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她的人都说，她的身上有一种不同于人类的气息。
她来自哪里，几乎路过的每个人都会问。或许是因为察觉到那股气息，也或许是因为她在这个地方完完全全像一个陌生人。
她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渐渐地，人们也不再问。当然，也不会嘘寒问暖，只是将她当成一个生物而已。
她有情感吗？人们时常这样猜测。没有情感的人应该不会笑吧。只是她笑起来，嘴角抿在一起，勾勒出一抹弧度，硬生生地挂在脸上，仿佛随时要掉下来。
她不知道夜晚需要睡觉，不知道白天需要吃饭，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她拖着长长的裙摆，只是不停地走，从白天走到黑夜，从晴天走到雨天，从春天走到冬天。
又是一个冬天，她终于停了下来。
微量的血沁到雪里，男孩捧起一把雪盖住了那抹红。
“你冷吗？”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问，只是，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笑，便走开了。
男孩脱下身上的棉外套，露出两支细细的胳膊，一步一步地跳进她踩下的雪脚印。偶尔她回头望，男孩仍然一蹦一跳地跟着，但她仍然没有停下。
天空换了颜色，月牙挂在树梢上。
她停了下来，只是望着。
“你是在看月亮吗？”
她没说话。
“我也喜欢月亮，不过，星星一闪一闪的，也可好看了！”
她仍然没说话。
“当然，我也喜欢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过，我可不喜欢夏天的太阳，太刺眼了！”
她终于将视线从月亮上移开，望向男孩。
“我以为我忘记了月亮，可当我望见头顶的太阳时，竟再次想起了月亮。那一刻，我宁愿仍然身处黑夜中，这样我就能再次仰望。就像现在这样。”
这时，她恰好望见一束柔光洒向男孩，从她仰望的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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