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斯坦福大学徽标的人都会注意到,一个大大的红色S中间一棵绿色的树,而那棵树正是斯坦福大学所在地Palo Alto名字的来历,El Palo Alto,是当地一棵已经活了一千年,曾经高达50米的红杉树,也是美国加州的一个重要的历史遗迹。
El Palo Alto是西班牙语,直译过来就是“高高的棍子”。当初西班牙人航海大冒险,到处寻找黄金,同时传播基督教,终于发现了这片广袤的土地。想来当那位名叫Gaspar de Portolà i Rovira的西班牙将领在1769年的11月份带队来到这里,站在穿过一大片红杉树林的小溪边,仰头看到这棵高大的有着两个树干和抱长在一起的古老的大树时,一定是一脸错愕地惊叹:“El Palo Alto!”
Palo Alto算是个小城市,离旧金山市开车大约35分钟,离旧金山机场也就25分钟的车程。面积是上海的百分之一,而人口不到上海的千分之三,但因为斯坦福大学的关系,这里住着很多著名科技公司的创始人和风险投资基金的合伙人。市中心的几条街道上主要就是些饭店,咖啡馆和小商店,西南边有个火车站,去旧金山可以乘火车。而穿过铁轨,再跨过一条据说是总长达600英里,链接了加州21个西班牙传教区的名为El Camino Real的大马路,就进入斯坦福大学的校园了。
在上海住惯了的我,来斯坦福读书,也是一心只想找间公寓住,目标就是平时不用开车,走路就可以到学校,附近有步行可以到的商店和健身房。这样的选择其实并不算多,我找到了位于大学西北边有一个叫做Oak Creek Apartments的小区。这个小区的公寓都是只租不卖,小区的土地还是斯坦福大学的资产,开发商没有产权只有使用权,而且说好了还要留些公寓房给学校作为宿舍,而住在这个小区宿舍的大多是和小区仅一路之隔的医学院的高年级学生,实习医生,或者访问学者。也正因为这些宿舍,学校的校车在小区门口还设有一站。
小区门口是一条很有名的路,叫Sand Hill Road。有朋友和我说,美国的经济命脉就在两条马路上,一条是纽约的“华尔街”,另外一条就是你门口的这条“沙丘路”。了解硅谷的人都知道,很多成功投资互联网和生物医药的风险投资基金,都设在这条Sand Hill Road 上。
斯坦福的校园实在是太大,虽然说从住的小区过条马路就进了校园,但要走到教室还是要花上半个小时。这让原来很少骑车的我,终于又回到了大学时光。一位好友把自家一辆很漂亮的自行车借给我用,我又去买了头盔,车锁和车灯,然后就现在小区里练习了几回上下车,终于可以像当初那样坐在自行车的车垫上,脚一点地就能骑起来了,不用尴尬地左脚蹬上几下再右腿从前面撇腿上车了。而如果碰上下雨天,或者偷懒不想骑车走路的话,又可以乘校车来回,非常方便。
虽然Palo Alto是以红杉树著称,这个小区却是因旁边的一片橡树林而得名。林子里有条铺着碎木的小道,走在上面软软的,而旁边高大的树木遮云蔽日,在满是阳光的日子里,总是能给人带来清凉。
在这里的前半年,每天一早就是去小区会所的健身房锻炼,然后骑车去学校,一直到晚上,把随身带着的小车灯一前一后按在自行车上,然后悠哉悠哉地骑回住所。湾区的天气早晚温差很大,习惯了在T恤外面套上一件厚外套,什么西装革履,名牌衣裙都用不上,生活得简单充实。
后来疫情来了,就在家里用Zoom上网课,连口红都不用了。小区的健身房不开了,就在家里跟着视频上的老师做瑜伽,买根绳子在阳台上跳绳,戴上口罩到旁边树林里去走上一圈。另一位好友借给我一辆汽车,这样一周开车去一趟超市,一日三餐自己做,更加营养健康。
转眼在Palo Alto住满了一年,终于到了和红杉树告别的时候。想起小时候在南京,当时住的还是平房,家门口有一大片空地,有一年被种上了一排排细细的小树苗,听说是叫水杉。后来我离开南京去杭州读大学,暑假回家时忽然发现那里长成了一大片高耸挺拔的水杉林。
想到这里,我到网上去搜红杉和水杉的区别,居然看到另外一条有趣的信息:1972年尼克松第一次访华,当时考虑要送一件什么礼物,据说是基辛格出的主意,说美国加利福尼亚洲生长的最宏伟高大的树就是红松和红杉了。如果将这两棵树作为礼物送给中国,这两棵树便会在中国雄伟地生长,永远不会消失,象征着中美两国的友谊地久天长。后来尼克松采纳了基辛格的建议,访华期间带了五棵树到杭州,其中四棵是美国红松,一棵是美国红杉,四棵红松送到花港花园种植,而仅有的红杉根据周总理指示种在了杭州植物园。
将近50年后,虽然那四棵红松都死了,但生长在杭州植物园的那棵红杉据说不仅长得很好,还有剪插成活的小树。希望有着顽强的生命力的美国加州红杉树,可以在中国生生不息!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