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魏晋时期,上启东汉末年的混战,下至东晋的灭亡,分裂动荡将近两百多年。在这一时期,中国由统一走向分裂,逃亡的北方民众渡江而下,促进了江南的开发,而北方则经历了一个少数民族统治的动荡时期(十六国时期)。中国的知识分子(士人)面对国家分裂、民族冲突的巨大变化,其对生活所持的态度也发生着深刻的转变,逐渐影响到一个士人阶层的精神品质,这就出现了我们现在所要讲述的魏晋名士的士风。
魏晋时期的士人精神风气,一般用“风流”或“风度”来形容,文人们纵性任情,饮酒啸歌,墨客们衣食无忧、宽衣大袖,每日饮酒长啸、奏乐清谈,风流倜傥、无拘无束、随心所欲,不必为官场名利所累,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常常以不拘小节、任达旷放、自由地舒展个人的生活习俗,向虚伪的礼教表示消极的反抗,具体来说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男士美容,魏晋时代文士新生活的特点之一是男士美容之风盛行。这一风气起于汉初,到了曹魏时期,名士已普遍化妆搽粉。诗人曹植洗澡后第一件事是“傅粉”。这种习俗在南北朝更为流行。颜之推在《颜氏家训·勉学》中披露,梁朝全盛时,贵族子弟“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由此可见,美容并是女人专利;
二、宽衣博带,魏晋南北朝服装的显著特点是款式日新月异,在“越名教而任自然”思想冲击下,其服装逐渐宽大松散,趋向于自然、舒适。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幅巾包头、脚穿木屐,以宽衣博带为雅。古代男子用绢幅束发称为“幅巾”。从汉末开始,幅巾包头成为一时风尚,袁绍之类的高官名流纷纷以戴头巾为时髦。木屐就是木底鞋,即当今日本人脚上的木板拖鞋;
三、 放达任性,中国古代文人一直有饮酒的习惯,其中不乏嗜酒之徒。但像魏晋士族那样如此广泛地、疯狂地沉湎于酒海之中的情况还是不多见的。这是因为魏晋南北朝是一个充满战争和倾轧的动乱时代,人们不敢直面悲惨的现实生活,只好借烈酒浇胸中的块垒。那时,上自皇帝、达官显贵,下至屠夫走卒,几乎无人不好饮酒,许多名士往往就是闻名一时的大酒徒,痛饮酒更是名士的标志之一。其他生活上的放荡不羁更有有甚之事。
四、 粹于玄学,魏晋名士学识渊博,满腹经伦,却厌烦甚嚣尘上的政治倾轧,明争暗斗,于是他们开始寻求精神上的解脱,着意于在生命形态和生活方式上开辟前所未有的新气象,在思想上好于黄老之学,具有“玄心、洞见、妙赏、深情”的精神特质,不同流俗,漠视功名,内心旷达,超然洒脱,即通常所指的“真名士,自风流”。
提及魏晋名士风流,竹林七贤是其杰出代表。竹林七贤是一个有故事的群体,用现在的话说,是一个点赞量超多、非议也不见少的朋友圈。嵇康、阮籍、刘伶、向秀、阮咸、山涛、王戎七人,相聚之初,如七棵青翠的竹子,于无序和黑暗的魏晋时期,在山阳县的竹林之中,喝酒、清谈、纵歌,恣意形骸,豪迈不羁,他们的故事勾勒出魏晋士人的那种放诞不羁、潇洒飘逸、旷达超远、啸傲人生的气质,成为魏晋风流精神史诗的一段美丽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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