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正是探视时间,来来往往的人流,阿户和燕子随着人流走进电梯。拥挤的电梯让阿户、燕子两个人靠到了电梯里面的角落。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燕子的头靠在阿户的胸膛;阿户闻着燕子的发香,眼睛一酸,情不自禁的抱住燕子。
1985年8月15日,阿户背着包来到路边高中。八月的校园蝉鸣此起彼伏,一浪一浪涌向耳畔。走在走廊挺着腰板眯着眼熟悉学校的环境,未来这里就是他奋斗的地方。教书先生,体育老师叼着口哨,喊着口令“一、二、一”那是何等骄傲的事情。一阵急促的脚步撞在他身上,“哗”一叠书本落在地上。银铃般的声音慌慌张张的说,“对不起,对不起。”阿户也蹲下来帮助她收拾书本,才发现是一个长发姑娘,眼睛透亮,樱桃小嘴,活泼优雅。捡起一本作业本,姓名许燕子,班级,高二(2)班。
阿户到学校报道,相遇第一个人是燕子。陌生的两个人特定地点遇到特定的人,是否上天安排不得而知,肯定是缘分。阿户是相信缘分的,“以后走路小心点。”客气把作业本递给燕子,“我是阿户老师,第一天碰到你就让你撞上了,真巧!”“老师对不起,以后我会小心。”优雅的鞠躬,心却怦怦跳,心里唠叨:一米七五身高,一头卷发,五官棱角分明,醉人的桃花源。真帅!迷死人了。
燕子红着脸像燕子一样飞走,“优雅”是阿户给燕子的评价。
阿户停止思考,快步来到二楼的校长室。校长方一本坐在办公桌前,拿着《温州日报》阅读。方校长身材魁梧,为人严肃。听了阿户自我介绍,他还是笑着站起来握着阿户的手表示欢迎,然后带着他来到教务处,黄昌义主任正好在办公室里刻蜡字。方校长笑着说,“黄主任我向教育局要的体育老师给你要过来了,总算有一个专职体育老师了。”
路边高中是举办在郊区的一所普通高中,老师喜欢到市区的“翁周中学”“翁周二中”最差的也要去“翁周八中”等等学校。凡在路边学校工作或者分配到路边中学的老师,基本上是家庭没有背景。
阿户是自愿来到路边高中,虽然距离家坐车要半小时,心里很享受放飞的自由。想到家,想到家里的杨叶心中一阵恶心,其实,家,唯一牵挂的是三岁的女儿。
也正是这个时候燕子回家,坐在门口看张恨水《啼笑因缘》阿珠见燕子回来,好奇的说,“阿姊你脸为什么这样红啊?”燕子到了家,心跳还是很快,慌慌张张回答,“没有啊!日头烈晒红的。”阿珠站起来把手伸向燕子的腰,“今天撞到学校体育老师,出丑了。”吓得燕子赶忙说,“我们下个学期有体育老师了,老师真帅。”阿珠看着阿姊羞涩的样子,很好奇的问,“真的很帅?”就这样两姊妹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将来的体育老师阿户。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十楼,两个人红着脸走出电梯。穿过一条长走廊,阿珠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陈梅音在手术室前不安的走动着,脸上满是汗水。燕子说“妈妈,你回病房休息吧!这里有我和阿户两个人。”阿户也劝陈梅音先去休息,在他们两个人的坚持下,回病房。
燕子望着妈妈的背影,依偎在阿户的身上,眼睛泛着泪光。
并排站着的阿户单手轻轻的抱着燕子,看着消失在走廊的陈梅音。看着身边的燕子,脑海里浮现杨叶妖娆的笑,阿珠无奈的悲哀,相遇燕子的夏天。
阿户抱着燕子,似乎是重新抓住85年的夏日,祈祷不要不要离去我的夏季。阿户是矛盾的,花甲之年想重新拥抱夏日。阿户是矛盾的,手术室里的阿珠不知道怎么样?来探视阿珠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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