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无意从网络上看到一篇张国荣的日记,记录了一个星期的所发生的事和当时的心情。文字随性简单,内容不多,事情具体,颇具有烟火味。下面便是日记的内容:
星期日 完成了23场演唱会,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不过却失眠了。也许整个月都曾在红戡体育馆渡过,现在晚上空闲下来,免不了若有所失的感觉。其实完成23场演唱会并不觉累,反之演完后却真感疲倦,因为再听不到歌迷的哨子声和呐喊声。
星期一 出席黎小田的《群星金曲伴小田》招待会。这个演唱会将于11月在红戡体育馆举行,到时我与成龙、梅艳芳和吕方将会每晚演唱20分钟。原本我打算今年不再演出,但小田与我交情深厚,况且我唱的第一首歌《追逐》是他的作品,因而破例了。
星期二 早在两年前,我已在伦敦买楼,当时是40万英镑,如今已值45万镑。这三年来,伦敦楼价稳步上升,英镑更有支持力,在当地买楼是最佳选择。稍后去欧洲旅行,会先到维也纳听歌剧,然后去巴黎与伦敦,在伦敦买楼兼欣赏舞台剧。伦敦是我的必经之地,因为已约定林子祥在那里会面,由代理人介绍楼宇给他。
星期三 拍电影之余,我很喜欢旅游、看书和看人。旅游可以增广见闻,看书可以增加知识,看人则有助于我了解人性。其实每个人都像一本书,都有他自己的故事,先看外表,就像看书的封面,再与之接触、交谈,就像阅读书中的内容,非常有趣。
星期四 实实在在的生活,才是最好的人生态度。做人傲骨要有,做事是非不能也,实不为也。我赞成宁缺毋滥。所以我的朋友不多,但全是要好的朋友。
星期五 为了保养声带,我忌食冻品和刺激食物,并且争取十个钟头的睡眠。现在演唱会已开完,可以一改作风,尽量肆食,并约朋友打麻将。不过,这还不能把我的失落感消除,我实在怀念红戡体育馆。
星期六 驰誉国际的百老汇名歌剧《CATS》计划在港演出,负责人力邀我演出其中一个要角,我实在感到振奋。唯一不好的是要在1989年去纽约集训,要离开香港一年之久。
日记里,提到最多的是音乐,然后是朋友,和自己。也可以看出他们对张国荣的重要性。曾看过很多很多关于张国荣的评价,无一不是好的。
其实我也曾翻开《红楼梦》,在书中仔细地搜寻像张国荣的人,发现很多人都有他的影子,但是都没有彻底地像他。
合上《红楼梦》,宏观地感受到这本书如同宇宙,在书中万千角色,璀璨缤纷如同日月星辰,共同聚散为《红楼梦》这本“宇宙”的有机体。
顿时我意识到,张国荣本人并不具体地等同书中的一个角色,而更是他的无数种鲜活的行动融汇成的混沌状态,比书中任何一个角色都复杂,更立体。他让我们通过自己的眼睛和心灵,以自己的尺度去测量他,在混沌中探索他的清晰。
所以像他本人的,恰恰就是《红楼梦》这本书,他就像这本书一样,以毕生事迹,牵连着包括华语世界半百年的流行文化在内的浮世千态,如同百川归海,共同汇合成一片蔚为大观的宇宙。
而曹公在《红楼梦》开篇写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形容张国荣也是恰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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