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居室宿舍的时候,一有空的时候就会坐在通用的后连廊上看着自己买的房子一点一点的被建起来。呀,挖地基了,啊,一楼建好了,诶,二楼建好了,终于,到了三楼了,我迫不及待的钻进那些个被钢筋混凝土垒成的空壳子里,看看我未来家的模样。
有一天,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电话。电话中的女声比较威严:“我是你新房子的对门,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原来,我的这个芳邻早已暗地里把我们做了背景调查——这很容易,因为都属于一个单位。这个邻居,在我的第一印象中,不太喜欢她的这种强势。
终于搬进了新家,黄金楼层。也逐渐熟悉了这个单元的邻居。对门的大姐是单位里的中层,直爽能干,可是也颇为主观臆断。她的先生高高的,一直都是笑笑的模样,不太爱讲话。男主人离单位近,福利也好,一副居家好男人的作风。偶尔也会去她家聊聊天,大姐就会经常当着我的面数落男主人的一些做法。他们的孩子聪慧伶俐,对我家的小不点极有耐心。相处久了,就知道大姐属于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对他人很热情,只是这热情里夹杂着她或多或少的强势。前年忽然听说,她家那位敦厚的先生因病去世了,她也把房子卖了,搬离了此处。
二楼家东户的小姑娘,一到寒暑假,周末就会跑到我家里来。每次来我家,所有的东西只带一个,一个果冻,一包酸奶,一块糖等等。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我刚刚会走路的儿子追着她进了洗手间,而她在洗手间里狼吞虎咽一个果冻时,我才发现这个小女孩的心机。她的父母属于三班倒的工作,没有时间陪伴她,而我家绝对是个完美的“助学园”——我有大把的时间和耐心陪伴照顾孩子。她的爸爸每次回家,都会在楼下大喊她的名字,听到呼喊,小姑娘就会飞奔回家。这个在我家度寒暑假的模式,一直持续数年,而我得到的回报就是她的爸爸看到我在单元门放了很多东西需要分次拿回家的时候,他爸爸把那个挡住他路的西瓜踢到了一边,打开单元门,轻快的跑上了楼。
一楼西户的女主人是个英语老师。时至今日,我都记不清她的面貌。她永远袅袅婷婷,夏天永远一把太阳伞,永远不会对我们的问候有回应,永远不会为后面的人留着单元门,哪怕只差一步之遥。很多次孩子在脆生生的叫完“阿姨好”后,得到的永远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冷峻的面孔。久而久之,孩子再也不会和这个芳邻打招呼了。有一个暑假,孩子不肯午睡,大约两点钟,我带着孩子在楼下玩耍,我尽力不让孩子弄出声音,但是孩子骑了扭扭车,还是有一些声音出来的,然后我就听见哐哐的声音,一抬头,我惊恐地发现,这个女人拿了一把刀,在哐哐的剁她家的防盗窗。她并不讲话,面无表情,只是很用力地剁着剁着。我儿子也看呆了,匆忙地拉过孩子,把扭扭车放在车库,那个女人立刻就手起刀离去了。再后来,我搬离了这个小区,车库租给了一个特别爱干净的老太太。有一天,物业就给我打电话说我家租户在楼下养了很多鸡,吵的楼上不能休息,而且气味熏人。我赶紧去找老太太,天啊,我只看到了纸箱里的两只小鸡仔!原来老太太的小孙子喜欢小动物,在春天,老太太就给小孙子买了两只小鸡仔养在纸箱里给孩子玩。然后一楼的这个高冷女人就投诉了。那两只鸡仔,也因此承担了一个虚拟的养鸡场!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