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年幼的我们都做过懵懂无知的蠢事,那时的我听不得别人的挑逗,别人一挑逗,我就开始顶针起来,不然怎么会有“懵地懵懂,挑一担水桶,落了一只不知道轻重”的说法呢。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家从邻县搬到现在的水乡湖区,大概也就读四年级吧。记得学校就座落在东荆河堤下一块非常宽阔的的队屋旁边。
说起队屋,也许有的人不一定知道队屋是干嘛的。实际上队屋就是大集体时代,每个生产小队修建的一间大瓦房,里面专门用来装全生产队田地里收获的谷子小麦等农作物,还兼装各种农具等杂物,一般有三四间房。
队屋的前后都有宽敞的场院,专门将小队集体收割后的谷子等脱粒或暴晒的地方,再后面就是屯放脱粒过稻谷后留下的谷草,堆成小山似的草垛。
当时,我就读的小学操场就紧挨着队屋堆草垛的地方,尤其是草垛与草垛之间有不少多余的谷草分散在地上,踩上去柔软有弹性,自然成为小孩子们下课或午休后的一块乐土。
那个初夏的中午,我到学校去的还算早,可隔学校近的同学去的更早。
队屋的草垛周围聚集了不少学生,大多是我们班上的。当时大家都在草垛旁箍篙子(小时候摔跤的一种游戏)。其中有一个叫王凤姑的女生,长得还算周正,可成绩却不敢恭维,她长期和男生厮混在一起,比方说打鱼摸虾这些男生干的活,她特别喜欢。
当时,她跟几个男生在箍篙子,好多都不是她的对手。班上有个叫良兵的同学,是一个独眼龙。他大我至少三岁,读书也不怎么样,但最好使坏,常出些馊主意。
那天,他怂恿我跟王凤姑箍篙子,我不干。良兵却在我耳边小声嘀咕:凤姑说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说她不揍死你。
因为我是刚到的那个学校,想在班级中树立一点小威信,好让自己有点群众基础,于是当场对良兵那小子说,那咱就和她单挑。
然后良兵那小子又到王凤姑那里扇了几把火 。就见杏眼圆翻,柳眉倒竖的凤姑,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看样子,这架是非打不可了。
只见她双手猛地一推,来了个饿虎扑食,想趁着惯性将我推翻在地,我身子一偏,她扑了空,一个趔趄,就在摔倒的三秒钟之间,她顺势抓住了草垛子上的谷草。
我以为她没占到什么便宜,就此罢手的。哪知她迅速地立起身,很快抱住了我的腰。
两个小伙伴互相扭在一起,你想把我搬倒,我想把你搬倒,就如同隔壁王大爷讲的《岳飞传》里牛皋大战金兀术一样,两个人扭成麻花一样,难解难分。
一边的同学有的在给我加油,有的给王凤姑加油。在这关键时刻,我趁她不备,用左脚猛勾她的右脚,只听“扑通”一声,我们一起倒在谷草上。结果是我压在她身上。
可王凤姑并不认输,总想趁机翻上来。此时的我,怎么会让她翻盘转败为胜呢?我双手死死地按住她,恨不得踏上一只脚,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慌乱中我抓到了她的肚子。
这下,她“哇”地大哭起来:好,你欺负我,我不把你给报了。
她这一报也真的了得,让我付出了下午第一节课,在教室后面靠墙罚站整整一节课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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