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我的一个亲房族上的大伯死了。他算是一个能干的人,正是家中的顶梁柱。所以我们都觉得是个悲剧。我们都去参加丧礼。我的兄弟从外地赶回来,会合了我父亲一起赶来。事后我听说,他们会合的时候我的一个老表在场。这个老表听说情况后,摸了20块钱还是30块钱(我记不清了)给我父亲,叫他代为“赶礼”。他是客气,实际上不关他啥事。他是我姨孃的儿子,我大伯家并不认识他。二三十块钱虽不多,但是那时候山里“赶礼”就是几十块钱。我父亲接了,拿去上了“礼”,写的我老表的名字?我一直在想,过些时候,我大伯家的人翻开“礼单”,并不认识这个“邓文辉”是谁。那么这个邓文辉来“赶礼”有什么意义呢?多年后我想清楚了,这种情况下,我父亲是不该去接我老表的钱的。就算接了,也不用拿去“上礼”。人家是看在你的面上给的,所以你要负起责来。而我父亲做的事就一点没有负责。即便要拿去上礼也应该要备注清楚关系。
我在抖音上看见一个视频。甲请乙吃饭,乙带了丙丁戊己庚辛几个人同去。席间,乙问大家喜欢吃什么菜,然后根据大家的口味点了菜。吃着吃着,吃到后来,甲就把乙喊到一边去说:“我请你吃饭,你带那么多人来,都是你们点的菜,怎么付钱呢?这样吧,要不我走了,要不我把你和我的份额付了,其余的你去付。”乙还怪甲不大气。当然这只是个段子,但也说明了一个道理,正如评论区的人说的“客不带客”!因为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前几年有一次我去沐川,在我兄弟家里。晚上他们去赴个饭局。我兄弟一家,还有另外一家,我不认识。还有就是我。一起吃饭。饭毕,他们两家都在客气,争着去买单。而我,坐着一动也没动。我想的是,我是“困难户”,就算吃他们一回“白鼻子”嘛。事后我想,人家肯定不会把我当“困难户”看,就算是的,又关别人什么事呢?所以我觉得那晚我丢脸了。我暗暗地想,如果再有那种情况,我还是要主动去付钱了。
不过没机会了,以后我又去了几次沐川。我兄弟也是学精灵了,他们又出去吃饭,就不再喊我一起去了。临走,只喊:“冰箱里还有菜和饭,你自己热着吃吧。”或者说:“你也可以煮面吃。”我在心里想,也不怪我兄弟,毕竟“客不带客”。再说我也不喜欢去见人,不想结交陌生人。
与多人一起吃饭抢着买单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学会。其中有我小气吝啬的原因。我不很正规地耍过一次朋友,对方给我下了结论:全世界最吝啬的人。
就那次,我耍“朋友”耍得眼看要“成”了——她是在我老表的门市上上班——恰逢我老表的兄弟,我的另一个老表“华居”落成,他们要相聚庆祝一下。我老表邀请我去。我想我还是“困难户”,还不想正式参加这些活动,就没有去。我那“朋友”说,你快去,不去要遭,你实在不去,你都要把“礼”送到。我没有听。结果我老表回来就把她“开除”了。然后她也就没有跟我“耍”了。事后,大家都知道我不会处事。有人送我个外号“黄鳝脑壳死不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有意思的是后来,亲戚间每次聚会,我老表的兄弟(也是我老表)看见我就假装没有看见,迎面走过也低着头。我看他是憋着一口气,他在赌我耗不过他,他意思最终会看到我的笑话。他这样我也不好招呼他,也假装没有看见他。只是在一些实在免不过的情况下,他才抬起头来,笑着招呼我:“大老表噢!”我也赶紧招呼他:“六老表哦!”其实我那次没有去祝贺他,并不是我对他有什么不好的看法,我只是不懂社交礼仪而已,他却跟我认了真。他两弟兄都跟我认了真。
其实那个“朋友”跟我三观不合,注定很难长久。在和她交往的时候,她要求我跟她暗地下交往,不能跟别人说。别人整个过程几乎都不知道的。当时我老表说,这种情况不能多花钱。我表妹说,一起吃吃饭,饭钱还是可以跟的。有一次晚上,她喊我去她的一个开馆子的同学那儿吃木香鱼。她说那个同学正愁没生意,让我去消费一下。我去了,全程在她安排下,几个人吃了一盆木香鱼,她叫我去付钱,她同学没有收,说是请“我们”一次。第二次又去,她同学收了钱。第三次去,人比较多。有她另外的同学,还有些不认识的。其中有两个“小赵”。一个男的是山东人,看着好象有些耿直,直爽。另一个是本地人,一个美女。吃了一大晚上,男小赵喝酒喝多了,一不小心坐到地上去了一个仰躺。女小赵是卖保险的,文质彬彬,说话有保留,别人说出了什么好笑的话她就回过头来一个人笑。吃得不多,吃得稍微合适就放下筷子了,我问她喝不喝点酒,她摆摆手说不(其间我“朋友”凑上去和她摆龙门阵)。吃完还不知道该谁跟钱,大家的客气话都有些勉强。“朋友”悄悄地对我说,如果没有人站出来给钱你就去跟,我答应了。但这个时候男小赵把钱摸出来跟了。大家就散了。我和“朋友”走在一起,她告诉我,男小赵是被她一些同学骗过来“投资”的,钱给他骗了好几万,一分钱的回报都没有,他心里很难受,所以喝醉了。我想,喝醉了人家还把饭钱给大家开了。“朋友”又叫我给她买份保险,如果不买大的,就买份专治女性妇科病的小保险。她说,这也是体现你关不关心我的地方。我知道她被女小赵洗脑了,她又来洗我的脑。我不便硬顶,当时答应下来,过后讲了好多保险的坑人之处。她过了好久才放弃了,说:“我也觉得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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