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警察局后,颜沫白感觉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和白乐沨,而白乐沨则是自动无视了警员们八卦的目光,熟稔的和警员们打着招呼。这时,从办公室里走出了一个中年人。“小白,你来了?”中年人笑了。“江局,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小白,像叫小狗一样。”白乐沨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江局笑了笑,随后目光转向颜沫白,“这是……”“江局,7·17的案子还没有眉目吗?”白乐沨轻松地岔开了话题。“看来这次得拜托你来看看了,我们实在找不到新的线索了。”江局捂着额头,“专案组的同志已经几天没合眼了。”“我尽力吧,毕竟这么多同志都无法解决的难案我也不一定能破案。”白乐沨走向江局的办公室,临走还不忘叮嘱颜沫白:“呆在这里,等我出来。”
颜沫白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一旁的女警员凑了过来:“你是小白的什么人?”“他是我哥哥。”颜沫白回答。“白先生再婚了?”“嗯。”颜沫白不愿意再提起关于家庭的事。女警员看出了颜沫白的不耐,换了个话题:“你知道吗,小白的爸爸很反对他当警察。”“嗯?”颜沫白瞬间来了兴致。“白先生希望小白像他一样当个高管,可是小白就是喜欢当警察。江局和白先生是好朋友,江局多次劝过白先生了,可是白先生就是不听。”颜沫白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白乐沨还只是个高中生,怎么可以当警察?”“其实他不算编制的警察啦,只是现在在这里工作,帮助我们解决一些小案件。平时他甚至翘课来工作。”女警员的语气有点无奈,“江局告诉他让他周末来,可是小白和他爸爸一样倔强,就是不听。有好几次还被白先生打了一顿。”
打了一顿?颜沫白忽然想起以前做同学时,白乐沨脸上经常出现的不明伤痕和淤青。同学都说他出去和外面的小混混打架了。结合他的伤口,颜沫白立刻就相信了同学的话,平时总是把白乐沨当成一级不良少年,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看来……颜沫白露出了一丝愧疚的神情。原来,我竟然一直都没有看清过他的为人。
“小白人很好的,就是他的同学经常误会他。有一次一个女同学的手链丢了,小白捡到了,想还给她,结果她一直离小白远远的。”女警员的表情十分不忿。“对了,姐姐,能借我看一下7·17案件的卷宗吗?”颜沫白诚恳的说。女警员的表情十分为难:“你是小白的妹妹,我自然很放心,但是规定……”这时,白乐沨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让她看吧,我保证她不会泄露案情。”女警员从背后的办公桌上拿来了一叠卷宗,递给了颜沫白。颜沫白看着白乐沨。“怎么了,欲言又止的,有什么话就说吧。”白乐沨挑了挑眉,“赶快看,等一下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探访一下这个孩子的父母。”“哦。”颜沫白放弃了想说的话,开始仔仔细细的看起卷宗。白乐沨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颜沫白手上的卷宗。颜沫白翻阅完了前三页,要翻到第四页时,白乐沨拿过了卷宗:“后面是尸检的内容,你就不要看了。你只需要知道一点,这个孩子,被扒皮了。”
颜沫白险些吐出来。“走。”白乐沨拉起颜沫白。这次车速慢了很多。“为什么要带我去探访他的父母?”颜沫白疑惑地问。“你是标准的好学生面相,最容易让他们不起疑心。”白乐沨回答。“抱歉,白乐沨,我之前误会你了。”颜沫白说。白乐沨的嘴角轻轻扬起:“为什么说这个?”“我之前一直误会你是个不良少年了……”“没关系。”白乐沨打断了颜沫白的道歉,“之前我的行为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对了,等一下你这么说……”
走到了张彬彬的家门前,颜沫白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张彬彬的父母是屠夫。”白乐沨适时的解释,随后用眼神示意她敲门。颜沫白敲了敲门:“有人吗?”开门的是一个高大的男子,他警惕的看着颜沫白:“你是谁?”“我是张彬彬的堂姐张玉白啊,叔叔不记得我了吗?”颜沫白从包中拿出了一张照片,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正和张父站在一起。“听说彬彬……”颜沫白的眼眶红了,白乐沨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我们能去看看彬彬的房间吗?”张父又狐疑的看了他们两眼,才让他们进门。颜沫白注意到了客厅的画夹。
张父端出了一盘李子。“小白啊,你不是最喜欢吃李子吗?”颜沫白看了一眼李子,“张叔叔,我最讨厌的水果就是李子了!”张父眼中的狐疑渐渐消失了,又端出一盘苹果。颜沫白随手递给白乐沨一个苹果:“沨哥,你吃吧。我去彬彬的房间看一下。”颜沫白说完走进了张彬彬的房间。白乐沨拿出口袋中的手帕,随手擦了一下苹果。张父尴尬的笑了笑:“洗过了。”白乐沨放下了苹果:“叔叔,彬彬的死,我们都很难过。”张父的眼圈红了:“彬彬那个孩子那么乖,究竟是谁那么狠心……”白乐沨不动声色的接着问:“彬彬会不会是和谁有矛盾,被人家报复了?”张父激动的说:“绝对不是!”为什么这么激动?白乐沨的手指轻颤了一下,这个张父绝对有问题,至少也知道些什么。
颜沫白走进了张彬彬的房间。一个典型的蓝色男孩卧室,只是台灯上蒙了一个浅黄色的皮质灯罩,看起来不太搭调。。颜沫白随手拿起一个本子,是张彬彬的日记。颜沫白随手翻开。
“1月1日。今天,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包了饺子,妈妈剁的肉馅真好吃。”刚看完第一页,张父走了进来。“小白,你的朋友要走了。”颜沫白放下日记,甜甜的一笑:“知道了,叔叔。彬彬……我会怀念他的……”颜沫白的眼圈红了。张父安慰的摸摸她的头,颜沫白注意到他的手上有一处恐怖的新伤。“叔叔,我们先走了!”颜沫白和白乐沨离开了张父家。
“发现了什么?”回去的路上,白乐沨问颜沫白。“我去了张彬彬的房间,没有什么异常。我还看了他的日记,不过只看了一页。”“张彬彬的爸爸有问题。”白乐沨眉头微皱。“他的手上有一处伤痕,看起来还不轻。”“指骨骨折,听他说是剁猪排骨时不小心剁断了手指,不过成功接上了。”颜沫白忽然想到了一点:“我看了卷宗,尽管尸检没看,但是张彬彬的尸块上也有许多砍剁的痕迹。”“是啊。不过虎毒不食子,张父没有作案动机。”白乐沨叹了口气。“这里疑点太多了……不行,我要再去看一下!”颜沫白坚定的说。白乐沨惊讶的看着她:“你疯了?如果他真是凶手,你会很危险。我陪你去!”颜沫白微微一笑:“张彬彬的父亲下午三点会出门工作,只需要在这个时间段就没问题了。白乐沨,”颜沫白的表情很严肃,“你现在的任务是回到警局,让法医化验尸块砍伤周围的血迹。”白乐沨还想说什么,却又被颜沫白打断了:“你去让他们化验,他们会更相信你。”白乐沨叹了口气。
“走吧,先回警局。”两个人在警局相对无言的坐到了三点。白乐沨递给颜沫白一把瑞士军刀。“一定保护好自己。你带的小刀,连衣服都扎不透。”“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颜沫白忽然想逗逗白乐沨。白乐沨扭过头:“你受伤了,白景先那里没法交代。”“我出发了,哥,哥。”颜沫白故意拖长声音。“你……”白乐沨攥紧拳头。“等下见!”
一旁的女警纳闷的看着白乐沨。方才,是她的错觉吗?小白……居然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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