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喵喵不在我家了,但我还是经常会想起她。一次我要缝东西,却发现了喵喵的新喜好——喜欢线状物。我把线穿过针孔,长长的线拖在地上,正要整理整齐,喵喵看见了,如获至宝,马上扑过去,各种角度的捕捉和撕咬。我要到客厅去,她咬着线不放,双手还抓着,被我拖着走。等我走到客厅要给线打结时才发现她已经把线咬断了。我缝着东西,她就扑着抓线。我把她咬断的线系在凳子上,她玩了好一会才趴在边上休息。
猫界应该也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有一次儿子捉来一只鸣蝉,九一先下手为强,衔着就跑,同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威胁九二不能抢食,九二很守规矩,偶尔看一下他,自己找乐子玩耍,并不上前争夺。这让我想起只有喵喵和九二在家时,我从外面带回来一只小小的知了,九二一下子就叼走了,呜呜地向喵喵示威,不准她靠近,我还以为喵喵因为是妈妈,所以让着九二,现在看来并不是因为这个。现在轮到他九二看着了。九一衔着鸣蝉,从主卧到次卧,又走到客厅,然后躲到餐桌底下,后来在次卧把鸣蝉给分尸了,才不玩了。这时九二才上前扒拉,反过来呜呜地威胁九一不准接近。玩了一会儿,就吃掉了。这时我才知道,那只小小的知了大概也进了九二的肚子。
九一九二正值生长期,精力旺盛,一大早就在客厅餐厅跑酷,有时还会骚扰一下我的花花草草。猫碗边上的那棵长寿花叶子都快被他们弄秃了。还喜欢扒花盆里的土,一只花盆里栽了五棵虎皮兰,一夜时间,扒出来三棵,然后在里面撒了一泡尿。我重新栽好,批评他们一顿,他们收敛了一些。他们很喜欢站在窗户上往下面看。我把九一放在窗户上,九二看见了就在我脚下喵喵叫,扒着栏杆站起来,也要站在窗户上,把他也抱上去,两只喵并排坐在那里伸着头往下面看。原来只有喵喵和九二时,我把九二放在窗户台上,喵喵就自己跳上来一起往外看。看过一会儿,我把他们都抱下来,重新关上纱窗。有时候我会跟他们开玩笑,握着某一只的脖子,往外推他的屁股,他们知道掉下去很危险,就死死地抓住窗户,或者双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胳膊,直到我把他放到地板上才松开。九一很懂得避免这种危险,他身体坐在窗户里的栏杆上,只把头伸出去看,有时看一会儿就自己跳下来。
自由玩耍的九一九二完全体现了爱钻箱子袋子的天性。快递盒子,面包箱子,或者橱柜门,只要打开,他们就马上钻进去。有一次我整理主卧卫生间,九一溜了进去。我要出去时让他出去他不出去,我拿一只小箱子对着他,他毫不犹豫就钻进去了,我拿着箱子出来,把他放在客厅,他跳出来又马上跳进去了,因为九二过来要跳进去,他就进去宣示主权。我换厨房的垃圾袋,刚把袋子撑开,九二就跳进去,我把垃圾袋放到垃圾桶套好,他躲在里面不出来,随他去吧,自己玩够了就出来了。
儿子洗澡时把九一关进卫生间,在里面喵喵地哀叫。我打开门放他出来,他全身都湿了,坐在地板上舔毛。九二看见了,也坐在他边上,帮他舔毛,关键时刻真是亲兄弟啊。
小朋友到我家来,都喜欢抱着九一九二玩,不论他们怎么抱,九一都耐着性子。九二只肯给他们摸一会儿,就跳下沙发躲起来,找个地方睡大觉。
我在电脑前码字时,九二喜欢跳到我腿上,然后踩着键盘上到电脑桌上,趴在显示器后面,有时就在电脑桌上乱翻我的书卷纸张。而九一要安静些,他喜欢跳到我腿上,咬我左手的手镯(每次抱他也是这样),玩一会就躺在我腿上呼呼大睡,任凭我抚摸。
安装洗衣机的工人到我家来,看到两只雪团样的猫,很有兴趣,他唤了一声:“猫。”但我从他这一声里,听出了他的喜爱。交流一会,他果然是个爱猫者。然而九一九二跟他不熟,只管自己玩。临走时,他看猫的目光依依不舍。我赶紧说:“这猫只会吃猫粮,不会捉老鼠,笨得很。”他说:“放到老家一段时间,就什么都能吃,什么都会做了。”我看看九一九二,又说:“我家猫从小有空调有暖气,夏天还好说,冬天冻到了怎么办?”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妹妹,妹妹说:“你这是招仇恨的吧?有的人还吹不上空调用不上暖气呢,你的猫就那么金贵?”我嘿嘿一笑:“事实就是这样啊。”我是真心不舍得送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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