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这么丧过,就像一只宅在家的猫,无所事事。
每当掉落的枯叶,轻飘飘地从窗前落下,我都想猛地一扎子蹿过去,尽情地与之玩耍。最终,我也只是抬起一只巴掌,懒洋洋地挥了挥,就像告别秋天的最后一片叶子般。
有时,我也会蜷缩在沙发上,就像窝在窗台上的猫,一边享受着透过玻璃照来的太阳光,将热量均匀地洒在柔顺光滑的皮毛上,一边纹丝不动地将每一份卡路里都转化成体重秤上的脂肪计量,那是我抵抗即将到来的严酷冬季的唯一保障。
我就像一只猫,一只甩着圆滚滚的屁股,死命抓住秋天尾巴不放的大肥猫。
我从来不会想我会出现在哪里,灶台边,柴火堆,屋檐下,寻找的只是像猫薄荷般兴奋却又令人提不起劲的沉醉的气味。
当我穿过汽车尾汽的轰鸣,走过女孩裙底下肮脏的高跟鞋,路过川流不息人群的炽热吐息,我总会忍不住想尖叫着不顾一切的逃跑,但最终我只是用我柔软的肉垫悄无声息地眯过一个又一个的庞然大物,我橘色的瞳孔中倒映的是白天与黑夜的月亮。
我就像一只猫,一只行走在灯火阑珊的深夜和晨光微熹的清晨的猫。
我是一只不大不小,不轻不重,既不漂亮也不难看的中华田园猫。既不会睁大眼睛喵喵叫着讨人喜欢,也不会飞檐走壁钻洞掏穴捕鼠捉雀,我只是一只在马路上,在墙角边,在田野里,随处可见的田园猫。弄疼了我,我会吡牙,抚摸我,我会蹭头。我不需要人可怜,也不需要人疼爱,因为,垃圾堆,灌木丛,排水沟,便是我的战场。
我只想每天每个礼拜安静地,无人打扰地,静悄悄地度过一个日复一日的熟悉的午后。
我,像极了一只丧偶的猫,徘徊在冬天与春天的脚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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