#沙尘天的零星记忆
小时候老家的春天常常黄沙漫天,老师鼓励我们说要好好学习离开这地方。那时候考试前同学们都会去吃一碗地道的牛肉面,肉多少不重要,但会加一个茶叶鸡蛋,求个考试的好兆头。饭店熙熙攘攘,服务员回民居多,没有温柔语气,眼神中有种神秘又凛冽倔强气质,拉面小哥耍起拉面的潇洒好像他拥有全宇宙。
后来离家想念家乡一清二白三红四绿牛肉面,驱车吃了各家,觉得还是差点意思。朋友说,咱家乡牛肉面的汤来自黄土高原的黄河水体质,有黄沙掺入的灵魂,就这一点其他
地方做不到。
后去敦煌莫高窟游历,敦煌不像兰州,兰州这座城市,用它的文化张扬,自信又倔强。敦煌更娴淑,敦厚。一边是黄沙漫漫,一边是甘甜可口的大紫葡萄。一个个洞窟看下来,其中之一的缘由是身逢乱世的人们要给内心建筑一个精神寄托。
以前有位同事觉得格外熟悉,一打听他的家乡也是黄沙戈壁,一碗面条慰平生。有次老乡聚会,大家谈笑着交换着名片,交谈着“赚了多少钱,啥职位,混的咋样”。老乡轻轻问了我一句:“师姐,你现在工作开心吗?”半晌,我哑然。
时光是逆旅,我亦是过客。朋友们交谈频次最高的词是“忙”。我想,如果生命还剩一个月,10天,我们会做什么,答案应该人人都有。只是,我们各种“忙”着,潜意识已假设我们可以活很久,账户上还有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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