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有“六道轮回”,人身难得,但是现在看来做人并不比其它五道的众生更容易,甚至不是更幸运。
宇宙给了人一个比动物道的众生更加优越的大脑以及更加细腻的情感,然而纵观几千年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以及亲身经历,人类却没有因此受惠多少,甚至某些时候更加身不由己。
人是地球这个生态圈里唯一进化出高等意识和逻辑思考能力的生物。不光“眼、耳、鼻、舌、身”更加敏感,而且对生老病死有所感知。这就决定了“四大皆苦”,几乎所有人最终都难逃死亡恐惧的折磨。人的大脑并没有进化出对未知事物的坦然,所以常常为观念所困。
《庄子》里说“井蛙不可以语于海”,“夏虫不可以语于冰”,动物的思维虽然简单,但它们却因此避免了被死亡焦虑困扰,行动上更加从容、自由。不必耗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去瞻前顾后。动物的大脑天生不累积恐惧,每一次危机都像第一次遇到。而人类的大脑却做不到清空,催眠都不能消除记忆,经常陷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痛苦。
受困于对于人生苦短的感知,人类更加需要安全感,但是人类对于保障自身安全创造出来的那些措施却并不完善,甚至可以说是拙劣。
“三千年历史,五千场征战。”单单死于同类相残的人就数以亿计。人类用发达的大脑开发了各种冷兵器和热兵器,画地为牢,不仅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还连累了地球上的其它芸芸众生。
为了合作与安全,人类创造了社会,然而这个创造物也弊端重重。据说人类是唯一每天辛勤劳作,还有成员吃不饱饭甚至能饿死的动物。动物不用劳动,它们只是觅食,除非天公不作美,大多数动物都能活得悠闲自在。
为了阻止人类里少数情绪不稳的个体威胁到别人的安全,人类创造了监**狱这种极端不自由的地方。在进入二十世纪之前,这种地方充满了以惩恶扬善的名义施加的暴例和酷、刑,据统计人类发明的肉体刑罚多达上千种,很有一部分令人类自己都毛骨悚然,这种发明绝对是动物界想不出来的。
如果说监**狱仅仅是用来惩治犯酔也好,然而人类的律法却不能保证进去的所有成员都是醉犯。所以就出现了很多诸如“屈打成招”、“含冤负屈”、“草菅人命”…这样的荒唐事。
并且一旦人类创造的惩罚机构被那些虐待成瘾的同类掌管之后,许多人的噩梦就来了,五花八门的醉状足以让良民也崩溃。于是人类的词典里有了“异端裁判”、“株连九族”、“种%%族灭*”、“斩%草除根”……这些恐怖的字眼。
说到语言并非人类的独创,所谓“禽有禽言,兽有兽语”,飞禽走兽都有自己特有的沟通方式。鸟儿可以在枝头纵情放歌,走兽可以在林间自由嚎叫。人却是唯一单纯会因为说话让自己身陷囹圄的物种。因言获醉在人类历史上屡见不鲜:苏格拉底先知为传播真理而殉道,大科学家伽利略支持日心说被判终身囚禁,太史公司马迁为朋友辩护而遭受断子绝孙的宫刑,苏东坡老前辈因乌台诗案被关了紧闭…更有甚者,某位逍遥派隐士因为闲着没事,茶余饭后的一句打油诗“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而掉了脑袋。
生而为人,意识形态领域的事麻烦,精神领域的困扰更多。人类是地球上唯一会患精神疾病的物种。据精神科医生统计,严重精神疾病的患病率是2%~3%,这个数据很吓人是不是?治愈精神疾病则是更大的难题。而我们的动物朋友,罹患精神疾病的概率是0,甚至可以被培训参与到为人类治疗精神疾病服务的行业。这对于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而言真是相当尴尬的处境。
科技文明造福人类的同时也让人更加不适应自然环境,同时带来了很多负面问题和伦理难题,比如交通事故、能源危机,比如核泄漏、生态恶化,再比如“信息茧%房”……所以批评家说“科技是把双刃剑”。
但科技又是人创造的,自然科学脱胎于哲学的母体,因此哲学家们出来辩护,坚决反对那些乱归因的说法。他们认为人可以嫁祸于科技、嫁祸于金钱、甚至嫁祸于生于斯长于斯的大自然,却独独拒绝反思自己的行为,简直是舍本逐末,愚不可及。
可是人明明获得了比别的物种更多的智商和更精微的觉察力啊,何以愚蠢起来不如动物?实在是匪夷所思。难道真有一天要把天赐的智能归还给造物主来获得解脱吗?
作文写到这里该结尾了,写这篇的目的当然不是想要骂人,而是如实陈述做人的种种无奈与代价,引起思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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