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零五分的时候,我朦胧醒来,天际只浮出一小朵胭脂红。
正在感叹旷野是最适合看日出的,这红便如火山喷薄般四下里溅射晕染开去,连远处的白云也似红了脸,泛出浅浅的桃红色。
我知道,那太阳也自揉开惺忪的睡眼,捏着他铁铸的拳头镇定前行了。那层夜雾的轻纱被他轻易地掀起,露出天的海和云的山。
山林间弥漫的乳白雾气,渐次浓郁升腾。却原来是大地姑娘瞥见了他的影子,便升起了她的烽烟,传递着她的倾慕和欣悦。
火车疾驰而前,那乳白雾气带去的讯息仿佛已被太阳知悉,竟敛了那恣肆挥洒的红,揉了那乳白靛青画了一幅水墨丹青回应那痴情的女郎。
同情这对情人的山风径自吹起那山野间不断升腾的白雾,想把姑娘写就的一张张信笺传给那深情俯瞰的少年郎。
草生木长,花开谷熟,鸟啼兽走,都在那欢庆他们的重逢。
太阳跳脱出云层的羁绊,放出光,撒下热,仿佛深情灼灼的眼眸,又如热情四射的情话。
大地倒羞得不说话了,静静聆听着那些动人心魄的话语。
小鸟着急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帮腔,全然不顾太阳既看不见他们更听不见他们,他们只在大地耳畔胡乱出着主意。
温和的大地并不嫌他们聒噪,一任他们去忙,默默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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