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如花将最后一道炒肥肠端上桌,便和早已入座的木头人和钱小姐进入某个有说有笑的话题。
我也将洗刷干净的厨具整理妥当,擦干了手,在前往餐厅的路上回头望向庭院外面的碧海蓝天,想看看潮水的位置,以便安排好赶海的时间。
如果时间紧,那么,下一篇就是赶海的故事,如果时间宽裕,我想,还可以在赶海前写一百篇,甚至是吃饭篇写它个一百篇,这豪气就像日更一万字那样不要脸……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一份宁静,若人生能像写故事一样该多好,想好了再写,没想好就暂停不写,等偶遇到合适的灵感再继续,最后,精彩的故事出来了,人也胡子眉毛都花白了。
而精彩的人生,若是也能这么来,多好。
然而人生总是匆匆,匆匆遭遇困境,在困境里匆匆。
匆匆回顾,匆匆记录。
下一步还不知怎么走就被匆匆推向前,走过的路却在匆匆的回瞥中走失了最初想要的模样。
还好,人生可以遗忘,匆匆也最容易遗忘,然而,人在匆匆时,匆匆总是匆匆地将人匆匆裹挟。
静只是一份难得,而当我身处一份静,却想起了本该被遗忘的匆匆,真是,自扰。
因为我这么磨蹭了一下,在我就座时,木头人便开始刁难我:你可知道你碗里的鸡腿是谁夹的么?
在三人一致想要让我猜一猜的目光里,我感觉出大有猜对了就不用吃的意味。
然而,鸡腿都在我的碗里了,我铁定是要吃的,猜出是谁夹的似乎又少了些玩味。
然而,三人的目光却玩味渐浓。
我看向碗里,八目睽睽之下,这碗里的鸡腿似乎有话要说。
其实,这鸡腿看起来真的很好吃,皮滑油润,如胶透亮,却似乎要遭人嫌弃了。
如花是知道我不爱吃鸡腿的,如果是她夹的,一定不是本意。
木头人也知道我不吃整个的鸡腿,若是木头人夹的,除开刁难的成分,木头人不夹给钱小姐,也表明了钱小姐不爱吃鸡腿。
而钱小姐呢,可能一开始并不知道我不爱吃鸡腿,不过眼下也该知道了,但她没理由也不至于会夹鸡腿给我。
除非,钱小姐本来是夹给如花或者木头人的,然后木头人给我换了碗,这样的话,猜起来才有挑战性。
如果我去看谁的筷子上有鸡油,就有点福尔摩斯或者太柯南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扫了一眼,结果发现三人的筷子都夹过菜。
我笑:那我不猜了,我吃了它。
不行,木头人把语速音量控制得铿锵有力:如果你一开始就这么说还好,你刚才明明各看了我们一眼,连我们的筷子都看了,心中早有判断,既然有了答案,就不能不猜。
钱小姐和如花的笑容因此而更灿烂了些,化身公筷的木头人也兴致很高地给如花和钱小姐的碗里添菜。
如花和钱小姐也其乐融融地说谢谢。
我笑:那我就随便猜一个,猜对了,侥幸不用吃,猜错了,便……
等一下,木头人马上截下我的话:谁说猜对了不用吃?
我一愣:莫非猜错了不用吃?
不,猜错了吃一个鸡腿,猜对了吃两个鸡腿。
我:这……
木头人哈哈笑:既然你铁了心要吃鸡腿,就没有侥幸不吃的可能。
我没有铁了心要吃鸡腿吧?
没有吗?是谁说“那我不猜了,我吃了它”?
呃……
如花和钱小姐边吃边笑。
我随口问了一句:排除了你们三个一起夹的情况吧?
猜对了!木头人说着,快速往我的碗里又夹了一只鸡腿。
她们三个笑作一团。
我夹起一只鸡腿:我怎么感觉我的猜猜猜和你们的不一样?
钱小姐说:是啊,你猜什么我们都说对,然后,两个鸡腿都是你的,我们都不爱吃鸡腿,是我们铁了心要你吃鸡腿。
我咬了一口鸡腿,呵呵笑:我只是不爱,吃还是吃得下的。
哦,是吗?你可真奇怪,不爱只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随随便便随口而出不假思索毫无顾忌的一句话,爱却那么难。
木头人冷不防用机械的需要冒出这么一段话来,逗得如花和钱小姐瞬间哈哈笑了起来。
对我而言,这笑不符合情境,忽而想起,我就坐前,甚至在我对着庭院外的碧海蓝天发呆前,她们的有说有笑估计与我的爱与不爱有关。
好了,现在想知道真正是谁给你夹了鸡腿么?木头人在我的狐疑中发问。
我又咬了一口鸡腿: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是谁出的主意?
木头人嘻嘻笑,抓起酒瓶给我倒起酒来: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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