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冠病毒的原因,今年的高考由六月七日改到了今天,其实,七月七日作为高考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几十年,国家考试部门考虑到气温的关系,为了不让炎热影响到考生们的发挥,也就是几年前才将高考的日子提前了一个月,不过,六月七日左右恰恰是华东地区梅雨季节来临之时,整天湿漉漉的也不太好受,但相比挥汗如雨,梅雨对考试的影响似乎好点。
早晨,夫人调侃地问我参加过高考吗?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否看上去不像个文化人啊?尽管我的高考离我已经好几十年了,但印象依然如昨。我还记得那年,也就是一九八七年的七月七日,上海的梅雨季节刚过,湿哒哒的感觉在烈日晴空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尽管热,心情还是不错。不过,毕竟是高考,紧张是必然的,尤其对于我这种自信心不够强的人来说,紧张之外还加了一层心虚,唯恐自己发挥失常。
第一天是考语文,语文在我的整个高中阶段是一门成绩不错的科目,三年高中,期中和期末考试,语文都是在八十分以上,有时候写的文章还会被语文老师拿出来表扬一番,应该讲,考语文,对我来说是驾轻就熟的,可我依然是免不了的紧张,紧张好像是我性格当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一样。考前,同学们都在猜语文试卷最后那篇写作的题目,因为语文考试中,写作的份量很重,往往写作的得分可以挽救前面的失分呢。我猜可能与抗战有关,因为七月七日是卢沟桥事变的纪念日,果然,那天语文考试试卷里的写作题目是“五十年前的今天”,一九八七年的五十年前不正是抗战爆发的那年吗?所以,不写抗战又能写啥呢?当然,也有同学写自己奶奶的生日,虽然未尝不可,除非能写得声情并茂,感动上苍,惊动阅卷老师,否则,一定是拿不到高分的。猜中了题目不等于能够发挥正常,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写的了,反正考完语文后,感觉并没有一个语文优秀的学生应该有的感觉。
回家后,母亲没有责怪我的状态,晚饭后带我出去散步,边走边安慰我,为我加油,心情也因此放松了许多,第二天的数学和第三天的英语考试虽然都是在忐忐忑忑中完成,毕竟一直以来这两项是我不太喜欢的科目,所以如此状态的发挥,我也没有感到和往常有什么不同。 考试过后,分数是下来了,超过了本科分数线不少,但相比高分的同学,差距也是蛮大的,记得我们班的一名同学排在了上海市的前十名,这对我来说,该同学简直就是神仙啊。录取通知书迟迟不下来,八月初的一天,居然冒着大雨到母亲的单位里让母亲帮我去问问考试院,可想而知,我当时是一个怎样的心情,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焦虑。
我从小就立志考大学,很奇怪,没有长辈的说教,也没有环境的熏陶,这样的感觉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于是从读小学开始就很认真,尽管还处在贪玩的年纪,读书可不含糊,小升初的时候,没有考好,进了普通初中昆明中学,让我紧张了好一阵子,因为觉得考大学的希望突然渺茫了起来,幸运的是昆明中学的教学质量不错,班主任老师也很关心我,有时候老师会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和我边走边聊,了解我的生活学习状况,鼓励我认真读书,这对我是很大的鼓舞。初三那会儿好像是我读书生涯中最用功的阶段,连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都在背英语单词,那本翻烂了的英语单词小本本至今还留在我的抽屉里不忍丢弃。在这样的学习劲头下,中考自然是考得不错了,以差市重点几分的成绩进了区重点市东中学,从此觉得上大学有望矣,于是,渐渐松懈了下来。读书就像照镜子,你笑,他也笑,你哭,他也哭,你不用功,成绩就是上不来,你用功点,成绩也会让你看到希望,经过高一、高二的浑浑噩噩,到了高三,紧迫感扑面袭来,于是动起了真格,会考分数挤进了班级前十,要不是与生俱来的紧张性格,高考进个大学是没有问题的,好在,焦虑归焦虑,录取通知书还是来了,原先想填报上海大学文学院,有恐于整天爬格子的枯燥,还是改填了一个相对适合自己感觉的专业。
高考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中的过去式了,但那三天的紧张激烈和过后的漫长等待依旧让我记忆犹新。因为是在长阳中学进行的高考,所以,每当偶然经过这所中学的门前时,总有点肃然起敬而又百味杂陈的感觉。如今,这所中学已经不在原址上了,但高考的记忆是始终迁移不出我的脑海的,时常在相同的日子里,翻滚一下。
加油吧,亲爱的新时代的孩子们!
二零二零年七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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