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别江南雨初歇停,
月未央。
尘埃落古城掘一抔泥土,
是青草香。
我乘篷船翩然行
雏草漾流荧,湖光泛涟漪。
谁藏身杨柳青青湖水边?
只见数数姑娘着凉帽,
窈窕指手诉东西,
一手巧技编蔑枝,
送麦秆抟转翻飞。
不禁惊叹:
若捧月华如胧,若拣芬芳其中。
只几眼,便是醉了。
踏歌行江水青丝绕指转,
转不完。
群山欲揽望百鸟纷纷飞,
渐无影。
我下蓬舟移湖岸。
谁家炉火热,茶烟起千朵。
谁在低声浅唱摇篮曲?
是那如诗般雍容少母。
我所见:
她顶镂空凉帽,竹编互绕作伴。
缓缓摘帽,轻扇其帽铲炽裂。
神情溢水哺雏子,赤唇张拢歌踌昔:
“摇啊摇,十五春分摇过就是外婆桥——”
那歌声,便是醉了。
甜糕盈了小镇的香甜,
孔桥曲水旁,最是明晃景。
少女含羞面上七分烫,
我剪半纸梨花,含笑裁成你眉眼。
毅然决然凉帽递少郎。
凉帽犹如外裹绫罗锥,
竹香转着圈弥漫四周。
此去经年共剪西窗烛,
此情此景,便是醉了。
落雨簌簌打西湖,
柳雨微湿薄衫,冷凄凄。
一别来时路不再返,
随人流进老剧院。
台上老叟讲罢,
颔首浅嘬一口茶,
继而讲尽那从前的从前。
“此时,山村几个篾匠可是机灵,把竹帽往那公主脑袋上一扣!这才难逃一死。”
闲来席坐数落雨,稍沾肩襟垂袖下。
其史传承久,其爱大无疆。
我寻,寻那遗失千古的文化,
我怜,怜那所剩无几的传人。
终究那老祖宗留下的,
不得所知不知所终。
浊酒烫一壶饮尽历史,
唱罢痛心疾首到时过境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