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札休.——
时间-景顺四年二月廿五日
地点-慈宁宫
人物-太后-虞阙,静婕妤-羌烟岚
剧情-老羌慈宁求见
——.启.——
二月廿五 15时
羌烟岚
慈宁宫
自上年初伊始便渗透些许悔意,却颇委屈。直至闻文夫人言,方悟凡事不论是非太过,只求伦理孝道。纵使心有酸楚,可此事是拖多久的时间结多远的怨,实在是不值当。
本是打算备了料自做安神枕,如今却是派上了用场,近来拾了先前所备五叶,合着绣了安神枕。也不知人是否见,自己定要走一遭。寻了天晴日,携了扶桑至慈宁请见。
太后
慈宁宫
抬头望启信。
“她这时辰来干什么?”
未指望启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领进来吧。”
拨了拨檀木佛珠手串。
“泡杯莲子茶来,三杯作一杯,再泡盏新贡的君山银针。”
吩咐了下去,再叫般疏抱着言玉去院子里耍。
羌烟岚
门外候些许,婢人前来通传,踏入宫门时只见得隐约有童相耍,不知是谁。心里翻腾浪花,思起了五姐儿——她便是在这慈宁与自己永别的。手指缩在袖中掐着皮肉,让自己清醒些神,步子倒是不停歇半刻紧跟着人进了屋子。
至了内头俯身问安,虽是常语,却心里滚了好几遍,恐惹人怒。扶桑双手呈上安神枕,微抬眸瞟人几眼,看不清神色,埋了首续言:“这是妾所制的五叶枕,内含桑叶、竹叶、柳叶、荷叶和柿子叶,还望您笑纳。”还想说些药效,却止住了,想来老人本就养生,是知道此枕能防治头痛、头昏、头晕、眼睛模糊、咽喉肿痛等状,若是说多,还怕是又添了咒人的名头。接着便乖乖的只等上头说话,望着却添了难得的温顺模样。
太后
令启信收下,也未去瞧绣功如何做工又如何,只道一句。
“嗯,你有心了。”
先是慈宁冲撞,再是年宴涉嫌谋害皇嗣,说是涉嫌也不尽其然,证据确凿。
“哀家听说——”
羌氏冲动不想事她觉得可能,但明目张胆谋害皇嗣断已后路她觉得不太可能,毕竟羌氏不至于如此地……蠢笨如猪。
“你禁足了一月。”
提眉望去,手里头的佛珠停止了捻动,宫人奉着茶进来了,这才叫羌氏坐,昌玉上前接过茶,将那杯莲子茶递给了羌氏。
“哀家每每瞧着你便会想起望舒来,可怜她那孩子刚及竿便远嫁羌国,如今数来,也八年有余了。望舒那孩子,打小便懂事知礼又孝顺,你与望舒都是懂事孝顺的,哀家疼你的心是与疼望舒一样的。”
羌烟岚
“妾年少不懂事,让您见笑了。约一年前您亲赐的‘静’字,前些日子才明了您的良苦用心,便匆匆来赔罪了。”
接了人递来的茶盏,象征性地一抿,一股难以言述的苦味于舌尖直达舌根,甚至弥漫一腔。几分探究的神色看了几眼茶盏,几瞬后也若无其事地咧嘴轻笑,闭了眸子又喝上一口,方将茶盏搁于案上,眉不带皱一下。
“妾往日纵使这般娇纵,您和陛下待妾仍旧优厚,妾想着,长公主贤良淑德,更受人敬重,就是上天也定保佑长主平安如意,福厚常乐。”
太后
这才抬眸多瞧了人二眼,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了便知疼了,学乖了就好。
“明白了就好,为时不晚。”
昌玉适时将莲子茶撤下,换上另一盏君山银针。
“你也是个好孩子,本性并不坏,哀家与陛下都瞧在眼里看在心里。”
用了口茶,望舒如何她只知只言片语,究竟过的好不好开不开心,恐怕只有望舒自己知道了,所以这就是她不会让怀瑾远嫁的道理,自己的宝便放在眼皮子底下自己宠着看着,方心安。
“哀家瞧你,是比以往沉稳些了,如此……挺好。”
适者生存。
羌烟岚
“妾自当牢记‘静’字,不负您期许。”
入晏三余载,所承风波是羌狄时日远不能及。方道前些时段是糊涂,白白废了锦绣前程,又是破罐子破摔,施了下下策,以致母女相离终成陌路。
沉稳了吗,许是吧。寂寞总是最磨人性子的,把硬生生的恣意打磨成毫无生气的温软,失了活力失了乐子,却求得一份安存。这不是她想要的,却是身为和亲女子必要的。父皇疼爱长姐,送次女远嫁,再不乖顺些,怕是成了一堆白骨也无人问津。浅浅一笑,笑不露齿,却也不说话,实在是一时难说什么。
昌玉上了盏茶,同先前一般喝了。是寓意苦尽甘来,还是安稳了才能有甜头?大约是后者更多些。
“妾扰您许久,先行告退了。”起身行礼请离。
太后
示意昌玉送送人,昌玉先前御前侍奉过一段时日,又派遣过去教导羌氏过,比之启信等人,昌玉自然是与羌氏渊源要深二分的。
“嗯,哀家也不留你了,想来你宫中琐事犹多,回吧。”
想起去年年岁时贡的玉柄红釉彩瓶一对,叫一等宫女送去给羌氏,意寓平安。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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