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蒋勋说唐诗》,发现虽然是对唐诗的解读,但里面诗人对生命两难的思考同样适用于我们如今的境遇,例如白乐天的诗。
在说白居易之前,先说个时下热门的话题:“将军”和“戏子”。
“将军孤坟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
刚过去的9月,我们告别了12个名字:单田芳、闵乃本、高锟、刘杰……我们见证了专家研究员的辞职,看到了综艺限薪令的到来,而10月里,范冰冰被罚8 亿余元的消息又是甚嚣尘上。各种事件的集体亮相又给各位博主、笔手、公众号贡献了一次口诛笔伐的机会:《为国效力40年,比不过Angelbaby发呆一天》、《为国效力40年,比不上范冰冰弟弟拍照一分钟》、《无法原谅的“范冰冰”们》、《原谅范冰冰,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娱乐至死,科学家赚的没有明星多的问题又一次来到了风口浪尖。这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了,而且不算老生常谈,只剩下了咀嚼太多而充塞嘴巴的渣滓,多嚼嚼可能还有点汁水,但已经毫无营养。但是咀嚼到如此程度,为什么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一次又一次,这个话题就像是一个弱智的儿童,我们时而流露一丝同情,但更多时候只是我们攻击、辱骂、嘲讽的对象。因为流量当道的年代,流量+价值,我们自身的行为,我们普通大众的集体动作决定了明星的商业价值必然高于科学家。阅读都已经碎片化的时代,有多少人能够忍受长时间、持续性的专注。不费脑力的享受、娱乐本来就是普通大众的底色和人性的根本。真的要拒绝娱乐的泛化,我们需要的是以自身道德的觉醒处理生命的两难,而不是做一个键盘侠,气势汹汹地站在道德高地对他人进行谴责(例如像现在的我)。
“花非花,雾非雾”
对于白居易,我们都知道他字乐天,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也背诵过许多他的许多诗句,从《长恨歌》到《琵琶行》,从《长相思》到《卖炭翁》。但是我们却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为何一个如此风流倜傥的诗词却也可以不安与百姓的贫苦。为何道德主张这么强烈的诗人,也有浪漫的不同寻常的部分?在唐代贵游文学的影响之下,作为文人的白居易当然也有自己对美的追求,对于“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这种小资情调的向往。如果没有对美的追求,他不会写出《长恨歌》里“邻家有女初长成”那种生命之美刚刚冒出来的清新和活力、新鲜;而“温泉水滑洗凝脂”,虽然白居易不可能看到杨贵妃的出浴,但是能写出这样的诗句,说明作者本身也是泡温泉的常客,所以才有身体上直接的体验。对于美的基础认同,是一个人的人性本质。但是白居易并不是从此沉溺于美,他开始反观自省,检查自己道德的不完美,进而替社会的底层发声。或者可以说,爱美其实跟社会道德并不冲突。
“也许正是因为爱美,刚好希望社会有正义与公理,因为美包含在公理与正义当中,公理与正义的推展也包含着美的共同完成。一个人如果有性情上的美作为基础,在任何职位上,他要做的东西都是对的。”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其实也是自己的道德觉醒,对自己在社会里的定位有多一重的思考。我们可以追求娱乐,但在娱乐之余,不是拿起道德的武器去批判别人,而是在自己的领域,自己的生活空间里多一点的同情,对生命的多一些丰富的关怀。生命的两难,可以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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