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最温暖的他和她。
01曾先生和我说,他在海上,看见过沉默的新月。
02
一双红色裘皮靴。
一根红色木漆拐杖。
明晃晃的天光映照得一切又白又亮。
屋外,雪,落了一地。
“走吧。”他回头,轻声道。
“曾先生,我们……要去哪里?”
“向前走,孩子,向前走……”
他絮语呢喃。
拐杖已经掉了漆,在新铺的雪地上敲出沉闷的声响。身后的脚印慢慢地远了,远了,最终,还是被落雪覆盖。
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像……我们一样。
03
视线中是一片茫茫然——直到,出现了另一双红色裘皮靴。
小一号的鞋子,昭示着这是一位女士。
“小夏……”仿似暮色中的古钟,曾先生的声音,在耳畔轻轻敲响,老树般的粗糙凝厚。
“阿曾……是你……”青春与沧桑的脉动交织,让我想起了极地舞动着的光影——极美,却又极度悲伤。
即便被时光磨平了棱角,但我依然看的出来,她昔日不输旁人的美丽。
不知是天光还是雪光作祟,她灵动的双眸似含着些许的水光。一身毛绒大衣拖地,恰恰好好被落雪饰了它的边角,露出了,那双同款的红色裘皮靴。
“你……这十五年过的怎么样……”最后,身旁的人打破了沉默。
“还行吧……我结婚了,他……对我挺好的……你呢?”
“勉勉强强混口饭吃罢了……拖着这残废的身子,没人想跟着我……”默了片刻,曾先生重重地看了我一眼。
好像直到这会儿,她才注意到对面人的拐杖:“你的腿——”
“十五年前生了场病罢了。”
我的眼皮狠狠一跳,以前,不管我怎么问,他可从来不会跟我说这些的。
“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你要是那个时候跟我说了,我才不会离———”
被称为小夏的女人突然异常激动,泪水滑落脸颊,在白亮的日光下刺的我双眼生疼。
“够了,夏小姐,”我能感觉到身旁曾先生的颤抖,“很高兴认识你,我们,下次再见。”
…………
04
雪又白茫茫落了一地。
在这纯净的世界里 ,我们的任何足迹,最终 ,都会被掩盖掉吧?
爱情,也是如此……
炉中的火吐着尖锐的舌,妄图吞噬整个黑夜的冷酷,谁知道,它连我们的心都温暖不了……
有时我们费尽心思去寻找什么,去追求什么,到头来却在绝对的纯净中迷失了自我——我们的一生都努力在世上留下点自己的痕迹,谁能料到一场小小的雪就足以将一切都毁灭?
我们曾以为爱情会如胶似漆……
我们曾想象过甘之如饴……
我们曾相信过矢志不渝……
我们曾……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曾……
…… 罢了……曾经。
那天晚上,曾先生跟我说:
“你走吧,子安,我给不了你未来的。”
我蓦然想起,他曾跟我说,他在海上,见过初生的残月……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