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对经验非常看重,举例来说:招聘中通常会要求有某某经验。但根据我的经历,经验并不一定会带来好的结果,有时经验反而是坏结果的源头。经验有其局限性,这就是我看到书名《经验的疆界》第一感受,并猜测这本书将主要讨论此话题。
的确,这本书专门考察了从经验中学习存在哪些问题,并认为:个人和组织尽管渴望从经验中获取智慧,但从经验中做出的推断往往有误导性。其原因部分在于人类在做推断的过程中容易出现错误,更多部分在于经验自身的性质。
低智学习和高智学习
从经验中获取智慧的模式有两种,第一种指在不求理解因果结构的情况下复制与成功相连的行动,称之为“低智”学习;第二种指努力理解因果结构并用其指导以后的行动,称之为“高智”学习。
复制成功并非真的低智,同样可能需要复杂的认知过程。复制成功的方式很多,书中讨论了三种经典机制,即试误、模仿和天择。试误指亲自摸索、不断尝试,观察结果,复制与成功相连的行动,回避与失败相连的行动。模仿指观察其他行动者的经验,其它行动者采取什么行动获取了成功或失败,自己就采取或回避什么。天择就是繁殖与成功相连的属性(如规则、程序、形式),淘汰与失败相连的属性。
复制成功存在一些问题。书中提到了几点:第一、历史是复杂的;第二、历史充满随机不确定性;第三、众选项的潜在结果分布受到历次所做选择以及历次变现结果的影响;第四、经验抽样率受样本结果的影响。商业和生活中,有很多复制成功的例子。比如,现在都在谈学习华为,但现在连应该学习华为什么都众说纷纭。前不久上市的德邦物流,说别人理解的华为都有偏差,他们学习华为到了60%,而其它公司连50%都不到。再比如,向成绩好的同学学习,但学习什么,如何学习,可能都很难搞清楚。等等。复制成功是无所不在的学习工具,但由于人的自负,人们似乎不愿把自身行为归于复制成功,而是给予种种高智解释。
“高智”学习,既是精确理解历史的基础,也是判断学问高低的依据。在讲故事与模型中,有四种常见的神话主题:理性神话、层级神话、领导者个人举足轻重神话、历史有效神话。
产生新事物
智慧一般包括两个要素:有效地适应环境和优雅地诠释经验。但适应环境本身就是创造新事物的敌人。书中提到了通过三种方式制造有利于新事物产生的条件,即:成功带来组织宽裕以及与之相连的控制减弱,进而鼓励尝试;管理者狂妄自大,相信自己有能力在未来反败为胜;对新想法过于乐观。
经验的启示
第一个启示是:经验是有用的老师。在可以反复练习形成专门能力的、相对独立的、相对狭小的领域,经验是重要的智慧源泉。
第二个启示是:经验是不完美的老师。限制经验成效主要有三个原因:
1. 经验的鲜活性。直接经验往往被看得比别人的经验重。由于直接经验特别鲜活,加之又不那么好诠释,因此也特别容易出错。
2. 启示的模糊性。经验必须转化成启示,这个转化既困难又没有止境。
3. 诠释的灵活性。模糊的经验,通过灵活的诠释获得意义,历史可以为任何事情辩护。不管什么经验,都可以从不同角度挖掘到不同的启示。
总结
本书的探讨给予的启示是:从经验中学习是不完美的真相发现手段。经验可能让信心的增长快于能力的增长,而且让尝试过早终止。结果,经验丰富的人对自己所提建议的把握往往高于自己所提建议的质量。
本书对我的启发是(或许并不是这本书要传递的意思):
1. 多反思经验背后的启示,即使启示很难被真正发现
2. 空杯心态,尽量少受过往经验的束缚
3. 永远保有好奇心,去发现事物背后的真相
PS:本书是陆头的新年礼物,表示感谢!
2018.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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