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传到了常四娘这里,康国使者也都知晓了。
常四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侍弄花草。手中的剪刀不听使唤地剪掉了一株开得正盛的花朵儿,来报信的侍女看到好好的花儿被剪掉了,“啊”地叫了一声。常四娘才被叫声惊得回过神来,赶紧放下手中的剪刀,佯装只是不小心的样子。
侍女以为常四娘没有去过长安,突然听到要去长安的消息被吓到了才会失神!
殊不知,常四娘只是没想到她期盼了十年的愿望,终于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实现了。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回到长安的情景,幻想着如何回去,回去之后应该做什么。但是那些场景中都没有以一个舞者身份回去的假设。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既兴奋又恐惧。
兴奋的是,多年的夙愿终于要实现了。恐惧的是,既然要回去,就少不得要经历一番腥风血雨了!
她找了个理由打发了侍女回去,自己独自坐在屋内思索着。激动的心情让她紧握双手,浑身颤抖。她紧咬嘴唇,努力克制着即将要流下来的眼泪。
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平静,一股喜悦之情又涌上心头。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天不负她,老天爷也看到了她的企望。
康国使者获知了这个消息,但是康艳典和胡腾儿却完全是两种心情。
康艳典有些气急败坏。他立马秘密约见了张沅,生气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明知常四娘和胡腾儿的比舞已经占了上风,此次去长安还带着常四娘,岂不是带着一个竞争对手了!
张沅耐心地听他说完后,才不紧不慢地答道:“康使者莫急!这正是我的主意!”
康艳典一听,更急了,“你……你到底作何打算?”
张沅道:“你且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他示意康艳典坐下说话。康艳典不情愿地一屁股坐在张沅对面的凳子上。
“是我建议节度使大人派常四娘去长安。本来这个常四娘只是个酒楼老板娘,她的身份并不适合去长安,但是我建议将常四娘纳入沙州乐营,让她名正言顺地去。”说完,还不忘诡异地笑一声。然后停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康艳典见他还卖关子,急的想要跳脚,却也还是忍住了。耐着性子听他继续说,很显然张沅有自己的打算。
“你想啊,这出了沙州城,谁认识常四娘,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张沅得意洋洋地说道。
康艳典这才回过神来,往张沅跟前凑了凑,表情也缓和了许多:“请大人详细说说?”
“从沙洲到长安,路途遥远,任何事都可能发生,我们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搪塞过去。常四娘到不了长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啊!”张沅眯着眼睛斜看向康艳典,喉咙里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
康艳典这才完全明白了张沅的意思,心中暗暗佩服张沅的狠辣,居然想到了半路杀人的方法。嘴上却不敢怠慢,赶快恭维了两句:“张大人这招棋可真是高啊!那就这么说定了,无论如何您可一定要帮我们啊,后续我的合作才能继续进行呢!”
张沅点了点头,不以为意地说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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