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最大的场面。妻说。
我和妻通电话。开始聊天气,前几天天气挺好的。庆叔下葬的那天真暖和,我们都只穿着秋衣秋裤呢。
庆叔姓周,七十多了,下有三子。早些年得了脑血栓,我每次回家都会看到他坐在房前晒太阳,他也总是老远地就像我打招呼。前几天过世了。
现在年轻人有很多在外面打工,不是很要紧的事是不会回家的。我和妻历数着在家帮忙出丧的人。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出丧的场面上来了。庆叔不是有三个儿子吗,老大一般,老二与我同龄,在县国有企业干个什么厂长。老三就厉害了,早就知道在某镇当书记,现在不知又升了没有。
妻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吊丧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啊,惊动了本村和邻村的村长书记都来接待。
老三也是够累的。来一波吊丧的,人家鞠躬他磕头;人家要走,他要出灵棚表示感谢。人家随的礼他只能塞到身上,身上哪个兜也是满满的。
这种场面不仅让人家周姓家族感到荣耀,就连看热闹的人也倍生自豪。
鹏鹏的妈说,俺家鹏鹏长大了,就是买也要买个官当,就要这个排场。
周家老二和我是发小,前几年还专门到我家问我愿意不愿意到他手下干。我当时嫌工资低没答应。
妻说,要是你答应了,现在不是也行了吗?
这话题说着说着就说到我这里来了。
你说你刚干民师的时候,人家都知道花钱上个什么大学就成正式的啦,等老了就领退休金了。你就不去。看看人家谁,现在都当上校长了。
你就是这命啊!
现在还学英语吗?
我说,学呀。
就知道学,有用吗?
我说,不学,我闲着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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