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4
起个大早,被讨喜闹醒,只见它在床上欢快一般上蹿下跳,想必是饿着了,因为向来都是这样的习性。
起来披上外衣,向窗外一看,是雪,漫天漫天的白,白得彻底,白得依旧。揉揉惺忪的睡眼,怕吵醒一旁熟睡的南儿,扶在窗台上,向着外面极力望去,仿佛自己一下子成了一个孩子,那种童年的冲动油然而生。
一时间喜出望外,最近不禁嘟囔着鲁迅的雪来:“暖国的雨,向来没有变过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博识的人们觉得他单调,他自己也以为不幸否耶?江南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是极壮健的处子的皮肤……但是,朔方的雪花在纷飞之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决不粘连,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这样。屋上的雪是早已就有消化了的,因为屋里居人的火的温热。别的,在晴天之下,旋风忽来,便蓬勃地奋飞,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弥漫太空;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
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
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扬州的雪恐怕是与别处不同的,只就论她所在之处,也会多上几分姿色,多上几分韵味,而少的恐怕也就是她难以存留,一趟在冰冷的地面上,瞬时间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等南儿起来洗漱好,就快九点半了,本是准备着去瘦西湖拍些照片,谁知出去就让人傻了眼。到处都是雪,厚厚的一层,仿佛在这大地上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路上的行人车辆小心翼翼地,生怕出了什么问题,果然是过于理想了。
吃过午饭,刷了朋友圈看到有人晒的图,那美无与伦比,那美又绝无仅有。
终究还是冒着暴雪,扛着相机去往瘦西湖。
一进园子,书都是绿的,上面的雪反倒更加圣洁了,那种雪白,恐怕也只能大自然造的出来吧?
扬州雪韵天还在阴着,雪下得更加紧密了,放眼望去,烟雨迷蒙,水杉的高,可攀云端,枝杈上满挂的雪,仿佛是给水杉画上了眼黛,瘦西湖烟气弥漫,笼罩着雪所到之处,就像是一幅漂亮的水墨画。哦,不,这不是画,比那画来得真实,也更美,这是自然的美,美得让人难以置信,美得让人流连息心忘返,美得让人与世无争。
二十四桥是古来就有名的地方,可今天这骤雪半桥,在湖面的印衬下,显得是那么的和谐,平静的水面上,孤独的躺在那里,被千人踩万人踏,似乎唯有这雪才是知己,寒风里静坐相拥,恐怕就连吗杭州的“断桥残雪”也难以与之相比吧?
扬州雪韵五亭桥不像那二十四桥那般纤弱,如果说二十四桥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那五亭桥就是一位踌躇满志的将军,身材魁梧,正襟危坐,连接两岸,风声一来,风铃也叮当地响了起来,不知道在唱着什么,雪在风铃声中叶飘飘曼舞。
扬州雪韵梅花早就开了,与梅花相比,倒是有些逊色了,那黄色的梅花仿佛更加引人注目,“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这两句呢?不过,恐怕这冬之娇子,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得到,酷寒之下,还有如此与众不同的美与之争妍斗艳,梅笑开了脸。
扬州雪韵自古写雪,不乏大家,只是想到梁实秋先生写得一段话:“——啊!白茫茫一片银世界。竹枝松叶顶着一堆堆的白雪,杈芽老树也都镶了银边。朱门与蓬户同样的蒙受它的沾被,雕栏玉砌与瓮牖桑枢没有差别待遇。地面上的坑穴洼溜,冰面上的枯枝断梗,路面上的残刍败屑,全都罩在天公抛下的一件鹤氅之下。雪就是这样的大公无私,装点了美好的事物,也遮掩了一切的芜秽,虽然不能遮掩太久。”这是最清白的语言,更是最真实的存在,扬州的初雪,也尽显出扬州雪韵,这段话留给扬州雪韵在我看来也未尝不可。
扬州雪韵 扬州雪韵 扬州雪韵2018-1-4拍摄于瘦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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