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突然想读点什么,不想读手机,于是翻出了一本“十月”。(当年喜欢的刊物之一,私下认为比“小说月报”高级。)随手翻了翻,翻到一篇《植物志》,勾起了我对出现在我生活中和想象中那些树的无限回忆和神往,就大概以时间为轴说起吧。
童年的树
我们家最初的老房子在村主路也就是最宽的东西路和南北路交叉处,偶尔听爷爷说起过,我们村以前有十里八乡都数的着的大集,我们家的位置就是黄金地角,做过多年小食铺生意,主要提供面食,怪不得记得小时候玩过各式做面食的模具,不太大,木质的,依稀记得有寿桃型的,可惜早已不知道㪚逸何处,亦或是归于尘土,想来颇为遗憾。如果非要跟树扯上关系,模具肯定是用坚硬的木头做成的,莫非是铁树?还是说树吧。
桑树
老房子的房后长长夹道里️一棵非常高大的桑树,莫非我家养过蚕?亦或者是因为桑梓指故乡?我们家有远游的祖辈?这跟童年的我没多大关系,可能当时跟我有关的事只有这东西能不能吃。每年桑葚成熟的季节,不知道是哪位长辈就会砍下几个树枝拖到院子里,然后垂涎欲滴的我们围过来吃一顿酸酸甜甜的桑葚,从深紫青紫一直吃到纯青色,我们一个也不舍得放过,没事就会到屋后夹道里眼馋,可惜太高,非矮小的我们能及,最终许多紫红诱人的果子铺满夹道烂掉。也不知道是哪一年这棵树被砍倒了,是为三叔结婚做了家具?当时也没人提及房前屋后不能种桑树,毕竟桑跟丧谐音。好像现在讲究了,妹妹小区楼下有一颗桑树,来串门的亲戚说楼下不该种桑树,不吉利。
小伙伴家的梨树
其实还是很吃有关,我比后屋的小姑娘秀荣小一岁,我们是小时候要好的玩伴。那时的房屋都低矮狭小,所以她家院子里那颗梨树就格外️存在感。每年她家大娘生日的时候,梨子恰好可以吃了,每次大娘生日后,梨子就所剩无几了。她是家中五个兄弟姐妹中的老小,所以大娘过生日的时候,他们家嫁出去的姐姐们带着姐夫和孩子就会齐聚一堂,梨子在那个年代根稀罕,恰好可以招待亲朋好友,我很是垂涎。大娘可能还是有点喜爱我的吧,每年都会给我一个小梨子解解馋虫。梨子略圆,汁水丰富,酸不多,甜度好,我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嘴馋的我还是明白那个梨子的珍贵,绝不好意思开口索要的。那时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个梨子留给弟弟妹妹吃,自己贪吃的很吧,母亲平均分配的吃食,我吃完我那份还会跟弟弟妹妹要呢,特别没有当老大的自觉。长大后,再也没有吃过那么爽口的梨子,也一直不喜欢面面的鸭梨。
现在得益于日益发达的交通,全国各地的梨子都可以尝到,我觉得小伙伴家的梨子特别像安徽砀山酥梨,如果非要归类的话。
西屋的梧桐树
当时我家面向大街的房子不够住了,爷爷在房子西面又加盖了一所,我们叫西屋,因为南北向比较短,院子很小,就在东窗下栽了一棵梧桐树。梧桐木质疏松,做家具很一般,但它长得很快,聊胜于无。现在喜欢一树树的梧桐花,大约多少跟童年情结有关。
对这颗树最深的记忆是老奶奶去世的时候,母亲担心我到处乱走,将我锁在西屋院子里。怕我无事可做,让我捡拾地下的梧桐叶子喂家里的小兔子,那个时候家里都不宽裕,母亲为了补贴家用养了两只母鸡和一窝小兔。稍微大点的我觉得梧桐叶子似乎不是小兔子的好食物,能挖野菜的我最喜欢挖苦菜子,小兔子们特别喜欢。记得对着满院子的落叶,听着老屋传来隐约的哭声和喧闹,小小孩子心里特别不宁静,于是那颗高大梧桐树便承载了我初失亲人的感受,虽然那时的悲哀并不强烈,懵懂年少的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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