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是我班唯一考试突破不了个位分数的学生,前段时间我一直没有放弃他,对他鼓励、严厉,请优生帮助教导他,谈心开导他,甚至特意对他赞扬改观他在同学们心目中的印象,但都效果甚微。
何文的妈妈是一个脸上带有青色胎记的女人,长在右脸颊,巴掌大的一片,寻常人看了,会不敢看第二眼。我跟她对接过几次,一次是数学老师要我动员她让何文留级,她说不留级,何文能读就读,实在不会读就让他养身体;一次是她来学校看何文,要我何文不听话就要打,她没意见的;一次是买试卷,她到班上来问我,说何文在家里说没家庭作业,妈妈给他布置一些,何文还顶嘴说你又不是老师,你怎么能给我布置作业…… 我一直没有放弃他,即使使尽解数他还是没有半点起色,但我仍在坚持。只是今天,我忽然想着要不就这样放任他吧,不再殚精竭虑。
早上的自习课上,我要何文朗读《回乡偶书》,他支吾着,勉强读了个大概,我又来喊来教他的何顺武,带着他一句一句的读。但是语文课我叫何文给大家朗读的时候,他依然是一副烂泥不上墙的样子,我一下颇为生气,萌生出放弃他的想法。
另一个得过11分的何永强,虽然行为比较懒惰,挂在嘴上的鼻涕好像永远不会干,但是好歹能读出几个字,话能说清楚,同学们也愿意和他玩。另一个拼音不会的葛观陈,虽然题目不会做,词语默写不会写拼音,但他知道把每个空填满,把汉字硬记下来。另一个家长反映过不做作业的何志雄,最近有点起色,会读书能拼音,读书的时候嘴巴咧得大大的,唱读得起劲……
我本不想将孩子们区别对待,但是遗憾经验不足,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孩子,只好决定少花些心思在改造他身上了。至于期末考,就让他拖后腿吧!
下午麦田计划来到学校捐助贫困学生,为了八个学生每人一千块的救助,学校做了很多努力。早在今年暑假,学校老师挑选出家庭经济特别贫困的同学,带麦田计划的组织人员去学生家里实地访查确定救助对象。中午,老师们忙碌着指导学生写感谢信,写明自己的家庭情况,既要真情切意,也要不卑不亢,而学校,为了欢迎慈善资助,也写了大红字以示欢迎。麦田来了,他们忙着各种拍照取景,认真填写表格不得涂改,送给每个被资助的孩子一个布偶。把1000块钱交给孩子的时候,拍照了孩子的独照,也拍了孩子接过钱的照片,更有许多零散的活动照。最终,孩子和家长很满意,拿到了钱,老师也满意,帮助了学生。
不管这是出于怎样的慈善,需要帮助的穷苦孩子得到了阳光,我觉得是值得感谢的,也希望更多的社会慈善能把目光投向我们这些山区的孩子们。因为,真的是太苦了,甚至我觉得在这里当老师,都是苦的,庆幸的是我尝试着苦中作乐。
接受救助的8个学生中,有一个作假了。被造假的男孩家庭并不贫困,但他或者说他妈妈拿到了一千块钱,因为孩子的妈妈和校长有亲密关系。关乎这件事,也是我工作后听到的不可思议的八卦,或者说见识少吧!把自己的孩子远远的放在相好身边,这样一种众人皆知的非法关系,不知道她的家里人是怎样的忍受力。
男孩的妈妈虽然年过四十,育有一儿一女,但是打扮时尚,富有青春活力。而我们的校长年届五十,矮身大肚,委实不俏。所以说两地分居终究是要出状况的,而孩子则显得可怜,承难免承受风言风语,被大人们拿来玩笑。
晚自习是五年级的,75分以下的同样要接受惩罚,有6位,他们无一例外的选择的抄试卷,即使有的是16遍。有一个孩子是68分,本来只需要抄3遍,但他坚持要抄10遍惩罚自己。我决定安静看着他的变化,看他是不是一个自觉富有自尊心的人。
晚上和亲爱的童通话近40分钟,我说要五年以后坐在家里玩不上班,亲爱的答应了。虽然只是撒娇,可已经让我很开心,即使我不会真的坐在家里玩。我想亲爱的不是个会说假话的人,这就让我够满足的了。
看着别人秀恩爱晒幸福,有一点被刺激到,但是我的幸福并不比他们弱,所以我不用太羡慕。我只是需要等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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