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身先须谨重 文章且须放荡

不知别人会不会因为有这样的情况：

某些时期，很多时候其实并不是很忙碌，其实也还是有空余时间的。但总是心事重重、心烦意乱的时候，根本静不下来读文写字，之前的所有习惯都会停顿。连吃饭饮酒喝茶都毫无趣无味；也不想外出，不想与人交谈。

自三月底母亲心脏手术出院以来，已有十天。其实已经不算十分忙碌。

但我就是对做任何事情都毫无心情。很多的晚饭之后，在躺椅上躺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连灯也不开。就这样的一个人在夜色里沉沦。

知道自己不能远行，所以最近时常在开车办事情的闲暇之际，偶尔的兜个圈子，附近的乡下绕一下。欣赏一下身边的风景。

那种心情与感觉，就像小时候母亲使唤我去杂货店买油盐酱醋，多给一些钱。然后我可以用多余的零钱买几颗糖，买一瓶汽水喝，或者积攒下来去买一本连环画的小人书。

最近的三天，气温陡然上升，有了暮春初夏的味道。

树木植物的叶子长得茂密，嫩嫩的一片新绿的颜色。正是清明节气的那种天地清明的新世界的新意与葱郁。那种一片生机的样子，感觉充满希望。

今日开车，走了一条乡间小道，先是经过一段长长的水杉树，后又经过一段两旁榉树的小道。树木新长的叶子，叶色嫩得令人喜爱到心情柔软。旁边的田野里，除了绿油油的麦田，也还有尚未完全褪去的油菜花。

恍惚行走在天堂之上。梦幻一样的旅程。

想起在医院的那几个夜晚，我毫无睡意，读周作人的文章，看到这样一句话：

——“立身之道与文章异，立身先须谨重，文章且须放荡。”

历来都说人如其文，文如其人。但我却不知该如何用谨重的心去写放荡的文章。

我以前写，在文字里呼吸；其实也愿意把文章写得放荡不羁，五彩斑斓。

现实已是如此艰难，且在自己的文字里，恣肆一番，权当不枉此生。

2023/04/11 多云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