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雨,挡不住的目光
夏天过去了,秋天过去了,在满地金黄的遗骸中迎来了面目创痍的冬天,白雪纷飞,悄无人烟,接着,钟声和鞭炮声响过,然后,冬天也过去了。
时间庞大而残忍的齿轮从未停歇的转动着,合上书,你能听见它咔擦咔擦的声响,像齐腰长发被剪断的声音。似乎是一切——有情、无情之物在这之间轰然断裂。闭上眼睛,如果是黑夜,万籁俱寂的冬日的夜,能够清晰的听到它的呼吸,然后是它不甘的尖叫,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听的人满心恐惧,听的人毛骨悚然。
打开电脑时,我的开机助手告诉我:腾初空, 去生活。
似乎是现在,我们走的太快,眼中只有远方、心中只有远方,以至于忘记了去看看脚下的路,以至于忘记了回头望望曾经的故事。只顾向前走,人,终究是利益的动物。当你奔向终点冲刺之时,被地面上一块小小的石头绊倒,摔得鼻青脸肿,然后痛哭流涕。
时过境迁于是,你爱上了淋雨,似乎是病态的,窒息的感觉让你莫名的心安。雨声里,仿佛一切都被柔化,像摘下高度眼睛的一霎那。其实,还有心酸和迷茫。
你好像爱上了世界上大概是最让人绝望的东西了。听过一句话“一草一叶一世界”,那,这一滴雨落,应该也是这个世界的陨落。
华灯初上,雨中闪着霓虹,灿烂傲人地闪过路人眼中的孤凄悲凉。巨大的玻璃幕墙,人们手握咖啡杯,睥睨着某个衣衫湿透的狼狈景象。成千上万幢钢筋铁骨的牢笼,困住一个个被欲望和金钱所充斥的野兽。
可悲还是可喜,一片雨滴,折射出这个世界的繁华。扔开伞,你终于可以正视这个世界,可那劈头盖脸的雨啊,可那满目疮痍的灯啊,使你不得不阖上期望眼睛,像潘多拉魔盒的最后,重重地被永久封存。
城市一角,苔痕破落,屋瓦零碎,衰草残叶,寥落不堪。灰黑色的苍穹向着一步之遥的珠光,流落出令人羞耻的渴望,风声在空中炸裂开来,炸裂出路边梧桐树和杨树叶层层翻涌的波浪,然后再被重重打落,零碾成泥。
然后,人们手握咖啡杯,手握玻璃杯,手握保温杯,手握运动杯,手握红酒杯,觥筹交错与热血洒脱间,搅拌出一杯又一杯生活,但似乎只像那棕褐色液体一般苦涩。
也许吧,也许,每一滴雨,是每一滴破碎,是每一滴生活。
时过境迁个人很喜欢一部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一个情节——14岁的女主角玛蒂尔达问里昂:人生总是那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里昂回答说:总是如此。
我想,正在看这篇文章的你,痛苦吗?已经痛苦了吗?还是正在痛苦呢?
痛苦啊,也许吧,我说也许,只是来自我们内心的不安与恐惧,而这些,只是因为我们把自己曾经脆弱敏感的心脏寄托在了一些虚空的事物上,比如:金钱、名利,比如:无聊的人际、空虚的攀比……
是的啊,被所有人骂作不务正业,那些写手画手网歌配音网红们在深夜加班赶稿处理工作。
就好像曾经那段时间,没有连续睡觉的第47个小时,看了看笔记本右下角的02:17,喝口咖啡,继续噼里啪啦打字。
如果从楼下草坪望上来,可以看见房间里孤独的灯,亮在一整栋漆黑的楼里。但是,他们不会看见的,他们这时,正在享受甜美的睡眠与梦境。
他们看到的,只是你清早提着LV,走到楼下,司机拉开车门你坐进去的身影。他们的目光让你的后背血肉模糊。
我明白你对这个世界的巨大失望。因为,我也一样。
似乎是掌心里不断流淌的雨,握不住的,血肉横飞。
时过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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