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短短数十年的光阴,我们会经历很多的离别。很多时候,连离别的仪式都没有,有意或是无心的,有些人,有些事就离我们而去了,越来越远。
我问了一个问题,有没有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是你听了之后特别希望自己没听过,特别难受难以忘怀甚至哭泣的。
有个朋友说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家庭生了一个侏儒症的女儿,于是选择再生一胎,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十月怀胎,他们如愿以偿地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原本以为这个孩子会得到全家人的欢迎和喜爱。谁知第二天,村里就谣言四起,婆婆和村里的产婆就蛊惑说赶紧将孩子扔了吧,再生个男娃,不然这个家就会有厄运的。孩子的妈妈终于知道他们原来不是嫌弃先一个孩子是残疾的,而是女娃娃加残疾才是一等罪。可怜的妈妈精疲力尽,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不管生下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啊。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刚从鬼门关里闯出来的她只能躺在床上绝望地哭泣。后来,他们把那个健康的女婴给活埋了。记得那是一个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的傍晚,一个簸箕装着一个新的生命,在一个竹林里,有个娃娃和一个女人的哭声..... 永远永远地留在了那里。竹林在哭,一直哭。。。
在国内,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我听过太多的版本,有些人因为生下来的是女儿,有摔死的,有直接摁在尿桶里淹死的,还有的扔在河里,扔在路上,扔在山里。不知道人有没有灵魂,会不会转世。我多么希望,这些孩子,刚出生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眼这个世界的这些孩子,下辈子不要那么苦,一定一定要好好地生活,被家人疼爱着。
这也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关于一个被抛弃的孩子。那天晚饭,我公公婆婆跟我说了以前他们捡的一个小女孩。那时候是九十年代,大家都处于半温半饱中。他们两个在镇里开了一家早餐店,生意尚可,店门口是县政府大门,偶尔在早上天微微亮的时候能发现婴儿被丢在那里。有一天冬天早上,我公公起来烧煤,隐隐约约看见对面县政府大门下有一个框。他心里想,不会是小娃娃吧。然后走过去,还真是一个小孩子。孩子被装在纸箱里,大概九个月大小,盖着厚厚的被褥,安静地睡着。我公公把孩子抱回了家,是个小女孩。他们两老生了两个儿子,对这个仿佛上天送给他们的女娃娃特别疼惜。两个哥哥也很疼爱她。小姑娘很乖,不怎么哭闹,偶尔还会笑。然而某一天,他们在给小女孩喂完奶的时候,小女孩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他们赶紧抱上这个娃娃去医院。医生说是有先天性心脏病,就算带的好,顶多只能活到八九岁,运气好,也最多十二岁,几个月前还来医院诊断过。然后问我公公这个女孩是不是他们的孩子。我公公说是亲戚家的。医生笑了笑,说,这个孩子你们捡的吧,她第三次来这里了,每次都是不一样的人送来,唉,可怜了孩子了。我公公没说话,带着孩子重新回到了家里,家里氛围开始变得沉重,两个孩子自然是舍不得送走妹妹的。但是他们自己已经是泥菩萨,生第二个孩子已经是超生,两个人都丢了工作才开的店,仅够一家四口混个饭吃。两个老人商量了又商量,在经过几个彻夜不眠的讨论之后,他们最终决定把孩子送走。他们带孩子去做了几身新的棉袄,又做了条新被子,还买了奶粉,奶瓶。把孩子重新装回捡到她的那个纸箱子里,挑了个清晨放在了十字路口,我公公远远的站着,直到一个老汉把孩子捡走,他才转身回去。
我公公跟我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的声音低沉的,虽然在笑,但是那个笑容里,太多的内容我无法读懂,我婆婆是含着泪花的。他们说还记得那个小女孩喜欢捧着脸睡觉,看见人就会笑,吃奶的时候斯斯文文的。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长的特别的可爱,如果她是健康的,那现在也大学毕业了吧。我是哭着听完这个故事的,不知道这个小女孩还要被“送走”多少次,不知道她有没有在想为什么隔一段时间我的“爸爸妈妈”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想到她有无数的心疼。
世间上的爸爸妈妈啊,当你们选择生下一个孩子的时候,请你善待他们,每个孩子都是天使啊,他们懵懵懂懂地被带到这个世界上,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你,请你,只给他们一样东西,那就是爱。
关于这个问题,还有些人的回答是离别,有些是失败,有些是想念。我有时候会觉得离别最痛苦的不是分开的那一瞬间,而是分开之后日日夜夜的想念和无法忘记。
异地恋的恋人分别的时候是痛苦的,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是人最压抑的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心情是沮丧的,精神是无力的,人是疲惫的。可惜的是,相恋了六年的初恋,在经过了三年的异地恋,还是分开了。也许最痛苦的事情,一个是和深爱的人分开,另一个,是至亲的去世吧。
这个朋友的回答让我想起来我当初和我喜欢的人分开的时候,在路上走着走着会突然崩溃,蹲下大哭,哭一阵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继续走,好像我并不伤心,好像我很开心,只是一个星期体重下了七斤,一个月几乎没有笑过,莫名其妙会流泪,莫名其妙地会失控。
有个朋友总结的很好,离别是让人难受的,明明知道什么时候要分开,一直说服自己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见,但我知道很多人可能再也不见了,因为相距甚远。很多昔日打打闹闹的人,都在真正分别的时候顿悟和流泪,不予言表,想用哭泣。
我脑海中最后一面关于她的画面,是那个清晨她帮我做葱油饼的画面,那是一个下雨天。所以我每次回忆起我最爱的人儿,我的心都在下雨,一直下到我眼里。
有些泪,有些痛,不能提起,不能回顾,朋友恋人不能理解的神经质,只不过是我不愿意解释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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