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雯雯,快许愿吧!”爸爸妈妈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我双手合十,美美地闭上眼睛,然后许下美美的心愿。
“要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数学突飞猛进,每天吃夜宵还不变胖,最好能遇上个帅哥……”愿望何止一个,简直是浩浩荡荡奔涌而来。
正当我沉浸在美好的许愿中时,一阵悠扬的旋律从阳台上飘进来。
仔细一听,是有人在拉小提琴;再仔细听,这旋律明显是祝你生日快乐!
简单的曲调舒缓又愉悦,仿佛夏天的风吹来了花香,又如同阳光洒下丝丝柔滑的金光,好听极了!
我许完愿便迫不及待地跑到阳台对着楼上喊:“谢谢你的祝福。”
我相信那人听到了,才进屋。切蛋糕时,我又突发奇想:给楼上的人送蛋糕,谢谢那个拉生日快乐歌的人。
我妈说要送就多送几块,可能家里不止他一个人呢?
想想也是。我郑重切好蛋糕,放在小托盘里,按上电梯就上去了。
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显然对我的到来颇感意外,我立即表明了来意,她连声说谢谢,并接过了蛋糕。
02
那是2012年的八月,我们举家搬到城里,入住了新房,在那简单地庆祝了我十六岁的生日,也祝福我考上理想的高中。
一切都在美美地憧憬着。
生日后三天,我就到学校报告开始军训,当时高一是要求全部住校的,我虽然依恋新家的舒适,但也没法。
我不怕军训累,不怕军训苦,但嫌军训闷,就是枯燥的队列训练,还整天练习,幸好那教官有点文艺细胞,喜欢给我们唱唱歌。
军训结束,我们还有表彰大会暨文艺汇演,我这人容易自来熟,已经和好多女生打成一片了,台上在演出,我们在下面评论聊八卦,声音很小,但气氛热烈。
“下面有请赵小辉为我们带来小提琴独奏《七里香》,掌声响起来!”
伴随雷鸣般的掌声,我的目光转移到了舞台,只见一个穿着蓝白渐变色的男生拿着小提琴从容上台了。
因为喜欢周杰伦,所以我听得还算仔细,前奏拉得确实非常不错,最重要的是他那个范儿:身体前倾,肩膀挺阔,脑袋微微偏向一侧,左手熟练地按住琴弦,右手灵活地在琴弓上细腻挥动。
一曲完成,那人鞠躬致谢,我的目光也随着他一起退出了舞台。
下面的女生都发出了尖叫声,不为那动人的旋律,只为那个斯文又有点酷酷的男生。
03
军训结束后,就是紧张的高中学习了,我在这个学神云集的地方,哪怕使出洪荒之力也只会显得资质平庸。
但令我雀跃的是军训结束后,我居然和赵小辉分在了同一个班。
每当背到文言文要打瞌睡时,一看到他清新振作的样子,我立马来了精神。
每当英语阅读出现障碍时,一想到他那两片薄嘴唇间蹦出的流利英语,我真是自惭形秽,发誓哪怕是哑巴英语,也得把它学好。
文科我下苦功夫还能应付一遭,可是理科就不是靠苦学能撑过去的。
在我再三冥思苦想不得时,在我觉得偷看实在丢脸时,在我看到期中考试的成绩因为理科而倒数时,我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了。
恰巧期中后,班主任为我们调了座位,赵小辉就坐在了邻座,中间只隔了一条窄窄的道。
我鼓足勇气,拿着一窍不通的物理题目向他请教时,原以为他会冷漠地拒绝,因为我身边的闺蜜一致认为他的性格冷清,不愿合群。
但没想到他立马拿出了笔和草稿,马上画图,分析讲解,解题思路在他散发的清新的薄荷香中完整地呈现了出来。
我情不自禁地呆了一会,心里酥酥的,脑袋嗡嗡的,似懂非懂。
不过以后有了难题,我就找上赵小辉了,他呢不嫌我烦,总会拿出最大的耐心来让我听懂。
我看着他瘦瘦的脸颊,突出的颧骨,修长的手指,心底的湖水总是有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
04
赵小辉帮助别人挺热心的,班里的同学说他冷静的外表下有颗火热的心。
期末前他在迎新晚会上又唱了一首《素颜》,惹得下面尖叫不断。
“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那摇滚的曲调,直击心灵的歌词,让我在心里默念着:自从认识你后,我就一直对你有感觉。
不过班里的同学都觉得赵小辉只是愿意帮助一个差生,根本不会喜欢我。
因为我有点微胖,和苗条沾不上边,喜欢扎一个丸子头,衬得我的脸蛋非常圆,和漂亮背道而驰。
有一次在教完我一道数学题后,他顺手摸了一下我的丸子头,并问:“小苹果,听懂了吗?”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旁边的男生居然学着他的样,摸了另一个男生的头,也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顿时传得沸沸扬扬:赵小辉对小苹果有意思。
从此我以小苹果在校园出名了。
05
赵小辉仍然是酷酷的冷静,我的内心已经不能完全淡定了,但我表面还像之前那么大大咧咧,喜爱聊天,喜爱八卦。
只有在向赵小辉请教问题时,我才有点像淑女,不过心里像有只小兔在乱撞,只听到他问:“到这步你懂了吗,懂了才能接着讲?”
我通常是糊里糊涂的,只能让他再讲,有时甚至会讲三四遍,我才稍稍明白一些。
在赵小辉的助力下,第一学期的期末我是真的有了进步,理科分数没有那么惨不忍睹了。
虽然这值得我高兴,但一想到寒假来了,就见不到赵小辉了,我心酸得可以腌一缸泡菜了。
我甚至都希望年前补课的时间能更久一点,可总会放假。我正拎着大包小包等我爸爸时,看见赵小辉在飘雪中进了一辆白色轿车,缓缓前进着,拐过弯就走了。
寒假不长,可是思念很长。十八岁的我终于知道了暗恋的滋味,那种不动声色,潜滋暗长的情愫。
一次,妈妈看到我正对着数学题目发呆时,关切地问:“怎么又不会做了,前几日我碰到楼上的陶爷爷,说他孙子成绩可好了,要不你去问问他。”
其实我真的不愿去,课后去请教问题,我只认赵小辉。
可是我妈说了一大堆理由,什么为了让我读书,家里的钱都投资到我身上了,无法为我请昂贵的家教了,什么一点都没有上进心啦,总是逃避问题啦……
被我妈的唠叨烦得没辙,我只好让她领着去,我本想走个过场,可是走进后一介绍,居然是赵小辉。
他也愣了一下。
而且我在赵小辉房间,发现有把小提琴,难道是他为我拉的生日祝福歌?
“这个八月份,你为楼下过生日的拉了小提琴曲祝福,那是我生日……”一向大声说话的我,最后声音低得只剩下一串嗡嗡响。
“是吗?现在可以再拉一曲给你听。”他拿起小提琴,右手舒缓又灵动,优美有序地挥舞着,窗外的阳光洒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黑色的羊毛衫显得他好白,唯美得像一幅油画。
小辉告诉我,这是他外公外婆家,他父母都在国外做生意,高中开学时回来过,所以过年就不回来了。
当我妈得知我们是同学后,就更来劲了,让我以后有啥不懂就多问问小辉,还说小辉一个男孩子啥都好,一样都不让大人操心,不像我让人天天担心成绩。
“不过也怪可怜,一年都见不了父母几次面。”话锋一转,鼻子一酸,我妈又同情起小辉来了。
06
我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
我去找赵小辉时总觉得不妥,可又很想借着问问题而多看他几眼,一点都不如在学校来得自然。
十来天的寒假结束后,我如释重负。
开学后,赵小辉从没有主动和我说过话,更别说会接近我,除了我找他。
我认清了现实,丢掉了幻想。
期末考后,就要面临选科分班了,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理化。
倒不是为了能和赵小辉分一个班,真的没想去碰这个运气。
但赵小辉知道我选了理化后,特地来找我,第一次敲开我家的门,问我是不是考虑清楚了。
我含糊其辞,根本没有说清楚理由。
他急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跟我说我的优势在文科,应该发挥自己的优势,不应该埋没自己的亮点……
接着他又分析了好多,我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感觉到他第一次为我紧张的样子,完全为我考虑的样子。
07
后来我选了文科,赵小辉选了理科。不在一个班了,后续好像很难有故事了。
可是那呼之欲出的爱情才刚刚开始。
升高二的暑假,天到了最热的时候,学校就放假了,我很想上楼找赵小辉,可是我也得矜持一下,不能有了难题就去问啊!
不过让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快来了。有个晚上小区里突然有一阵喧哗,然后是孩子的哭声,男男女女的吵闹声。
看着题目心不在焉的我想看个究竟去,那边混作一团,旁人起哄,根本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眼见没啥八卦可看,我想回去了,可正当我转头要走之时,发现赵小辉就在人群那一边。
我踏着小碎步上前,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胳膊,“想不到你也喜欢看这个?”我惊喜地大声说。
“不是,我是练琴回来,路过这儿。”他顺便向我展示了拎着的琴盒,“今天还早,我请你吃东西!”
说到吃的我就不客气了,我拉着赵小辉去吃了小烧烤,煎饺,还吃了一碗鸭血粉丝汤,“看你吃得香香的,就感觉生活很美好……你那么会吃,其实也不算胖。”
“在喜欢的人面前,我当然特别会吃。”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嘴巴肯定开得贼大,可也是一秒紧闭。
尴尬得很安静。
“其实你很可爱,很活泼,我也很喜欢你。”没想到是这样的一句话打破了沉默,亮出了两个少年的心事。
难以置信。
可后来赵小辉主动来找我一起学习,为我讲解题目,和我聊他喜爱的歌手许嵩,我发现他的内心决不是像他表面那样闷,而是渊博有趣。
夜晚我们还相伴去散步,在我被蚊子叮咬后,他马上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摇晃着绿色的液体,轻轻地倒点在指尖,然后涂抹在我的胳膊上,那淡淡的飘香随着他温热的指腹在我的皮肤上散开来。
“上次你说有蚊子,我就带上风油精了,希望管用。”赵小辉一边拧紧瓶盖,一边说,在白亮的路灯下,他的笑容特别明朗。
开学时,我们约定一起为考上好大学而努力,不过决不能让家长发现,让老师知道。
我们恋爱了,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我们的初恋。
确定无疑。
08
高中学习只会越来越辛苦,我和赵小辉见面最长的时间就是中午了,不过坐在一起吃饭的男女生很多,我们在偌大的食堂中,并不起眼。
晚自习结束,我们也会匆匆见上一面,他会把准备好的小零食给我,顺便给我讲两道解析几何。
我们偶尔也会去小湖边散步,偷偷拉个手,悄悄说两句肉麻的话,然后随着人群分散开,各自回到宿舍。
赵小辉的情绪和性格都很稳定,而我不是那种会作会闹的女生,偶尔恶作剧或是撒娇一番,也会适可而止。
所以高二一整年,我们的交往都没被人发现。他们还是认为赵小辉不可能看上我这种只算得上可爱的女生。
高三,赵小辉的成绩有过一次严重的滑铁卢,班主任找他谈心,帮他分析原因,也希望他好好反思。
我为他担心,他只让我先顾好自己,安慰我说起起伏伏很正常,“大不了到时和你一样,考个二本,还能在一起。”他摸着我的丸子头,柔柔地说道。
听了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可嘴上还是嗔怪道不许胡说,你应该往更好的地方飞去。
说着我轻轻捶了他一下,他装作很疼的样子,举起手来。在手落下之际,我一溜烟跑了,他在背后跑着追我,最后只剩下了我俩的笑声。
09
高三时,身边有人知道我们恋爱了,都被惊得瞠目结舌,脸上全是不敢相信的疑惑。
整个一年,学校的文艺表演对高三基本关闭了大门,留给我们的永远是向高考冲刺。
只有赵小辉的小提琴和舞蹈队作为保留节目仍可以登台表演。
每次结束后,我总会在校园听到这样的议论:那赵小辉怎么就看上她了,难道他喜欢肉肉的女生吗?
这样的话,听得多了,也就司空见惯了,我想校园里有那么多的漂亮女生喜欢小辉,向他表白的也有不少,可是小辉从来移情别恋过。
有这个时间胡思乱想,我还不如多向小辉请教几道题目!
10
高考终于在我们做腻了一摞摞的试卷中来临了,最后一门考完,我们把做过的试卷都扬在了空中,有些人还在操场上打滚撒欢。
盼望已久的放松终是来临了,正当我也想加入狂欢大队时,赵小辉来到我教室,牵起我的手,一脸璀璨地说:“小苹果,陪我去练琴啊!”旁边的人在起哄喊着这是官宣了吗?
我拉着他的衣袖,只顾跟着他走,行动是最好的证明。
那条浓浓的绿荫小路 ,我真的想和他从此一直走下去。
11
填志愿时,小辉去了北方一所不错的一本大学,我很想和他在同一个城市,但我那个分数去那的话有可能会跌进专科。
赵小辉觉得这样,我太亏了,于是和我一起看附近城市二本院校的招生简章,最后决定我去石家庄读书,离小辉不远。
大学四年,爱情一次次陪着我们去坐火车,每月包月的通话时间都不够用,那时的流量费特贵,都不敢一直视频,还不如来次见面呢?
我喜欢在假期打工赚些零花钱,小辉来看过我两次后,就认为重复这样的工作对自己其实没什么提高的,他劝我考些证书。
我听了他的劝,不过会计证没有考过,再说我对数字确实感冒,所以后来我就选择考教师资格证了,我当时学的是英语专业,就想着将来哪怕做个小学英语老师也是多了一条选择的路。
我在大三开始备考,就很少去北京找赵小辉了,都是他来看我,约会都变成了考场。
小辉经常抽背提问,而我则把他当作学生来进行模拟上课,他对我这个老师百般挑剔,终于他说我越来越有老师的样子后,我拿到了教师资格证书。
考完后我特地飞到北京和赵小辉一起庆祝,那天一向不沾酒的小辉和他两个同学喝了不少。
他把我送到酒店后,就开始不愿放开我了,我半推半就,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们一起滚了床单。
第二天醒来后,他一直亲吻着我的脸,抱了我好久才起床。
12
那次后,小辉正式把我介绍给他父母,我的身份从女同学正式升职为女朋友。
他父母没有反对,因为他们说只要小辉人生没有偏航,就尊重他的决定。
但现在看来,他父母对我们在一起其实也没有特别赞成,应该对我不是百分百满意。
但他们从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他们还大方赞助我们去毕业旅行,他爸说城市随便选,钱随便花,只要开心就好。
我和小辉去了南方许多城市,我并不想特别回忆那段过去,我只觉得那柔柔轻轻的海风越来越咸,越来越涩。
因为我们多走了几个城市,所以我们错过了当时的校园招聘。
我最后在邻县的一所民办小学找到了工作,而小辉因为父母想转让这边的工厂需要有人出面做这件事,所以小辉就忙着处理家里的事。
已至于小辉那次出国了,都没有和我说,我第一次在电话里发火了,第一次对他吼,用小辉的话说我第一次没有了可爱。
我和小辉有了第一次冷战,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又因为时差,我们有43天没有联系。
后来在我疲惫之际,一个很晚的深夜,我给他发去了一条信息,第二天看到他的回复:忙完了这阵子就回国。
13
小辉回来时已是12月中旬了,他周末时都来看我,带着我去散心逛街。
他说父母这次也一起回来的,但过年宴请好亲戚朋友后就出国。
“那你什么时候走呢?”
“我基本呆在国内了,必要时再出国。”有了他这句话,我们的感情不但平稳,还升级了。
因为后来口罩事件开始了,小辉他父母一时走不了,被困在了家里。
一开始他们还想尽办法走,可是一下封 路封小区的,真的走不了,他们想着反正走不了,就在小城好好呆一段时间吧!
他们一家三口住在了小辉外婆家,我们两家楼上楼下走动很方便,我妈把为过年准备的许多菜给他们送去了一点,两家人互帮互助,格外要好。
当时小辉外婆提议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仪式可以另择吉日补办。
人在蜗居一隅的时候,相互的待见足够温暖人心。我妈除了做菜还会打毛衣,虽然已不流行了,但小辉妈看了总是夸她手巧;我爸以前喜欢打篮球,但那时就和小辉爸切磋棋艺。
两家父母挺投缘,就觉得定下来也好的,仪式可以再补办。
那个大年初八,小辉妈妈把彩礼钱用转账的方式给了我,一笔不小的数目,她说现在不好买首饰,只能给钱,到解封时让我们买喜欢的。
14
那时我有学校的事情要处理,而小辉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
他不拉小提琴时,喜欢打游戏,还喜欢睡觉,作息不规律。
有次我到他房间想叫醒他,捏他的鼻子,摇他的耳朵,结果被他一把抱住,我的身体贴在了他身上,顺势滚在了一起。
那是我们的第二次。匆匆忙忙,但洞穿身体,直达灵魂。
如果能一直这样被困住,我们就永远不会被分开了,可是终究会迎来解封分开的这一天。
15
因为小辉外公那时摔了一跤,不能下床自理了,他们决定小辉爸留下来照顾,小辉和他妈妈先去东欧。
这一去,我和小辉又像失联了一样,又是时差啊,又是工作忙啊……
但这次我的感觉有点不一样了,因为有次我看到他的朋友圈发出来一张照片,虽然有好多人,但他和一个混血女孩似乎在眉目传情,两人的头都微微侧,眼里的光分明是投给对方的,而且两人站得不远。
基本都是我在联系他,但他要么不回,要么回的很敷衍。
当我被他逼急了,歇斯底里问他时,他居然马上承认了。
他说:“你都看出来了,不就知道答案了吗,这可比数学题简单多了,难道还要我为你一步步分析,替你解答出答案?”
他耐心地和我一起走过八年的青春,细心地为我的未来出谋划策过,可是他的绝情也是惊为天人,他甚至不愿隐瞒一下,不愿挣扎一下,就把玻璃碎渣一起抖落给你,随便你扎伤还是刺疼。
我再联系他,就是自取其辱了。
可是后面竟然还有更难堪的。
我想把彩礼钱都退还给他们,可是他外公外婆说做不了主,他爸爸不愿意收,说让我找赵小辉。
后来赵小辉直接发来条语音:钱你都拿着吧,就当是你陪睡觉的钱。
下面的话我一点都不想听了,立即删除。
16
现在回想起来,只有我自己以为爱得真真切切,轰轰烈烈,人家可是一直都理性着。
没想到他心变得那么快,没想到八年的感情就一下化为了泡影,没想到他抛下一段感情那么容易……
在夜深人静时,我常常会想许多许多,我还会用他为我讲题目时的温柔尔雅,拉小提琴时的深情俊朗来折磨自己。
如今过去这么多年,我想自己应该要走出来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不爱了吗!
读一个故事,品一段人生。本故事来源于现实,文中名字均为化名。作者如沐芳华,文字耕耘者,致力于用故事探索人生意义,书写温暖,相信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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