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理想的光芒穿越黑夜照笼我鼾睡的脸庞,我喜欢凌晨五点钟醒来的寂静。
醒来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包括可以将睡意打消,并找到新一日的精神起点。
有时候,我不得不起身站在寂静而黑暗的客厅落地窗前,遥望窗外国道上奔忙的货车、高铁上匆匆路过的车窗,以及再远处高速上闪烁的移动的车灯。
四周还是黑暗和静寂,一切还在恍然中,但无法阻挡存着的活物、实实在在的呼吸和已经在某些角落里舒展的肢体,总有一些人会早一些醒来,我也是。
这些年,我开始知道自己有过的某些念头其实很有价值,可能与某些伟人并行,也可能只是亿万同龄、同样素质、同样觉察的人群中一个共识,但有着普世价值,也可以发散出金色的光芒。
我寻找着自己与世界的联接,包括此时当下心灵与空间的呼吸,畅快是一件好事,不畅舒的时候也可以安享纯净、弯曲和不便,一切只需安静下来,随着呼吸的节拍,寻找物我合一的境界。
没有人可以阻挡你,也没有人可以告诉你那时的真感觉,你需要活着,让心与自然合一,让自己的呼吸与感官进入。
天空要亮,需要经过黑夜;梦想的路上有直线,更多还要留你在美丽的花园漫步。漫步本没有错,那些盛开的花会告诉你更多孤独与被弃的道理。
不只有一两个人一直在夸我。在楼道里,在别人面前,在端起酒杯的醉语里,我知道那是真的。
我还想做一些事情。
我一直没有出去,几年了。因为工作,也因为挣不脱的笼牢。
我想旅行去,为我自己。
当女友坐在雪山高峰的冰面上嗷嗷喊凉时,我伸手抓住了她恨不能长坐于此的渴望。2016年,巡着她走过的高山足迹、小岛时光,我也暗自在灵魂的深处寻找高贵的成分。
是的,我一直想拎包去看看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可是,至今没有成行。有没有一条更值得喜悦的理由让我前往。即使这样,我也会不满意于我可能遭遇的虚假聚会。我想一个人去,然后一个人再悄悄地返回来。
我偶尔会羡慕别人,而我所做的,有人羡慕吗?
有人说,我成功推举了一些人,年轻有为。
其实也不全是我的功劳。
我只是碰巧遇到了他们,在关键的时刻,帮助了他们,况他们都很用力。
然后,便有一些人会说感恩的话,当然,也有一些人会说反对的话,甚至咆哮,谩骂,让生活环境变得聒噪不堪。
我不是与世界抗争的人,更多时候像一只蜗牛,爬行在迷茫的路上,不知道成功为何物,偶尔会焦虑一下,然后继续踽踽独行。
仍然有许多的梦想和未完的事情。不知道该先交待谁。
静坐桌前,常常会想像有一只脚正一点点从正面向我肩上抬来,不是拳头的力度,只是些微的增加,一点点,直到在我的肩头立定。我想像那是谁的脚,单从脚面、脚趾、脚后跟,我都认不出,是的,我懒得去看那双脚的主人,而且我能感觉得到脚其实是在变换的,有时候是粗糙的大脚,有时候是细皮嫩肉的小脚,有时候看上去力度会小些,有时候甚至有难闻的汗臭味,让我生出立即推开的冲动。
我不只想推开,我还想起身走掉,我想对命运说,我不是搓脚工,也不是修脚师,我不会按摩,我只是想活着,我已经感受到了急欲踏出房门、寻找远方蓝天的急切。
我得释放,我需要一些好一点的空气呼吸,不是在这里。
那些搁在我肩头的脚啊,我现在只是在寻找一个推开的动作。
让我把你推开得更漂亮些吧。
作者:赵月琴,笔名伽月,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创作方向是寻找语言,写好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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