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月初的时候,我们来到了新疆,可是刚来到没多久疫情就在伊犁爆发了,而且迅速蔓延到了各个地区。所幸的是我们当时在的地方没有。
从喀纳斯游玩出来,到阿勒泰市里,就发现他们准备封城了。爸爸妈妈决定第二天一早就离开新疆,为了躲避疫情,我们选择开车,但我们所在的阿勒泰市几乎到了新疆的最北边,而新疆又非常的大,它一个省能顶五个省的面积,所以,我们要想从新疆出来,需要不间断的开整整19个小时的车。
我们担心路上的站口不让下,因为妈妈头天问了一些地方的政策,这些地区的防控办告诉我们不能在他们的地方停留。当我听到的时候就有一种害怕和被所有地方鄙视、抛弃的感觉。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要回去。早晨7:00我们就出发了,后备箱除了我们的行李还有两床被一箱水,以及在我手里的西域神器——馕,妈妈说这东西好得很,不光管饱还不爱腐坏,最重要的是满口留香。
路上妈妈还在询问各个地方的政策,出了新疆就是甘肃,可是甘肃根本不让下。我们已经做好在高速服务区躺平的准备了,实际上晚上在外面睡,虽然听起来有些荒唐和凄凉,但是我当时心里还是挺随缘的。最后还是比较幸运的,妈妈询问了内蒙古的额济纳旗防控办,这里可以下去,但是需要呆在酒店里三天两检,才可以走,听到这个消息我内心已经抑制不住地兴奋了。终于不用露宿“服务区”了。
开了四个小时的路程,我不禁感慨虽然新疆疫情突发,路人几乎没人,但是沿途的风景却依旧美丽。天离我们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天上的白云就像一座座空中的小岛浮动在其中,而远处的雪山若隐若现,似乎在诉说着不舍。
又开了一个小时的路程,我们的车子所剩的油不多了,最多可以开一个多小时,可是我们发现导航显示后面六个服务区都不可以加油了。如果没有油后果我们不敢想象,新疆这个地方又很大很荒,一大片一大片空地,没有人烟,手机也常常断了信号,假如我们停在半路,我觉得我们有可能会被“狼叼走”。所以我们决定从昌吉的火烧山高速路口下来去城里加油站加油,结果口是下来,城绝不让进,打了很多电话,爸爸说哪怕对方能用桶给我们解决油的问题呢?我们在高速路口等了一个半小时(我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因为我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害怕),但是也没有等来结果。妈妈说:“赶紧走吧,说不定导航显示错误。”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再上高速,到了下一个服务区,果真如妈妈所料是可以加油的,爸爸当即破口大骂:“xx的,什么破导航!”。也许你们不能理解,但是我现在想起当时那一幕的时候,是想流泪的,这是爸爸百感交集之后情绪上的宣泄。
好在加了油,至此又连续十二小时的奋战,再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我们出了新疆。这一路,为了躲避疫情,服务区我们也不太敢去,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五味杂陈。但是路程继续,要到额济纳旗还需要过“三座山”——马鬃山、黑鹰山、风雷山。担心爸爸开车犯困,我也睡不实着,到黑鹰山的时候我醒了,跟爸爸说说话话,高速上很黑,除了我们再没有其它车灯,车里也很黑而且还很安静,让我想到了一个词——月黑风高。路两旁都是山,只有一轮孤月悬在半空中。荒山孤月悬,险路单车行,心里真是害怕。
凌晨四点抵达额济纳旗,在云朵酒店,我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从新疆出来到现在,已经两周了。但是这段经历,却依然记忆犹新,我想这恐怕是终身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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