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

如今遍地的牛草

春归雷动，草长虫生。

芭蕉新绿，微雨梧桐。

斜风燕舞，犁耙牛耕。

镜面水田，倒映秋成。

骇！

起！

华——

骇声，是给牛加油的声音，要牛努力往前走。起，是急促的短音，意思类似“走”，督促作用。华，是向内发的喉音，拖长一点，表示要停顿转弯，要往回犁的意思。

春耕时期，村间田野里“骇”声此起彼伏。偶尔也能听到深沉的“哞”声。听来如此的憨厚老实和踏实。

牛可不是天生就会犁田，在还是小牛的时候就得教，就像小儿郎要上学一样，那时候的老师惯说的话也是：牛耕田都教变了，你还教不变。

割牛草，牛草即茅草，边有锯齿，（鲁班因此发明锯子）经常会滑破手，草越老齿越利，牛草有股特别的香味，脑子里会不觉浮现出牛嚼草的画面：两潭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淡然嚼着茅草，时而抬抬头，时而扇扇耳，时而摇摇尾……

心里想着，眼里寻着，多寻些嫩草，尽管牛从不挑食，我像是无以为报之报。

我没当过放牛娃，因为牛不听我的话，小牛活蹦乱跳，让人摸不着头脑，牛大点了（两岁左右吧）穿过牛鼻子，套上牛绳，我还是拖不动它，牛有蛮力。

父亲给他套上犁，拉动手中的牛绳，让它往左绝不往右。

一开始可不是这样，小牛跟小孩一样，以为干活好玩，使不完的蛮劲，毛毛躁躁，一通蛮干。不一会便筋疲力尽，欲哭无泪。

要好好干活，这种性子得好好磨一磨。

人的每个阶段好像都要这么被磨一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