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有些经历,在内心深处储存!
今天我告诉孩子,我在上大学前就已经打工挣钱了。其实细想来,何止是大学前?小学毕业升初中的那个暑假,因为没有作业,很纯粹的暑假,不像现在的孩子忙着参加有各种培训班!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去卖冰棍了!父亲亲手做了个冰棍箱子,一个正方形木箱,里面放一只白皮铁桶,周围缝隙里塞满棉花,顶上开了个口,配上盖子,用红色油漆在白色的箱子四面写上极好看的黑体字“冰糕”(当时认为这两个字比"冰棍"高级),俩字的下面是“binggao”同样是黑体。在后来的观察中,其他人的冰棍箱上的字没有人比父亲写得好的!箱子固定在小时候弟弟妹妹坐过的钢筋焊接的四轮小推车上。相比一起卖冰棍的姐姐们拉的笨重的平车,我这装备算是轻便而美观了!多年以后,大学同学去家里看到废弃的冰棍箱惊讶地问:你家谁卖过冰棍?我呀!他们会再次惊讶地瞪着眼,满是怀疑。
那个暑假,我戴上草帽,按奈不住欣喜而胆怯的心情去当时的国营副食厂排队开票领冰棍,一次50根,4分5进来,卖5分。满大街推着跑,第一次试卖,赚了两毛多,买了两个甜瓜,妈笑说:"还能挣多少就花多少?"从此不再随意乱花。天气好的话能卖200根,尤其逢集,冰棍卖得快,还会一路小跑去排队开票。平日里中午也不回,等着父亲下午上班捎饭给我,街边的柳荫下,伴着刺耳的蝉鸣,我会吃掉一茶缸(现在不多见了)的汤面。中午街上很少有人来往,就在树荫下点个盹儿。遇上天凉不好卖,冰棍们会坚持不住,慢慢软化,还好师傅们很照顾,剩几根都会给换。其他大叔大婶姐姐们总会逗我:卖得不少吧?其实我知道谁都比我卖得快!记忆深刻的一次,天气突变,风雨交加,我推上车往回赶,虽是戴着草帽,但浑身也被雨水浇了个透,路上满是泥泞,小小的车轮几步就被糊满了泥,我是连推带拖,走两步得捡个木棍刮刮泥,本应十分钟的路程,却怎么也到不了!只有一个感觉:想哭!拖不动了,硬着头皮找到路边一户人家,寄存!阿姨很好,帮我把车拽到大门边!当时浑身上下比冰棍还凉!只剩下哆嗦了!
一个暑期傻乎乎的卖冰棍经历,积赞了一小袋钢崩儿,到底挣了多少,从没数过,总是交给妈妈保管。开学两块五的学费,我骄傲地交了一把钢崩儿,2分的居多。卖作业本的看见我一把零钱很是高兴,一毛八的作业本缺的就是2分的找头。
卖冰棍这件事在我的生命里只是一点回忆,终究没有培养出做生意的头脑。能吃点苦也许就是这一阶段锻炼的结果。
2017、7、5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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