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之夜

十二月之夜

铺天盖地的寒潮席卷了这个城市，现在是晚上8点半，我蹲在路边，裹了裹不厚的外套，等待着晚归的人。我没有打电话发消息，只是在屋里闷了一天，出来透透气顺路等他一下，等不到就算了，谁知道他几点回家。

等了半小时，实在太冷就回去了。洗了澡躺在床上，腿一丝力气都没有，每个细胞都沉沉地叫嚣着“我需要休息”，但是还是撑着眼皮刷着手机，希望他回来的时候能给他一个笑容。但或许是这几天太累了，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里。

1

一条很大很大的鱼，被人们剖开了胸膛，可谁知竟像是打开了一个阀门，粘稠的液体大片大片地涌出来，很快地就淹没了整个城市。

房子被淹了，车子被淹了，路边的树木，树下的桥梁，一切的一切，顷刻之间，变成了流动的浮萍，像一部有声的默片。

我听到父亲和母亲的呼喊，听到小伙伴的哭声。我任由自己浸泡在液体里，它们从我的嘴巴，眼睛，鼻子涌进我的身体，我却觉得异常的轻松，只是那种液体颜色越来越重，像极了日光灯下的鲜血，晃眼。

2

我在鲜红的液体中，看到了一个出口，液体推着我的身体向它漂去，直到我重重地摔在了很硬的地面上。

那是一个山洞，里面没有任何照明物，但却异常明亮，在中间的石床上，有两个人。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怀里抱着一个十七岁的少女，两人浑身赤裸。男人亲吻着少女，额头，鼻尖，脸颊，嘴唇，脖颈，乳房，一路向下。少女的表情淫乱而又沉迷。不久，在少女的尖叫与抖动中，男人找到了源泉。之后便是一场极尽迷乱并且淋漓尽致的性事。

他们结束后，少女的胸膛突然炸裂，又涌出了猩红的液体。液体朝我扑来，瞬间，我就失去了意识。

3

再次睁开眼，我看到了十岁的自己。

我在荒草地里放着风筝，忽然风筝线断了，我一直跑一直跑，怎么都追不上它。我双腿发软跪在地上，看着风筝越来越远变成一个点。

我抱着膝盖痛哭，这时一个温暖的怀抱讲我拥入。我抬头，是一个美丽的姐姐，二十几岁的样子，气质出众，身材丰满。她不讲话，只是微笑着抱着我，摸了摸了我的头。我在她满身的香气里止住了眼泪。

我害怕她也会炸裂，紧紧地拥抱着她。可是我抱的越紧，她越透明，直到最后，我在一团空气之中抱住了自己，香气还在，姐姐不见了。

我不知道这一连串的梦境是预示着什么，我是神鬼论者，醒来的时候心里是有些慌的，仿佛要发生什么事情。

睁开眼，看着枕边的人，向他那缩了缩，继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