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早上,寒风还是挺剧烈的,新买的大黄蜂,科斯拉,没有订到两个翅膀的那款,车早都脱销,最后只选择的正常开门的那种。
风驰电掣谈不上,我喜欢开着车到处走走,特别是孤独的时候。
所以我买了这款车,而且还涂成黄颜色的,老远看,就像一个大蜜蜂,在跌跌撞撞的马路上,看似平稳,其实还是有些摇晃,那种感觉,和卖车的一口咬定稳,多少有些区别。我喜欢带一点摇晃的感觉,那种感觉我觉得踏实,如果稳的不像啥,那还叫驾驶吗?
人类科技文明,一再告诉我们可以达到多高多高的境界,而实际上,科技带给我们的只是一种体验,而绝非能实质改变我们的生活。
我们要生存,我们活的更好,我们要赚更多的钱,相信是所有人奋斗口号。
累,就是在孤独的时候,没有人能真正懂自己的时候,感觉累,而驾驶会让我明白,我和天地在一起游荡。
我告诉晚婷,我要带她爸,去见昆山道长,春节祈福,也想听听大师的教诲。
她说挺好。
我说你干啥
我去新爱尔兰,我有本新书发布会,将要在那举行,忙的联系出版社和活动方。
我说,真正的大作家,作品出来的,任由出版社和公司去自己宣传了,大作家一般不再牵涉里面。
离婚男,你说这种话时,境界都很高。
我说,那人就是杨绛先生啊。活了106岁。
世界上,有几个杨绛。
你才知道
结婚了没有
没有
没找
没
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
好吧。我等你。
?
你不懂吗?
我觉得你是你,我是我而已。
你入佛门了
滚。
去接叔,叔住在郊外一个特别小的小区里,只有十栋小平层,一共20户人家,院子不大,但里面还是有种非富即贵的感觉。
安静,静谧,或者说,别墅,需要这样人少,特别少,显然,住房的面积很大,但人口的密度很稀少,在我去他家为数不多的几次,我总感觉,他家里好像有好几口人,但也不确定到底有多少人。
大概,交往的底线,也许就是熟悉的陌生人,这样的方式,我不问,他不说。我是我,你是你。
我在打电话,告诉他我到楼下了。
他说马上出来。
一共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当然是叔,女人不怎么认识。好像在叔的朋友圈里见过。
中年妇女,不过气质还是蛮好的。
坐后面。
好的,我得收拾一下,我后面乱着呢。
我赶忙把滑雪时的用具,还有若干本大部头的书,放在副驾时,和后备箱里。
车开的不慢,也不快。
半天都不说话。
我说叔,过年真有点冷清。
就吃几顿饭,我事情比较多。
知道您事情多,不是今天还要进山嘛。
这小子。你瞧他嘴贫的
这是王娜,国际医学中心的口腔大夫,过去可是军医。
哦。难怪这么气质好。
这话说的,好像有问题。
我说我紧张。
冷藏柜里有咖啡,和水果,还有热水,请随意,不要客气。
叔笑笑。大不咧咧的去取。半天没打开,我说叔,这车有智能系统,按键或者语音,哪还那么老套
哎,你看现在年轻人的生活,我确实老了。
我说您没老,社会需要像您这样的人,去推动呢。
我一般对他恭维的多一些,中间会略微夹杂一些调侃,只是我知道火候。
后来一路上,就没停下来聊天。
昆山道长,您认识吧。
知道,过去在深圳,不知道是哪一年来这里的,放下了一切?
什么放下不放下了。
叔又开始说话了,放下一切,能放下一切吗
我笑笑
您看谁能放下一切
叔瞪了我两眼。
我说晚婷,和晚华我觉得能放下很多,我不知道有没有一切这个概念,至少我觉得他们活的很另类。
而我,你看吧,要买车,要赚钱,要还房贷,车贷,还要打点那些生意。
十年酒吧,已经开到七年多了。叔。
这小伙子很优秀。
我不再想说话。
其实我本能比较反感叔的,但不能说出来,我讨厌那套世俗的经营理念,还有就是表里不如一的某种东西。总之,和他近不了,也远不了。这关系没法说清楚,
车到了深山里,进山需要手续,而这些关系早都沟通好了,所以车还能一直开着,沿路看到,还有很多人在步行进山,就觉得我们很特殊,不用这样的费力,而且很快就能到。
而他们也许需要一天时间这样,在山里。
昆山道长的堂室,富丽堂皇。初二的中午,阳光刚好洒在窗花上,茶杯显得比较古典,属于高档产品,房间内一股书卷气,名画和艺术品琳琅满目。
叔很虔诚的和道长在叙旧。
聊的很好
什么国际形势,疫情态势,还有艺术和哲学,总之像是两个大学教授在切磋切磋
我和叔带来的小姐姐,去后花园转转。
你看他们聊的那些话。
小姐姐笑笑
我说,那些话有啥用,不就是自我感觉有多好吗。
唯心论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自我感觉良好。
你瞧瞧。谁是救世主,过一会,估计还有不少客人还道长这里
突然我在对面二楼的悬梯上,我看到一个人影走过,准确的说很熟悉。
我一直盯着那看
女士有些不爽,大概是我到了无我的境界,毕竟美女最需要存在感,或者说是叔的女人,有一种优越感。
而我在某种时候,会去掉所谓的那些人情,我是我,你是你而已。
我几个小步,就上了对面的二楼。
那人正在一间房子里,写字。
我也有悄悄进来,但还是有些人为制造一种无声的感觉。
有一种力量,驱使着我。
从背影上看,他像一个人,也像另外的人。
天官赐福,知行合一。
我说好字。
那人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被电到了。他感觉的到,我也感觉的到。
我说哥
你就这么悄悄的走了,我们开始还想你会回来,后来不抱希望了。
他笑笑。
你是你,我是我而已。
我告诉十年酒吧,还开着呢,我现在是老板,我一定要开满十年,那里,有您的力量。
感觉陌生,或者疏离,等等。
言语不能胜过情绪的东西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这两幅字送给你。
哥把名给我也署上。
他写了,恒山猎人,某年某日,然后印了印章。
我说,我回去就裱上。挂在我家客厅。
想问啥,实际上已经没有多少意义。
还是问了几句话。
可回答却是很简单
我爱山,就如爱生活,做个隐士。
好吧。你有啥话,给婉婷的。
我给你带回去
他笑笑。
下次你带她来
我说她现在在巴黎
回国以后嘛
好
再问啥,好像也没有必要了。
疏离,完全不属于疏离。
和叔他们才是疏离,因为我们是生活在社会里的人,而他生活在山间的某件房间里。
回城,晚餐在豪华餐厅吃的。
叔在回来的路上,一再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去庙堂。
那里有智慧?
不是智慧?
而是一种奇特的东西
我能看出很多别样的色彩
叔,我知道,我知道。以后我多带你去,后面那句财神爷免去了。
在我眼里,就是找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体验,什么大师不大师,体验最重要。
难道学问,都是古人的东西,倒背如流就是有学问?难道非要按古人的方式修道成佛就圆满,才能真正明见自性。我一直保持怀疑,但我不想说出来。
醉酒,那种饭局,无非就是,你是某某,他是某某,怎么怎么的。
我提前撤了。
连单也没买。
我知道,也不用我买。
给叔发了个微信,我今天在那见到晚婷她哥了,我先走了,叔,我是我,你是你。
马上有个动画版的庆祝方式发了过来,我知道,他回我的微信还算及时,我们的关系就这么点的事情。
消费型社会,关系是某种契约,当然还要有打动双方的那个点,那个点,就是我谋生的工具。
像是逃离一样,赶快离开了一堆人的地方,我讨厌这种互相恭维,好像世界就是他们的一样。
代驾问我去哪,我说不是有定位吗
您的定位里凯越酒店只有300米
啊。
我说回家
万科国际
开快点。
好嘞
路上行人很少,大年初二都在家过年呢。
而我今年去了山里,又在晚上的饭局里泡了,感觉不舒服。
我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我发微信,给婉婷。
大概告诉了晚华的确切位置,还有我对他爸的感受,等等
我说的很直白。
她回的信,每个人不一样。何必关心别人呢。
我说您说的对。
可我还要赚钱啊。
你是你,我是我而已。
等你回国,我们去山里看你哥。
好。
想想,还得往前冲。
我的十年酒吧,我们酒楼,娱乐场所,还得让我继续
我是他们,他们是我的客户。
我不是我,我只是游走在我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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