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22）

我和陈璐的婚姻从开始就是一桩彻头彻脑的生意。

十三年前，我像癞皮狗一样被前妻王氏一家合力扫地出门，几乎失去所以的一切，当然，对一切也不在乎了。那时，我还没有从S校的网络中心离职，名义上虽然挂着一个副主任的头衔，实际上没有一丝话语权。我的顶头上司老黄在用人、用钱方面不容任何人置喙。我带着两个留在中心的毕业生和一些学生搞了三四款软件，他们大多是老黄的关系户。软件的核心部分，构架和主要代码都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他们只是做些辅助的工作，我还得操心擦屁股。老黄将软件的知识产权装到他小舅子作法人的公司，一面赤膊上阵与各个公司谈代理合作。另一方面他挖空心思将合作公司与我隔绝开来。没到年底，他就装出一副亏了血本的样子，对我说，咱们的系统还是离行业用户远，这些公司一年卖不出几套，一套到我们这里几万块，服务成本都收不回。看来高校老师搞公司就是不成。他哭着穷，扔给我一点赏金打发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能相信他得鬼话，我捏着最关键得一点，产品授权必须经过我。一套卖多少钱，一年卖多少套我还不清楚吗？后台一看产品买到哪里，多少用户使用了如指掌。只不过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这毕竟是一份事业部得工作，在外面看来也颇为光鲜，虽然有时感到有点鸡肋，那是却没有勇气和决心抛舍。老黄大约就捏住了我 这点命脉。狗日得身体颀长，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话柔声细语，看起斯斯文文满是书卷气，实则，阴险刻薄，猜忌成姓。我原本寄希望学校这届轮岗将他换走，新来得主任或许会豁达一点，我不至于过得这么憋屈。不想他神通广大，轮岗竟然就他一人没动窝。我有点绝望了，加上家庭变故。我不在恋栈了，开始再外面找工作了。

陈璐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打听到我 ，打我手机约我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聊聊。

陈璐那天穿什么衣服我不记得了，只是一如往后的穿得露。不过她的胸脯比橘子大不了多少，即使用紧胸衣使劲往上挤也没有什么分量，绝没有丰满的视角感受。她大约是故意迟到一会或躲在那个角落里按按观察我。我那时未脱学校的呆气，有又明显的技术男的内向和沉闷，坐定之后，左右看看，发现周五大都是年轻男女，欢愉地聊着吃着。我短裤背心，跻着人字拖，脚底黑腻腻的。好几天没洗头，头发像一堆乱草，一挠头皮屑落一身。我一座，邻座的几桌似乎躲叫花子一般挪到远一点的座位去。正在我左顾右盼等得不耐烦之时，陈璐一阵风似走到我面前，张老师，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找了半天的停车位。将一个淡黄色的LV挎包放在座位上，脸上堆满笑容：喝点什么。她扭头冲服务员一招手：来，小妹。

我跟王家的离婚战争持续了将近一年，在此之前，我和王霞差不多有一年没有过夫妻生活，她拿性当做拿捏我的武器之一。我差不多有两年时间没有碰过女人。在夜以继日的写代码之余的空挡，偶尔在心中闪过欲火时，饥渴的身体恨不得到外面摁住一个女人就发泄一通。陈璐的五官还算周正，大约是总熬夜的缘故，黑眼圈比较明显，脸上有些痘痘或粉刺之类的她俯下身子的时候，我的目光从她胸沟滑过去 ，顿时呆住了。

张老师，您喝点什么的？她嗓门有点沙哑，竭力做出柔美的腔调。

我恍然回神：拿铁就行。

她点了杏仁、瓜子、曲奇饼等几碟小吃。

张老师，您是技术大牛，很多用户都夸您呢。她目光瞥过我全身上下，接着恭维我。

我想刚才直不楞登的眼神有点失态，便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掩饰，不过我的表情仍是很生硬，带着戒备的神色。

陈总，有话直说吧

张老师是个爽快人。我其实也喜欢直来直去。我半年前就打听清楚了，黄老师给我代理的产品其实是您一个人搞出来的。我一年给他卖二百万，他拿走一百二十万。其他公司卖多少我不清楚，估计也不会太少。七七八八的，黄老师拿走五六百万是不成问题的。他赚这么多，不知年底能分你多少钱。

我低头沉默一会，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有什么想法

她迎着我目光，一字一句：我们联手，我有市场，您有技术。

我占多少？我直接了当问

两万工资加百分之十五的技术股。她回答得也很干脆。

我没有即刻答应她：给我两天时间考虑

你想想，我们不至于干的比黄老师差吧，一年干七八百万，您到手一百万不是问题，你在学校多少年能赚到这个数。不过您需要把产品重新包装一下。别让黄老师找麻烦。她敦敦善诱。

我淡淡道：以前的产品不算什么了，我现在在做的才像回事。

她双目立刻放光：太好了，做到什么程度了，没让黄老师知道么

我冷笑道：快做完了。他知道又如何？我要走，以前的产品他也卖不了，就散给他留下代码，他一个学术混混能玩得转？

就是就是，您让他剥削了多少年。她像吃了蜜一样喜欢，极力地吹捧我。

因为怕被学校熟人撞见，我草草地跟她聊了几句就结束了会谈。我晃晃荡荡从街上会学校时，感觉她还在背后盯着我。

我在学校转了一圈，心里盘算这个事情，决定等等再看。至少得多招几家谈谈。

下午她又给我打电话，非要晚上请我吃饭。

那天吃喝什么菜我记不得了，只记得她一人赴约，带了一瓶茅台。白酒喝完后，她又要了几瓶啤酒，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喝这么多酒。散席后，她架着我出门直奔对面的酒店开房。

到房间后，没有多余的话语和动作，她先帮我除去衣服，将我推倒床上，她麻利脱得赤条条跳到我身上了。我醉里厉害，那家伙软如鼻涕，任她怎么搓揉挑逗，跨在上面了，各种招式用遍，它只是不能雄起。我自己也很恼火，徒劳地撅着臀乱顶乱撞。醉酒是我心有余力不足，我放弃努力 ，懊恼地躺在床上看着她精瘦的裸体。

她被欲火燎得发热的身体已经凉下来，她躺在我身边安慰我道：下次少喝点就好。你先睡。起身将被子盖在我身上。

我睁眼醒来的时候，下面早已经醒来，硬邦邦的涨得难受。我爬起来光着身体寻她来完成那个游戏，她已经不在房间了。那天夜里她一定是找了岳从远泻火去了。

我光着身体，坐在椅子上，望着支棱的老二。我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会让老二收到这种憋屈。一定要保证身边不缺年轻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