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理发店

      已是暮秋，池塘早己是一片残荷，天空灰蒙蒙的，很是阴沉，周遭充斥着压抑的气氛，池塘显得一片死寂。

      与妻子离婚后的两年，我整个人失去了生活的希望，离职后便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封闭的房子，不愿去面对这样的现实。

      妻子离我而去，孩子的抚养权也没争取到，我整个人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后来，也试着放下了一些，谢决朋友给我介绍去本市一所重点中学教书的好意，独自带上行李，去了一个偏远山区的一所县城中学教书。

      初来驾到，随便去城里一个僻静的小房子住下。

      灯火辉明的城市中，各色灯火折射的广告介入眼前，今晚夜空明朗，柔和月光洒入大地，人们低天行走，我的房间对去有一个得别的理发店，每天闭门不出，也不做生意，三里两头的人总会在夜里人静的时候，偷偷钻进过。那里的理发师身材苗条，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性感站在门中抽着某牌的廉价香烟。她们对而会做出一些行如:摸大腿，撩头发等行为勾引男顾客进店。这里来往的人员很少，大部分是回头多，夜里从那里总会传出令人浮想连翩的声音。

      刚搬来这时，我只会认为是我窗口对过的一家夫妻在抒情作爱，便没多放在心上，可日子久了，加上自己时常叫到一些邻居大妈在那出言抨击那间“理发店”，我才意识到那深夜理发店存在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无妨，她们又不会打扰到自己的生活，但我时常会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他们从事这种工作

      在早些年来，国家对山区治理黄这方面没多大用心，她们也在那挂艺卖身的理发店从事了多年，经多十几天的观察，我发现了她们生活规律——早上睡觉，晚上工作，有二个小女孩在那里帮忙照顾她们的生活日常生活，她们这一家子连着那两个小女孩共五人。我估计这种夜生活，也终归是做不长的。

        一天，我如往常一样，去市场买菜准备回家做饭，可天公不作美，快到家的时候给我下了一场大雨。我狼狈的跑到一处屋檐下躲雨，好巧不巧的来到了那深板理发店的门前。天空落下豆粒般的雨滴，让本打算换个地方躲雨的我，打起了退堂鼓。我蹲在门囗，凝望着屋檐下，雨水慢慢汇着一条小溪流，可都这样了，雨势依旧丝毫不减，反而还更大了。

      “嗒一嗒”的水滴声在耳响彻，雨水在屋檐上快速凝结并快速划落，我满脸不说的看着这滴落成线的雨滴，无奈叹了囗气。

        此时，身后的大门咯吱一声，门祓打开了一个小缝，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提用黑色塑料带包装的垃圾和一把雨伞走了出来。我估对她要去右边五米外处扔垃圾，我内心一阵切喜，我可以向她借把伞回家。

      她打开门来，瞧了一眼我，并未多去理会我，便径直走进雨中。我等她丢完垃圾回来，上前有礼貌的问道：“请问，这位小姐能不能借把雨伞我？”

      她把雨伞一收，抖了抖雨水。她或许没听清我说的话，转头尽对我说：“你是来理发的吗？”，她停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儿说，“拿去吧。”随之她把伞递过来，我连忙接过，满脸感激的说道：“谢谢！”

      她愣了愣，之后也没说什么，径直走进家中。我打开雨伞，起身想去市场买菜，便匆匆离去。

      雨势转儿变大，我强撑着雨伞在风雨中行走，不料快到家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把雨伞的伞布与年骨分离。我一阵无语，当我回到家时已经淋湿了一身，我把那坏掉的雨伞稍稍处理了一下，便丢进了垃圾桶取了一块干毛巾，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去衣柜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就去浴室洗澡。

      洗完后，我肚子咕咕作响。打算吃完饭后再去超市买把新雨伞还给那理发员，“吃完再送去，嗯，不错，就这样做了。”我自己认同的说道。随后系上围裙就去做饭了。

      吃饱喝足后，我回想自己之前的计划，去超市买雨年给人家还回去，说我就干，我起来拿了一把雨伞出门了。去超市买完雨伞后，我沿着那条长为阴藓和掺杂着污垢和脏乱的小路，向那理发店走去。

      走去的时候，再已经停了，水滴声“滴一嗒，滴一嗒。”沿着屋檐滑落在小水坑，泛起点点水纹，撕破了这灯红洒绿的倒影，又被迅速缝合上，小楼上我挂着一个广告牌，右边也持着一个广告牌，微弱的路灯光下贴着一张张小告，阴影下是被雨水冲白的的小广告，城镇人来人往，撕破的倒影又被快速被缝上。

      仔细一瞧，理发店门前墙壁上贴着两张发型图片并标注：理发10元，加洗头5元；染发25元。几句话并列在那里，外人看还以为真是个理发店，内行人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仔细一看，这广告旁还有一张不起眼的小广告——深夜寂寞，来这可为你排忧解闷，让我陪你渡过一个不寂寞的夜晚。我看着，感到一阵无语与恶心。

      我敲了敲门，朝门内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

      上面的理发员以为回头客来了，连忙下楼，给我开门，一个素颜女人给我开了门，看着我那一幅陌生的样子，职业性的向我问道：“你看起不像老顾客，新来的？”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连忙摆摆手表示否认，“我来找人还伞的，但我不知道她名字。”

      “哦。”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你跟我上来吧。”

        “麻烦你了。”

      我看那女大概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双高跟鞋，身着一条红色印有百合条纹的旗袍。身姿曼妙，长相宜人，也是不曾想她们会从事此等工作，真是令人惋惜。

      这里不大，共两层楼，二楼是她们接客休息的地方，一楼则为两小女孩房间，同时还有她们吃饭的地方，客厅对过的两面没做任何装饰的红砖墙贴着十几张大大小小的奖状。

      屋里客厅的灯没开，去往二楼的楼梯转角的对墙上倒映有些灯光，我跟着她上了二楼，在发着亮光的房间内，有几人在窃窃私语，压低着声音在讨论什么。走进去，一张小木床上坐着二个女人和二个小女孩。这小床单只是简单的竹席和几张单薄的被子，旁边有一张书桌，桌台上站立着一个相框——上面是三个女人站在比两小女孩高一台上那里的照片，两小女孩扎着小辫子背着红色书包脸上贴着小红花贴纸的照片。她们脸上洋溢着笑容。见那照片时，她们褪去了华丽的外表和精致的妆容，换上普的衣服做着普通人做的事。

      我瞧着床头讨论的女人们，顿感照片照进了现实，她们衣着朴素，旁边的女孩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安静的写着作业，看着是那么温馨与美好，不经让我想起过去，曾经也有一个那么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时过境迁，过往皆成云烟。

      那两个女孩看到有陌生人到来，经不住好奇朝这儿看了一眼。看到来人后，两人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老师，是你吗？”

      我寻着声音看去，惊讶的说道：“小花、小华，你俩怎么在这？”

      “我们就住这啊，老师。”

        “哦，这样啊。”

        小花忍不住问道 ：“老师你有空吗？我们有道题不会，你能给我们讲一下吗？”

        我笑了笑，说:“当然可以。”全然忘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我教的学生中，难得像小花和小华那么 积极的找我问问题。看到她们我很欣慰，就径直上前做到了他们的旁边。

      那个借我雨伞的女人挠了挠头，有些不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我全然没有理会，就给小花、小华讲题了。

      讲完过后，借我雨伞的那位女人宠溺的摸了摸两女孩的头，说:“小花，小华真棒，老师都夸你很聪明。”

      穿旗袍的女人，说：“是啊”小花、小快给老师倒杯水。

      “好。”小花和小华转而去给我到倒水了。

      借我雨伞的女人说:“老师，我们家小花和小华在学校劳烦您了。”我回答道：“小花和小华在学校表现很好，可经常遭同学排挤。”借我雨伞的女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我们也想给她们一个更好的家庭环境，可因为种种原因，我们无法给她们一些良好的家庭。她们也因我们而经受排挤。”

      一旁两个女人附和道“是啊。要是当初不选择这么做，也不至于成这样。”

      我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操守老师，不经劝导道：“她们也长大了，怎么也会接触一些关于性方面的学习，你们这样子，很容易引导她们想歪的，对她们的长成影响重大。我想你们，应该不想这种不良风气在她们身上滋生吧。我的意思你们也是明白的，怎么做是另一回事了。”

        她们眼中泛过阵阵愁思，显得万般无奈的说：“我们想想她们置身一个良好的环境生活，不要受我们的影响。在现实摆在面前，我们也无能为力。”

      小花和小华在门口偷听到我们谈论一些对话，咬着牙，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们冲进来，跳到床上和那三个女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哭着说：“我们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们，我们不想离开你们。求求你们，不要不要离开我们可不可以。”三个女人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安慰道：“不会的，妈妈永远会陪在你身边。”

      我看着眼前这幅感人的画面，内心泛起对她们的同情，泪水也不争气的滴落了几滴。我想，她们要真是一个理发师，那该多好啊！

        孩子们做完作业，红着眼睛睡了过去。此时，已是深夜，外面的红红绿绿的广告相互交错，城市依旧是那么繁华热闹。

      待孩子睡觉后，我们又讨论起之前的话题——两个孩子的未来。身旗袍的女人率先说道：“老师！我们有个请求。我们想你帮我们照顾小花和小华，我们打算去广东进厂打工，虽然这个要求很让人为难，可是我是想请求您帮忙照顾一下。”

    “你们真的想好了吗？孩子这边不能没有你啊。”

    “想好了，明天早上6点走。她们就劳烦你了。那信帮我们拿给她们，谢谢！”

      我有些犹豫， 帮忙照顾别人家的孩子，对于自己一个离婚也没争到抚养权的男人，这或多或少是种安慰。可在外人的眼光看来，那俩小女孩可能会被误认为是我在外头沾花惹草的产生的孩子，不仅对我的名声和我以后的生活都会来不少的困扰，而且，对于小花和小华生活也会遭受一定的影响。

      转头看向已熟睡的小花和小华，让我不经想到了自己那活泼可爱的女儿，我轻叹了吃，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决定用投掷的方法来决定自己该那么做。我向上一抛，随后一把接住，双眼紧闭，深向了两口气后，怀揣着复杂紧张的情绪，缓缓移开遮住硬币的手，眼睛微眯出一条缝，看了过去。

      不料，入眼是硬币反向朝上，我有些欣喜也有些失望。再三犹豫下，我决定再抛两次，可结果依旧如此，硬币全是反向朝上。我抬头望了一眼在一旁静心等待我的回答的小花和小华的“妈妈”。她们好似已经预料到这般结果，脸上的表情没表现多大波动。

      我再次转头看了一眼小花和小华，我余心不忍，最终同意了这个请求。

        我同意后，她们取出一个行银卡，旁边有一封信和写着密码的小纸条。一同把它递给了我，我接过后，她们补充道：这卡里有五万块钱，是我们姐妹这几年攒下来的。孩子长大了，我们不想她们有我们从事这般工作的母亲，我们知道卖身这路走不长，去那边打工也没什么不好。”

    会想起之前，我或许是个失败的彻头彻尾的父亲，以至于上天收走了我当父亲的权利。可上天又是仁慈的，不忍我我留下这般遗憾，便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不想再失去这样的机会。

      早上四、五种，几个理发姑娘便早早起来，我给她们做了顿早饭。她们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终归也是没弄出多大的声响，至少没吵醒那两位熟睡女孩。她们本打着悄无声息的离去终究是舍不得那俩孩子，临走前去她们房间打开一条缝，悄悄进去亲了一口小花、小华的额头。

      临走时，装睡小华哽咽的说了一句：你们要平平安安的回来，我会照顾好小花，你们放心。”

      她们听完，不经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在眼框打转。她们没说话，也没哭出来，就那么悄悄的离开了。

      那天，城市中的雾蔼还未散去，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被一张灰白的布区遮盖。可黎明破晓之时、雨过天晴后，天空就生起一道绚丽的彩虹。我和小华站在车站的战台上看着那火车飞速飞向天边，火车升着滚黑烟，待走远后，行人陆续返回家中。

      回到那间理发店，我拆开了那封信给小华和小花念道：

亲爱的小花和小华:

      当你看到这封你的时候，妈妈们几经走了。在往后的日子里，小花和小华要乖乖听话，妈妈们也是迫于无奈，也不想你们拥有一个从事这种肮脏工作的妈妈，妈妈对不起你们，没能再陪在你们身边，听你说学习生活上遇到的喜怒哀乐。

      小花和小华也长大了，也会照顾自己了。如果想妈妈，可以打给妈妈。叔叔那有妈妈们的电话，你们要好好的……好好的、快乐的生活，妈妈们走了你们记得冷了多穿件衣服，不要不吃早餐，晚上盖好被子，不要着凉了，一定好好学习。

      等那天妈妈们回来那天，咱们一起开个理发店，一起快乐的生活下去。哦，对了，你们可不要学妈妈抽烟，当然，妈妈也不会抽了，抽烟有害健康。最后，不要哭，妈妈会一直想你的。

                                                          致此

                                  妈妈们的永远的女儿

    “咳一咳，信到这里就结束了。你们有什么想说多吗？”

      听完，她俩一阵沉默。

      小花忧伤的低着头，我上前拍了拍她肩膀，坐在她一旁，我开口问道：“小花，是想妈妈们了？”

        她点了点头，说：“妈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给了我们温暖与希望。”

      “哦，为什么那么说？”

      她抬起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在过来的某一天，一场火灾烧毁了我和小华美好的家庭，爸爸妈妈都因而走了，只留下我和小华。当时，二叔和三婶在那儿争抢我爸妈留下的遗产，对于我们的抚养权却相互推责。我和小华在二叔，三婶家中经常遭冷眼，常常是只完上顿没下顿，天天要我们干各种脏活累活。我和姐姐小华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带着两个馒头和一瓶水就离家出走了，走了十几公里的路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打算凭自己的努力找一份能够养活自的工作，可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被一次次拒绝。问道他们就说，不招童工。我们就这样在这小城镇四处游荡，饿就去饭店那找剩菜剩饭吃，有时好些，会有主厨给我做些好点的食物，渴了去河边灌几口冷水。”

      我不可看信的看着她们，完全没法相信两个小孩子是如何在那种环境生存下来。她深吸了一口，继续说道:

      “因为长时间吃那不卫生的东西和饮用不干净的水，我得了肠胃病。我记得那时是雨天，我姐小华扶着我找一个地方避雨因为我们的自身情况特殊，浑身脏兮兮的还散发恶臭，没人愿意让我们在那避雨。兜兜转转，我们来到那理发店。那时妈妈没有生意，瞧见我们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们收留了我们。妈妈们带我看病，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还供我们读书。但她一再强调，我们接客时，你们回房间，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还有不要学习我抽烟，明白吗？每次听到这，我和小华都点点头，眼神坚定看着她们，认真的回答：‘不会的，我们很听话的，你就放心吧，’如今妈妈们走了，我想她一定不想看到我伤心的样子，到时候，她回来我一定要亲自下厨给她们做一顿饭，并为她炒一个她最喜欢吃的豆角炒猪肉和梅菜扣肉。虽然，现在我还没学会啊！”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你妈妈们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小华在此刻说：“小花懂事了。”

    “姐姐，你可要教我哦！

    “当然，教到你彻底学会为止。”小华乐意的回道。

      我们仨不由的笑了起来。

      春去秋来，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四年后的某一个春天。我和孩子们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做饭。

      天空万里无云，和煦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在她们的日记本上留下了一片斑驳。时间走的踉踉跄跄，厨房里一片欢声笑语，夏日的蝉鸣细细密密、声声入耳，微风轻轻拂过，匆匆翻过了几页的日记。

      我们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上，有着她们喜欢吃的——梅赢扣肉和豆角炒猪肉，还炖了一锅鲜美的鸡汤。搞完这些后，我们脱下围裙坐到桌旁的椅子上静心等待。

    突然门铃“叮一咚”一响，估计是她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