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文静
皮囊中有一段描述北京的话:在一段时间里,我觉得这座城市里的很多人都长得像蚂蚁:巨大的脑袋装着一个个庞大的梦想,用和这个梦想不匹配的瘦小身躯扛着,到处奔走在一个个尝试里。而我也在不自觉中成为了其中一员。
为什么会说我想竞选,竞选什么?一个位置,一个占据我视线的位置。与她竞争,成为我所艳羡的那个人。
现在的我,就像一只疲于奔命的小蚂蚁,扛着巨大的脑袋,里面装满了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渴望跨过星辰大海,抵达成功的彼岸。但越是热情满怀,斗志昂扬,现实就越是冷静淡定地对你说:长得丑,想得美。
我积极参加各种活动,有意义的,没意思的;我努力参加各种竞选,各种面试,比赛,实现各种尝试。曾想过像猫一样慵懒自由的大学生活,睡觉睡到自然醒,就着午后的阳光,喝杯热茶,刷刷微博。但是过着真实的日子,我只能委婉地表示:痛并快乐着。内心被填挤的很充实,像饱满的蚕丝被。与此同时,它也被渐增的填充物挤占,没给空气留有余地,体会窒息的痛。
我有这样安慰过自己,里林则不是有说吗,为自己奔跑,像狗一样又何妨。但是这并未能有效消减我的起床气,我对强制训练的怨气,对自己好像在过高四生活的不满意。戚戚然回首,我看见了那个人,我所谓的竞争对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高中三年的室友,我们填同一所大学,报同一个专业。最后她录上了,我被调剂了。她是我所艳羡的那个人,是唯一,也将是最后一个。高中时,她就是众多男生追捧的对象,上了大学,更是备受学长爱护的小学妹。我艳羡的,不是你姣好的面容,总是那么好人缘,而是你的性格,你的思想,安静乖巧,沉静内敛。我曾一度偷偷地模仿你,默默关注你。上课也有意无意地往你所在的地方瞄几眼。我的视线,像黏在你身上的跟踪器,紧紧追随。回首往事,除了她的几件糗事,几次闪光,似乎没有什么新奇,那段时光我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就像跳爵士,有个女孩,我可以用余光瞥见她一直在看我,是在学我的动作吗?小小的骄傲之余我跳得越发卖力了。但没过三秒,一种更深的悲哀侵蚀了我整颗心脏。顿时膨胀起来的优越感随之一起萎缩。我何尝不是像她一样?将视线一直停留在别人身上。而忽视了镜中的自己,那个同样美丽的自己。我收回目光,望向光滑的镜面,不管动作对否,只是凭记忆独自完成这支舞,这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完成。型号,在陷入邯郸学步的重症期之前,及时醒悟了过来。的确,我有尝试过像她学习成为淑女之典范,但事实证明,我还是更适合做我的大美女,那个任性好动的风一样的女子。
她喜静我好动,各人有各人的style.何必要强行扭转自己的瓜接在别人的藤上。呋喃告诉我们:我们还年轻,年轻就要去做很多事情,一件件地去做,去作,去实践。别谈什么简单平淡,你什么都没见过,没经历过,没享受过,没震撼过,连自己喜欢什么,属于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谈简简单单才是真。人生是从繁复的经历中攫取精华重塑自我,而不是拒绝成长,自甘堕落。
我说我想竞选占据我视线的那个位置,但现在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胜负已分。当我开始认真审视自己的时候,我已经抵达了占据我视线的那个位置,我就是胜利者。好想放声高歌啊,以大美女的方式: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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