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那件十分偶然,却给你带来巨大变化(或启示)的事,生命中的蝴蝶效应。题目不限,字数500以上,体裁不限。写作的时候尽量去那些与平常不一样的地点。写作过程中,去深度观察这个生命事件,试着与它的深意联结。
二零一六年十月五日十九点十八分。
在这个时间点之前的前一天,老婆已经有了阵痛的感觉,痛的时候只能在床上躺着。趁着不痛的时候,赶紧去医院监测胎心,医生说是无规律,还是要回家等。虽然在书上,从医生口中,读过听过关于前兆反应,但要来的小生命总是如此让人措手不及。
这个时间点的白天,老婆还是不规律的痛,还是赶紧住院观察。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东西准备好了就马上用上了。想着吃完晚饭去医院,我开始去做菜,老婆也按照书上的说法,去洗澡换衣,毕竟月子里是不能洗澡的(传统的做法)。等我开始做第二个还是第三个菜,清楚地记得是糖醋排骨,准备拌糖醋汁下料的时候,就听到丈母娘喊道:“XX,别做了,羊水破了,赶紧送医院。”
人在这个时候是非常紧张的,的确我们有点慌了。按照正常的流程,羊水破的孕妇必须平躺,拨打救护车,由救护人员抬下去。因为家里是六楼,怎么平躺抬下去一直是我们在考虑的问题;又因为医院就在家门口,叫救护车还不如自己过去,正好那天出门的时候我看到楼层堆杂物的地方多了一个轮椅,立马就想到了轮椅推过去。
所以我立刻开门向对门的邻居借轮椅,把轮椅和一部分用品搬到了楼下,让楼下一个不认识的爷叔帮忙看下。等我回到楼上,老婆已经换好衣服,她觉得自己还能走到楼下,实际上也只有这一个方法,让我背或者抱都是很难的。于是从六楼到一楼成了整段路程最漫长的时间,我一边安慰老婆,慢慢来,来得及,一边用力扶着她,让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开门赶紧坐上轮椅,我来推她去医院,丈母娘负责拿其他杂物。小区的路并不是完全平整的,我也不敢推的太快,也不敢太慢,在老婆的催促下才适当加速,中途过坎的时候还颠簸了下。
到了医院,医生都下班了,一看时间,已经是十九点十八分,赶紧挂了急诊。急诊的医生很从容,还询问羊水破了你们是怎么过来,当我回答是推轮椅过来时,她看上去很惊讶。我后来也查过一些资料,或者之前我就查过,有说羊水破了胎儿就会缺氧很危险不能乱动,也有说只要自己走的动完全可以自己去医院,想想还是后怕的,生命出生的时候,任何一个因素都影响着,或许这里面有着生命顽强与脆弱的双面性。
这回医生肯定不会让我们回家了,交待我们交钱住院。到医院了终于不用自己走上楼了,很快有护工来推车,平躺着送进电梯,推向等待分娩的房间。
老婆已经在产房里等待分娩。时不时地会有阵痛袭来,来的时候我必须使出力气按住她,她也撕心裂肺地抓住我;没有阵痛的时候,她还能说说话,说出自己的感觉。护士在插完胎心监控器后就离开了,他们对这一切很熟悉,也不会安慰你,只能让你等待。中间有一个小插曲,从推车到病床,老婆想让我帮她抬过去,护士看到了,居然说:“让她自己过去,这个距离都过不去,待会分娩怎么能使出力气?”
我和丈母娘开始清点带来的用品,缺什么准备回家去拿;另一边开始通知家人,能过来的赶紧赶到医院。然后是貌似无止尽的阵痛,护士偶尔过来看下,说还要再等。这种疼痛即使你在书上电视里看到过,绝对远远不及你最爱的人在你面前那种感受,而这个等待的过程又是如此漫长。旁边的胎心监测机器发出的声音能清晰地被感受到那是一个生命强有力的跳动的心脏,我们知道你就要来了。
大概快到11点的时候,老婆快疼的不行了,护士才说可以去分娩室了。因为支付住院费的时候,多交2000可以由一位家属全程陪同,那自然只有我进去了。分娩室才是分娩的地方,我和老婆进来后,导乐师就进来了,开始安慰产妇,告诉一些注意点,也告诉我应该做的事,我现在只记得,我需要全程关心产妇,等孩子一出来,给老婆喂水喂面包。
导乐师不停地与产妇交流,减缓产妇的焦虑与疼痛。过一会助产士也进来了,同样告知一些事情,征求产妇是否需要麻醉?大概是老婆平生都没有这么痛过,她选择了半麻。半麻并不影响顺产,但的确减轻了痛苦,可以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使出力气上,听着助产士的指挥,开始最后的分娩。
哇的一声,一个小生命诞生了。医生说二零一六年十月五日二十三点十八分。
我按照导乐师嘱咐,开始给老婆喂水喂面包。助产士和导乐师开始登记孩子的体重4斤8两,身高49厘米,手印脚印,全部正常。然后抱到妈妈面前展示,每一个手指每一个脚趾,问妈妈,是弟弟还是妹妹?因为之前我们就偷偷查过是个男孩,所以老婆就没有惊喜地说,我知道是男孩。助产士继续地说:“妈妈,请回答是弟弟还是妹妹?”老婆只能回答是弟弟。让刚出生的婴儿与妈妈第一次皮肤贴皮肤接触,是加强母子联系的重要一步。此刻我也终于看到了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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