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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小女警降服社会青年始末

飞天小女警降服社会青年始末

作者: 贾一二 | 来源:发表于2020-04-05 14:27 被阅读0次

    男人总是要面子的,面子是朋友们之间互相捧出来的,比如大哥让喝酒就不能含糊。

    可是因为酒驾被擒,坐在局子里录笔录就比较没面子。

    “姓名。”交警队的实习民警笔直端坐,声音正气凛然,年龄不过二十出头,脸蛋俊俏却没有表情。声音的主人叫黄灿灿,今年还未正式毕业,在警察学院学习的刑侦,却被家人有意无意地把实习单位选在交警支队。

    对面椅子上坐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青年,眼神戏谑,两手插在上衣兜里,坐姿看着差点就要在椅子上躺下来一样,两条腿肆意地岔开伸向前方,右脚尖一抖一抖,带着整条右腿晃着。他懒洋洋地回答:“驾照和身份证上不是有么?贾二,需要问性别吗?算了还是告诉你吧,性别男。”

    黄灿灿姿势端正,落笔认真,不理会贾二的贫嘴,依旧按照处理酒驾的标准流程对贾二问询着。

    贾二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漂亮小女警,叹了一口气,说:“美女,我只喝了一杯啤酒啊,酒精检测21毫克,只比规定多了1毫克,非要搞这么认真?就不能高抬贵手?”

    黄灿灿抬头瞅了贾二一眼,看到贾二的坐姿之后皱皱眉头:“请喊我同志,关于酒驾的量刑,网上有公开资料可以查,冤枉你的事,我们不会做。”

    简直油盐不进!贾二心里很是烦躁。

    也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在外面斡旋。记得黄灿灿在路口拿着酒精检测仪走近车窗的时候,大哥对贾二说:“放心兄弟,我铁定捞你。”

    大哥人脉广是不假,可这大半夜的,麻烦谁都不太好,如果明天大哥才能来解救自己,岂不是今天晚上要在这局子里过夜?明天说好自己要去给李总送标书的,这不是耽误事吗?

    贾二这些年跟着大哥搞工程,大哥经常带着贾二和一些老板、生意伙伴、还有一些其他狐朋狗友吃饭喝酒。贾二在人面前滑溜,嘴上得去,酒量也可以,有他在,场面就热闹很多。

    今天晚上赴宴的是大哥大学时一个宿舍的哥们儿,都是从外地赶来。大哥的哥们儿就是贾二的哥,贾二全程陪聊斟酒,还懂事得用大哥的手机给这群几年未见的哥们儿拍了一张合影。

    大哥席间激动万分,就让贾二也跟几个哥们儿喝上一杯,本来讲好今天贾二不喝酒,要当司机,大哥说这次是我的亲兄弟们来了,都是你亲哥,一杯啤酒不算酒驾,陪着你几个亲哥来一杯。

    无奈,贾二要了一罐勇闯天涯,倒了一杯,说着真挚的祝酒词,和几个大哥共同碰杯。

    上车的时候,贾二还专门留意了四周,并没有发现警车和警察,谁知道车辆刚启动,走了不到十米,就被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警车给拦下,黄灿灿的倩影从警车上跳了下来。

    黄灿灿将笔录递给贾二看,示意他如果没有异议,就签下自己的名字。

    贾二张口想说话,看到黄灿灿那一脸正气,摇摇头,拿起了桌子上的圆珠笔。

    黄灿灿出门前对贾二说:“你先在屋里等一下,会有其他同事过来交接。”

    哪知过了一会儿黄灿灿又推门进来,这次黄灿灿换了一身休闲装扮,奶黄色的连帽卫衣上,有一只可爱的兔子脸。

    黄灿灿说:“不好意思,你得跟我一起出个外勤了。”

    “为什么,我又不是警察。”

    “今天警队有任务,突击查酒驾,这会儿所有的人都出去了,你不能单独留在队里。”

    警车是奇瑞SUV,黄灿灿示意贾二先上车,贾二心里不忿,自己的身份证驾照都在队里,难道还怕自己夺车门逃跑不成。

    今天晚上是这个城市的突击检查,酒驾令颁布以来,每隔一段时间,全市都会严查一回,而且毫无规律可循,为的就是让本市的司机学乖,真正学会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贾二和黄灿灿坐在后排,前排两个交警和黄灿灿一直在交谈,没人理会贾二,仿佛贾二是个道具。

    开车的交警对黄灿灿说:“灿灿,我们这行,一旦有任务,就会没白天没黑夜,你习惯习惯就好,本来想让你早下班的,但是这不是队里所有人都出去了嘛,你委屈一会儿哈。”

    黄灿灿说:“我没事的,我愿意跟队里一起行动。”

    旁边副驾驶的交警笑着对黄灿灿说:“小丫头不要急,慢慢来,我看你第一次查酒驾就有模有样,是个好苗子!”

    贾二在一旁听着就不舒服了,敢情自己成了这个小女警的练手,三个警察聊这些的时候竟然丝毫不考虑当事人的感受。

    警车在路边停下,隐藏在两个路灯间歇处最暗的地方熄火关灯,贾二才算明白自己今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发现警车。

    一辆小轿车进入了警察的视野,因为从肉眼都能观测到它比别的车辆要快很多,明显超速。这时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吴振吴振!拦下前面的车!”

    驾驶座的交警就是吴振,他立马答话:“收到收到!”

    警车再次启动,警报灯亮起,吴振对急驶而来的小轿车用车辆扩音器喊话:“停车停车!靠边!”

    然而小轿车并未有丝毫减速,从警车侧边飞驰而过,更诡异的是,小轿车就在刚刚关掉了车灯,前方路口刚好是红灯,小轿车从十字路口闪电穿过,惊得正常行驶的车辆一阵刹车和喇叭轰鸣!

    吴振嘴里说了声:“嚣张!”猛地踩了油门,警车像离弦的箭朝着轿车方向蹿了出去。

    副驾驶的交警拿着对讲机联系周边警车,可以预见,更多的警车将加入这场追逐中。吴振驾驶的警车左突右闪,想缩小与目标的差距。

    贾二和黄灿灿被车的巨幅摆动甩得东歪西倒,前仰后翻。

    贾二紧抓着车窗上部的扶手,喘着粗气说:“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我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我在你们手上,你们可不能让我交代在这儿啊!”

    副驾驶的交警头也不回对贾二喊:“扶着把手,把嘴闭上!”

    “你!……”

    这时贾二感觉到一双如若无骨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黄灿灿一手扶着把手,一手抓着贾二的手,低声问贾二:“好些了吗?”

    贾二心里觉得有些感动,黑暗中他看不到小警花的表情,但是他明显感觉到黄灿灿的手有些颤抖,看来她也不好受。

    警车追了好久,小轿车已经看不见了,彻底在警方视野里消失。

    今天晚上贾二积累的怨气不会这么容易就被黄灿灿化解,贾二阴阳怪气地说:“人家是大奔,你们这破奇瑞,铁追不上!”

    副驾驶交警气急败坏,怎么抓了这样个玩意儿:“你话怎么这么多!”

    吴振踩了一脚刹车,问贾二:“你确定是奔驰?看清楚什么型号了吗?”

    “什么型号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款的大奔。”

    吴振将警车彻底停在路边,对黄灿灿说:“灿灿,你打的和他回队里,我的车钥匙在我桌子上,等到一会儿我派人和你交接你就先下班,直接把我车开走就成。”

    黄灿灿问:“我可以不用下班的。”

    “这是命令!”

    “要我说,你们警察怎么都奇奇怪怪的,是不是见识过太多的恶人,所以脾气都特别爆?”贾二一边走着一边和黄灿灿耍着贫嘴。

    两个人决定走路到队里,因为下了车发现离队里只有两个红绿灯的距离。

    当时黄灿灿对贾二做完笔录,吴振通知她可以先下班了,然后总队通知吴振各交警支队加大警力,今天晚上要查得彻底一些。队里的警员全部被派了出去,于是已经换好便装准备下班的黄灿灿被安排带着贾二上了警车。

    两个人一路走着,贾二一路哔哔叭叭口吐芬芳,吐槽着今天受到的一切不公正待遇。黄灿灿目视前方,并不搭话。

    贾二不依不饶:“我说美女,你脱了警服怎么还这么严肃,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啊,我将来找媳妇儿可不找警察,天天板着个脸,我可受不了!”

    黄灿灿受不了身边的话痨了:“请你不要再说话了!”

    “说话是我的权利!”

    “那就不要再说警察!警察付出了多少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躲在暗处蹲守,守株待兔,就不让人好过呗!”

    “你!……”黄灿灿停下脚步看着贾二,很认真的说:“你不会懂的。”

    黄灿灿看向贾二的同时,贾二也看着黄灿灿,路灯在黄灿灿好看的脸庞上打出光晕,黄灿灿精致的五官在朦胧的光中像初开的花,那一脸英气仿佛永远都会粘在她娇嫩的脸上一样。这样的场景,贾二在高中时候遇见过,那个曾经打开贾二内心世界的女孩儿如今已经离他而去,据说是受不了他对生活懒散的态度。

    贾二一瞬间收了嚣张痞气,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是有些过分,就放低了点姿态对黄灿灿说:“不好意思,今天经历的这些,我心里确实有点烦,有点怨气,要不是这样,我一定会把那辆大奔的车牌号告诉那个叫吴振的警察。”

    黄灿灿惊讶的问贾二:“你还看到了车牌号?”

    贾二有些得意:“我这视力,不是跟你吹,差点当飞行员,那辆车的车牌尾号是:716。”

    “716!”黄灿灿的表情有些凝重,她对贾二说:“我们走快些,赶紧回队里。”

    贾二跟在黄灿灿身后:“你们怎么天天都是一惊一乍的?又怎么了?”

    两个人到队里之后,黄灿灿上楼到吴振办公室取了车钥匙,走到一个现代车的旁边,让贾二上车。

    贾二坐在车里之后,不解地问黄灿灿:“你上司不是命令你在队里等人交接,让你赶紧下班吗?你带我出来是怎么回事?”

    黄灿灿却反问他:“你还记得那辆车最后的逃离路线不?告诉我,其他的路上跟你解释。”

    本市企业家刘总的千金被绑匪绑架了,索金666万元,据绑匪说,要图个吉利。

    刘总没办法,一边准备钱的同时,一边报了警。

    目前的情况是,警方还不知道绑匪是不是已经得知刘总报警,刘家千金一直处于危险当中。警方和刘总在绑匪的引导下疲惫不堪,光是交钱的时间和地点都被临时更改了三次。

    一众便衣布控追踪,最终全部落了空。

    绑匪只是淡淡地告诉刘总:“你只需要把钱时刻准备着就好,每次的交易地点和时间你都要认真对待,因为我不清楚你身后有没有警察。”

    绑匪的狡猾程度超出了警方的想象,他的手机无法定位,每次的交易地点和时间都很随机,而且至今未查明刘总女儿到底被绑在何处,是不是有危险。

    绑匪就是想通过一次次的虚晃一枪,耗尽警察的耐心,和让刘总认命。这伙儿绑匪不是新手。

    好在警方查到了一个线索,就是绑匪所用的其中一辆车,是老款奔驰,车牌尾号716。全市交警都接到了通报,被要求一旦发现车辆,立马上报,并竭尽所能跟踪车辆。

    贾二听黄灿灿说完,整个人都懵了:“你的意思是,咱俩这是要去抓绑匪?”

    “没有,咱俩恐怕不行,而且只是我去,我要把这伙人盯住,等待支援。让你上车只是因为队里没人,不知道把你安置在哪儿。”

    “大姐,有没有搞错,你是交警,抓绑匪的事,是你该操心的?”

    黄灿灿盯着路面稳稳地开着车:“我是警察。”

    “你以为这是演电影?你说抓就抓?你说盯就盯?你确定我会没有危险?你的上司的用心你还不明白?为什么让你下班?就是因为不想让你危险啊!”

    黄灿灿说:“我知道你害怕,如果遇见绑匪,你可以不用下车,我不会拿你的安全开玩笑。而且吴队的意思这会儿我也明白了,一定是我爷爷交代的要他们关照我,我爷爷是老刑警了……”

    说到这里,黄灿灿突然止住了话题。

    这时车已经开到了城市的边缘,黄灿灿问:“接下来该怎么走?”

    贾二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你觉得我会知道?”

    “你就代入的想一想嘛,如果你是绑匪,你会走哪边?”

    贾二望着前方的岔口,心里觉得今天晚上的经历实在有些荒诞,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对黄灿灿说:“如果我的车上没有人质,我可以随便选择路线,因为大不了回头换辆车再折回来,但是如果我车上有人质的话……为了避免暴露,我会选择先隐藏一夜,毕竟带着人质逃离,再换车,目标太大,既然我知道车辆信息被警察发现了,那我就富贵险中求,带着人质藏下来,然后尽快交易,拿钱远走高飞。所以我会选择往左边这条路,前边有个小镇,可以带着人质藏到某个房间里。而且我大概率会在绑架期间随时带着人质的,因为这样警察更难定位。不过我将来的交易地点一定离人质很远,得确定我的同伙拿到钱,我才放人质,人质嘛,自己有手有脚的,自己能找到家,你说是吗?人质他爹也不敢要求当场拿钱赎人,主动权在我手里嘛,大不了不交易撕票。”

    黄灿灿踩下油门,左转行驶。

    贾二问:“我瞎猜的啊,你就这么信我?”

    “你说的有道理,另外我也有女人的直觉。”

    车辆行驶不多时,便看到前边有一个小镇,小镇上仅有主干道的路灯是亮着的,整个镇子的夜晚一片肃静,不见人烟。两人驾着车绕着小镇的街道来回穿梭,终于在一片漆黑的路边,发现了那辆大奔。

    在车里,贾二对黄灿灿说:“我们还是离远一些吧,万一他们在车里,或者在附近,发现了我们,发了狂,咱俩可就危险了。”

    “不会的,这辆车绑匪不敢多待,一定是下车了。”

    “那你就打电话叫增援啊!”

    “我手机没电了,你的呢?”

    贾二摸摸口袋,拍了一下脑袋说:“我靠,我手机忘到做笔录那屋了!”

    “别说脏话!其实警方只是初步确定这辆车是绑匪的,但是不能肯定,因为车辆会有套牌的可能,所以我们还是要去勘察一下,确定之后,总能想到办法报警的。”

    “怎么勘察?”

    “我先偷偷潜过去,看看车里有人没有。”说着黄灿灿打开车门,然而她的手被贾二一把攥住。

    “你疯了?”贾二说:“万一人在里边怎么办?你细胳膊细腿的,这不是找死么!把车开远点,找人借手机报警。”

    黄灿灿也不挣脱贾二的手,盯着贾二问:“如果最终不是绑匪怎么办?如果是绑匪放出的烟雾弹怎么办?如果大批增员过来,让绑匪发现自己已经被盯上,撕票了怎么办?”

    贾二看着黄灿灿一脸英气的美丽面孔,叹了一口气,松开了黄灿灿的手,却随手推开了车门,下车前对黄灿灿说:“在车里等着!”

    寂静的夜,暗处的奔驰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夜晚的寒风吹起,贾二打了个寒颤。

    黄灿灿看见贾二猫着腰溜进黑暗中。

    过了一会儿,黄灿灿的副驾驶车门被人拉开,黄灿灿神经紧绷了起来,却发现贾二侧身上了车:“里边没人。”

    黄灿灿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大姐!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还有,出发前说好的,抓贼的事可没有我!”

    黄灿灿说:“哦,那我好好想一下。”

    夜晚的寒风又吹了几阵,发春的猫传出阴森的叫声,大约十分钟过去了,黄灿灿依旧在沉思。

    贾二还是憋不住开了口:“你看是这样啊,他是绑匪,既然他不在车里,就一定在某一处建筑里,这样的冷天,他不会在室外,如果他在屋里,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有据点,但是这种可能不大,既然今天晚上他已经被盯上了,就不会溜进据点里,除非他想被一窝端。即使他溜进了据点,凭咱俩也排查不了,一家家的排查打草惊蛇,等排查到他,他必然已经通过外面的动静知道了这一切,咱俩也基本上等于送死,人家肯定拿着刀叉等着把咱俩叉死。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会找一间旅社,那么他会找那种旅社呢?”

    黄灿灿问:“哪种?”

    贾二看了看黄灿灿,发现她不是在装懵,是真的没有思考量,摇摇头接着说:“第一,旅社的位置一定会离大奔车比较远,也就是说他下车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的旅社,因为这样他不会那么快被发现。第二,旅社得满足没有监控和不用登记身份证的条件,因为这样,他就不会留下痕迹。”

    “旅社怎么会没有监控和不用登记身份证?这些都做不到,怎么开的旅社?”

    “大姐,你是不是以为世界会按照你想的秩序运行?这是哪里?这里是城市边的小镇,查的严了,人家不开门就是了,查的不严了,人家照常营业,镇子上谁都认识谁,谁会去打小报告揭发乡亲乡里?”

    “恩,那我们去排查。”

    “什么叫我们?我可不是警察!”

    “那我自己去。”说着黄灿灿就要下车。

    贾二再次攥住黄灿灿的手:“大姐,刚才不是说了嘛,旅社不会在这附近,你要查得开车走远点,不过先说好啊,我可是够帮忙的了……”

    “首先,不要喊我大姐,也不看看自己的年龄,另外,没有想让你去冒险,我自己去,你就坐车上!反正你也胆小!”

    贾二觉得黄灿灿今天只有在路灯下和在警车上抓住自己手的时间是可爱的,其他时间怎么这么难沟通,心里顿时不忿:“什么叫我胆小!我一个大老爷们!我怕什么!但是我没必要去送死,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黄灿灿看了看贾二,没有说话,发动了车辆。

    这种无声让贾二心里很不耐:“你是不是认定我胆小?”

    黄灿灿不说话。

    等到车辆停到一处位置,黄灿灿问贾二:“从这里开始查你觉得怎么样?”

    “都一样,只要绕开大奔车就行。”

    黄灿灿转身下车,这次她没有给贾二攥住她手的机会。

    贾二跟了下来,冲着黄灿灿喊了起来:“你疯了!你真以为自己能对付老练的绑匪?就你这弱鸡的样!不是我说你,你一看就不是干警察的料,趁早转行!跟着我去跑工程怎么样?当个资料员,我看了,你录笔录挺认真的,估计能做的不错!”

    贾二说着话,跑过来再次攥住黄灿灿的手,使劲就要把黄灿灿往车上拉。

    黄灿灿被贾二一使劲拽了个趔趄,黑暗中,黄灿灿的脸上流出了泪花。

    贾二并没有看到黄灿灿流泪,继续哔哔:“大姐,你别那么钢铁好不好,不就是一个绑匪嘛,一定有厉害的警察去制服他,但你不要幻想那个人是你好不好,你看看你穿的跟一只小白兔一样,对不对,那不是羊入虎口吗?就算你不当资料员,你就当个交警,你看你查酒驾多有天赋,不屈才,真的。”

    黄灿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声哭让一旁的贾二给愣住了。

    “他们都这样说,你也这样说!我知道我的实习单位是爷爷打过招呼的,他不想让我处于危险里,但是他不知道我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好警察!我在学校里各项学科分数都是最高的,我一直在努力!我想成为我爸爸那样的人!你没进过警察系统,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多少罪恶的事情在发生,你不知道每天都多少人处于危险里!你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所有人都说关心我,所有人都告诉我女孩子要活的安稳一点。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成为爸爸那样的人吗?因为只有爸爸知道我怎么想的,他曾经也强烈反对我上警校,但是他争不过我,最后爸爸对我说,其实爸爸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爸爸以后不会再干涉你的选择,你的脾气太像我了!爸爸死之前给我发过一个微信……”

    贾二听到这里,怔住了,眼前这个哭泣的美女,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面对父亲的死亡。从贾二被黄灿灿逮住的那一刻,黄灿灿一直都是一脸英气,不苟言笑,此刻贾二才明白,黄灿灿一定是在模仿她的爸爸,也一定是想用这样一种姿态,告诉所有在关心她的人,她能行!

    而唯一支持她的爸爸,已经不在人间。

    贾二攥着黄灿灿的手更紧了一些。

    “爸爸在微信里说,宝贝,如果你真的铁心想做这行,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你做的越优秀,你的处境就越危险,而你就越会将危险置之度外,爸爸好想劝劝你,但是爸爸明白你的心意,跟着自己的心去生活吧!爸爸这些天要外出执行一件任务,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家,再回家的时候,希望你已经变成你心中的自己。”

    “后来呢?”

    “后来,那个贩毒集团被剿灭了,而爸爸在最后一战中,牺牲了……他们从爸爸的遗体上找到了他买给我还没有来得及送给我的手表,那是我一直想要的一块表……爸爸在买表的时候和警方的接头人通了电话,而表店的店主,是其中一个毒贩的老婆,爸爸没有见过他的老婆,所以没有防备。好在他老婆不是很机灵,只是在最后一战前把情况告诉了毒贩,然后……爸爸就在那一战,没了……”

    贾二试探着把黄灿灿抱进怀里,黄灿灿僵硬着身子,却没有反抗,贾二感觉到黄灿灿浑身的颤抖。

    贾二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个泪人,于是贾二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将它对着黄灿灿好看的大额头,贾二笑着说:“不许动,我是警察!”

    下一刻,贾二的手腕被黄灿灿钳住,黄灿灿不知用了什么手法,贾二的胳膊吃痛,身体扭曲,贾二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接下来贾二被黄灿灿拽着胳膊来了个过肩摔,世界在贾二眼中天旋地转,贾二的背部狠狠地摔在地上,七荤八素。

    贾二连呻吟都没来得及发出,黄灿灿已经捡起刚才掉落的东西,指着贾二,并且对着贾二的腹部最柔软的地方狠狠踢了一脚。此时贾二才明白,自己一直嘴里说的“细胳膊细腿”、“弱鸡”和“小白兔”有多可笑。

    黄灿灿拿着刚才捡起的枪,盯着贾二的脑门,问:“你是什么人!”

    “大姐,哎呦……那是……那是打火机……”

    黄灿灿将信将疑,利索地拿着枪对着地面扣动扳机,枪口出现了一团小小的火焰,黄灿灿下一个动作是立刻继续用打火机顶着贾二的脑袋,她思索了两秒钟,才把贾二放开,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我那么敏感的时候,你开这种玩笑……”

    刚才贾二把黄灿灿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这个漂亮的姑娘,身体反应好像比脑袋要快的多,就冲她第二次拿打火机指向自己的动作,贾二基本上信服了她刚才说的在警校各科都名列前茅的事实。

    贾二躺在地上并未起身,冲着黄灿灿笑:“你也发泄过了,心情好一些了吗?”

    黄灿灿点点头。

    贾二说:“那继续工作吧警官!”

    贾二没有同意黄灿灿说的两人分开排查的方案,嘴里说的是不想让黄灿灿单独冒险,宁愿牺牲一点效率,也要保证黄灿灿的安全。鬼知道他是不是自己害怕。

    黄灿灿虽然打斗生猛,但是让她去问询旅社,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贾二的方案是装成情侣,告知前台俩人都没有带身份证,看看能不能帮忙成全一下。

    最终俩人在一个偏僻的岔道找到了一间旅社,旅社前台的大姐意味深长地看着贾二,同意为贾二办理入住手续。

    贾二指指旁边的黄灿灿,对前台大姐说:“大姐,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这可是我正牌女朋友,没办法,车坏在你们镇里了,只能过来投宿。”

    黄灿灿在一旁低头不语。

    贾二摸摸口袋,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装现金,就对黄灿灿喊着:“媳妇,来付钱。”

    黄灿灿瞪了贾二一眼,摸出两百块钱,塞到贾二手里,并未靠近前台。

    前台大姐笑嘻嘻地说:“有意思呵,小两口吵架了这是?”

    贾二回头看看一脸愤愤的黄灿灿,对大姐说:“我媳妇人好看,脾气也大,没办法,所以总得敲打敲打,调教调教。”

    前台大姐仿佛永远都是笑嘻嘻地,帮着办完了入住手续。贾二把钥匙递给黄灿灿说:“好媳妇,进房间等着我。”

    黄灿灿一把拽过钥匙,快步离去,走路的样子仿佛和地面有仇,要把地板踩穿一样。

    “大姐,我问问你啊,你刚才看着我一阵坏笑,是不是误会我了?是不是经常会有一些坏男人哄骗小姑娘过来住啊?”

    “哪有,我这里偏僻,所以房间便宜,多是一些打工的在这里按月长租,平时其他租客倒不多,不过你们来之前不久,倒是有一对,那个老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还戴着一个口罩,他领着着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长得挺好看,就跟你媳妇一样好看,不过那小姑娘有点怯生生的,哎……好好的姑娘,怎么都想不开呢?”

    “哦?是吗?他们住在哪个房间啊?”

    “打听这么多干嘛,你都有媳妇的人了,关心的事可不少,就住你们对面的房间。”

    “哈哈,我就是凡事爱打听,谢谢大姐啊,我去睡觉了。”

    大姐笑嘻嘻地说:“我也凡事爱打听,你说实话,那是不是你媳妇?我看着可不像,我跟你说,我看人可准了,这一对儿对儿的来我店里住,是不是两口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是媳妇还能是啥?”

    “你可骗不住我,你看你背上的土,你可别说是摔倒的啊。要我说啊,就是你们两个小年轻在野外想那啥,然后天太冷才想到住店的,是不是?哪儿有夫妻情侣有那闲心,大半夜不在家温存,哈哈。再说了,就算是你两口子打架,你能被你媳妇打趴下?”

    “大姐,你猜的不对,那是打架时候我让着我媳妇,因为我太爱媳妇!”

    回到房间,贾二发现黄灿灿谨慎地盯着自己。

    贾二对黄灿灿摆摆手:“你可别这个状态,就算我有贼心,也没贼胆,你的武力值我见识过的。”

    黄灿灿经这么一提醒,好像刚发现自己很能打一样,这时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贾二对黄灿灿说了刚才从前台大姐那里得到的信息,贾二说:“那咱们去借大姐的电话使使?报个警?”

    黄灿灿说:“还是要谨慎一些,万一弄错了,不是让真凶警觉吗?通报里说,绑匪一伙其中有两个嫌犯,已经有画像,因为这伙人还在其他城市进行过绑架,所以留下了一点线索。其中一个左脸上有刀疤,据说很能打,在其他城市收网捕获的时候,被他赤手空拳打伤两名刑警,逃走了,人质也被撕票了。还有一个带着一个金丝眼镜,鼻子左下方有一颗很大的痣。刚才你说他们入住的时候那个男的戴着口罩,我们就无法确定是不是绑匪。”

    黄灿灿的一番描述让贾二心惊肉跳,这回换成贾二问她:“那怎么办?”

    “我去敲开门看看?就说走错门了?”

    “你疯了?你以为绑匪那么傻?你以为你能打过很能打的绑匪?再把你绑了,趁机再敲警局一笔赎金?”

    “你这个人,天天说话怎么这样?”

    “这样?好好说话你听吗?跟你开个玩笑还不是被你摔个仰八叉?”

    “那你说怎么办?”

    “你让我想想。”

    “大姐,你这儿有没有安眠药?我最近睡眠不好,附近又没有开着门的药店,你说我这花了钱在你这里住,一夜都没睡着,钱不是白花了吗?”

    “你不会是想给那个小姑娘下蒙汗药吧?大姐这里可不助长犯罪啊!”

    “你自己都说你眼光准,你都看不出来人家姑娘是心甘情愿跟我吗?有几个男人带女人出来,女人花钱付房费?”

    “你还好意思说,不嫌丢人,连钱都不舍得掏。”

    “真的是刚好没带钱……”

    “刚好我家那口子天天也失眠,我帮你找找他的药在不在。”大姐在前台抽屉翻了一会,拿出了一瓶安眠药,准备掏出几粒。

    贾二一把夺过,对大姐说:“我说大姐你真小家子气,全给我,我按一瓶的钱给你付,记账上,明天我媳妇掏钱。”

    回到房间,贾二烧开了水,把瓶子里的安眠药都倒出来,找出卫生间的一次性梳子,在桌子上把安眠药捣碎。

    黄灿灿凑了过来,问道:“这招管用吗?而且这么大的剂量,毒死人怎么办?”

    “毒死了,为民除害。”

    “那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哦,况且里面还有人质,你怎么知道人质不会喝水?另外如果里边不是绑匪呢?”

    “给,这是药瓶子,看看上面有没有写最大剂量是多少,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万一是刀疤脸在里边,不把他麻翻了,怎么跟他斗?而且这些歹徒狡猾的很,我只要一敲门,他肯定怀疑,这条计成不成的,就看天了。如果里边不是绑匪,我就假装不小心把水洒掉。”

    贾二把一半粉末倒入玻璃杯的开水中,双手合十放在胸口。

    “你在干嘛?”

    贾二不理黄灿灿,嘴里念叨不停:“老天爷在上,贾二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小命保住,老天爷你看我这也是去为民除害,是做好事,是积德,您老人家一定要睁开眼看着啊,千万别睡着……”

    黄灿灿彻底无语。

    出门前,贾二拦住了想一起出门的黄灿灿说:“你待在屋里吧,我一个人行的,武斗我不如你,智斗你不如我,等我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咱们大功告成。”

    勇猛地转身出门后,贾二用了两分钟时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才稳住不断颤抖的腿。

    “咚咚咚,咚咚咚。”贾二开始敲起对面的房门。

    屋里传来一声阴沉的声音:“大半夜让不让人睡觉!干吗的?”

    “啊……是这样的,先生,我们老板说最近好几个房间的空调都有点故障,让我来挨个看看。”

    “我不用空调。”

    “啊,还有就是我们店老板吩咐我要为每一个入住的客户送上一杯睡前白开水,算是提高服务品质吧,哈哈,虽然我也觉得老板脑子有点不正常,但是吧,我不做是要被扣工资的。”

    “我睡前不喝水,送给别人吧。”

    “老板说,如果客人不喝的话,我就要一直站在房门前,他说是代表一种服务态度,遇上这样的老板,我也是……”

    贾二说的话自己都不信,但是他还是很努力地把话说完了。

    门开了,一双阴狠的眼睛盯着贾二,贾二感觉到气氛压抑地像高压锅一样,门内那个身影穿着背心,身上肌肉线条凸显,左脸有一道恐怖的刀疤。

    贾二把水给刀疤脸递过去:“哈哈,打搅你休息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是,理解一下哈,打工不容易,水还热着,啊……趁热喝哈,不打搅了。”

    刀疤脸声音幽幽地传来:“你送开水,不端个托盘?这么多房间,只有这一杯?”

    “哈,是这样的,其他客人的开水都送过了,他们入住比较早嘛……”

    “哦?什么时间送的?我怎么没听到动静,人家入住再早,你这不是睡前白开水吗?不得睡前送吗?”

    “啊……是这样的,您入住比较晚,我们规定是九点半统一送,那时候您还没有入住,我如果不给您送,明天您退房的时候老板会问您的,一个没送就扣二十块钱啊……唉。”

    “那你还有其他事吗?”自始至终,刀疤脸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贾二。

    “啊,没有没有,您休息,晚安,我帮您把门带上。”

    贾二伸手关上刀疤脸的门,刀疤脸也不阻拦,然后贾二在走廊上晃荡了一会儿,才轻轻走到自己的房间,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黄灿灿急切地问:“是绑匪嘛?”

    贾二按着胸口靠在门上,缓了一会儿说:“是刀疤脸。”

    “人质安全吗?”

    “没有看见,我看到刀疤脸之后,就确定了他是绑匪,所以我没有再想办法进去。”

    “接下来怎么办?”

    “赶紧叫增援!”

    黄灿灿低着头走到前台大姐面前,问前台大姐借手机。

    大姐问她借手机干吗用,她很诚实地回答要报警。

    大姐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对黄灿灿说:“姑娘,你做得对,刚才那个男孩儿不是你男朋友或者老公吧?”

    黄灿灿点点头:“不是的。”

    “我跟你说,大姐看人从来不会错,你们进门我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你是被胁迫的对不对?”

    “恩。”

    “你说这小子,多坏,还骗我安眠药,这是要撂翻你啊,你没上当吧?”

    黄灿灿只好把瞎话编下去:“没有,被我发现了,我用另外一杯水掉了包,他喝下了用安眠药粉末泡的开水,现在睡着了。”

    “一看就不是好人!什么东西!给,姑娘,手机拿去,赶紧报警!”

    黄灿灿拿着手机到旅社门口拨打了110,接通之后对着手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大姐,道了谢,回到房间。

    黄灿灿和贾二在屋里焦急地等待着,心里期盼警方快些到来。

    贾二看到刀疤脸的那一刻,就不再奢望自己的计谋能得逞了,刀疤脸问自己的话,摆明了是在怀疑自己,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如果刀疤脸有怀疑,现在最危险的就是人质的安全。

    这时贾二的房门传来敲门声,贾二和黄灿灿四目相对,屏住呼吸。

    敲门声一直不停,贾二试探着问:“谁?”

    “老板让我来送开水。”门外传来了刀疤脸的声音。

    黄灿灿对着贾二摇摇头,贾二低声对黄灿灿说:“要想保住人质的安全,只能把戏演下去,刀疤脸既然过来试探,他就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警察盯上,他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既然他不知道我们的身份,那么人质暂时还是安全的,这样,我来周旋,你嘛,就……”

    黄灿灿点点头。

    贾二打开了门,刀疤脸高大的身型站在门口,手里哪有开水。

    刀疤脸说:“进去说话。”口吻阴狠且毋容置疑。

    门被刀疤脸关上了,刀疤脸有恃无恐,在房间内巡视了一圈,看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黄灿灿。

    贾二抢先说话:“你就实话实说,你是不是警察!”

    刀疤脸饶有兴趣地问:“为啥问我这些?你混哪一路的?”

    “不管哪一路,肯定和你不一路,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要住到这里的?前台大姐是我的老相好,有什么可疑的人她可是都要跟我说一声的,你跟踪水平可以啊,竟然还比我早入住,还有我问你,如果不是你跟踪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住对面?”

    “咱俩既然不一路,我跟你干吗?你小子鬼鬼祟祟端着一杯蒙汗药来骗我,就不许我暗地里观察一下你住在哪个房间?”

    贾二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指了指床上的黄灿灿:“进了这个屋,你就算是警察也别想好着离开,这个妞,我绑的,她爹有钱,我觉得你怪,就把她喝剩下的开水给了你,你既然没中招,那你不是警察就是匪,交个实底儿吧。咱俩甭墨迹。”

    刀疤脸在房间里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对贾二说:“我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没有你玩的那么烈,咋滴,不准备让我出屋了?”

    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贾二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别耽误谁,还有我跟你说,今天的事你最好当没看见,要不然……我手里可不止一条命!”

    说着贾二打开房门。

    刀疤脸嘴里说着:“好好好,咱谁也不得罪谁。”脚步却又在房间里溜达了一圈。

    躺在床上的黄灿灿,听着对话,以为刀疤脸就要出门或者已经在门口,就放松了警惕,作势要起身,这个动作被刀疤脸的眼睛捕捉到了。

    刀疤脸装作没有看到黄灿灿的动静,走到门口,人没出门,却把门一手摁关了。

    刀疤脸伸手就给贾二来了一拳,击中的位置和今天黄灿灿踢的位置一模一样,小腹。

    贾二喊了一声:“我操!”当即疼的蹲下身子。这一击可要比黄灿灿重的多。

    贾二伸手抱住刀疤脸的一条腿,拖着他的腿直身站起,想要把刀疤脸掀翻。却看见刀疤脸一条腿直定定得站着,并不在乎贾二抱住自己的另一条腿:“我说兄弟,就这身手还敢绑人?现在入行门槛都这么低了吗?”

    贾二见搬不动刀疤脸,低头咬向刀疤脸的腿,刀疤脸痛的大吼:“妈的!这么不讲究!”

    刀疤脸双手抱锤,重击在贾二的背上,一瞬功夫,贾二背上就挨了三下,每一下贾二都感觉自己的脏器都要从胸腔里给震出来,终于贾二承受不了如此重击,松开了嘴。

    刀疤脸正要继续捶打贾二,不料后脑挨了烧水壶一击,幸亏壶里已经没有开水,要不然这一下不光刀疤脸不好受,连刀疤脸面前的贾二也会被开水溅到。

    黄灿灿身型像飞燕一样冲了过来,在刀疤脸要害部位打击,刀疤脸刚才没有把床上的小姑娘放在眼里,没有防备之下,吃了亏。

    不过黄灿灿的身手收拾一下贾二还可以,对付刀疤脸还是嫩了点。

    等刀疤脸反映过来,开始还击,黄灿灿被打得吐了一口鲜血,刀疤脸拽起蹲在地上的黄灿灿的头发,恶狠狠地问贾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绑匪!”贾二说谎面不改色。

    “警察!”黄灿灿正义凛然。

    刀疤脸哈哈大笑起来:“算了,不问了,管你们是什么,你们今天是死人!”

    刀疤脸说着,伸手就要扭黄灿灿的脖子。贾二看到黄灿灿命悬一线,感觉心都快被从胸腔里揪出来一样。

    贾二终于艰难站起,对着刀疤脸大吼:“你他妈的把手从老子女人身上放开!老子崩了你!”

    贾二嘴角留着血,头上青筋暴起,眼神很烈,举着打火机对着刀疤脸,贾二刚才的一声嘶吼仿佛把今天晚上受的所有委屈都喊了出来,刀疤脸看到贾二这个样子,毫不怀疑贾二随时会开枪。

    刀疤脸放下黄灿灿,把手举过头顶:“兄弟,有话好说,不要一着急就动粗好不好,你不是警察,警察哪儿有你这样的身手,我给你两万块钱赔个罪,你看怎么样?兄弟。”

    “放你妈的屁!老子就是警察!”贾二接着对着黄灿灿说:“把这混蛋给老子绑了!”

    黄灿灿从地上站起:“别天天老子老子的,没个执法的样子,跟流氓一样。”

    黄灿灿用洗手间的刮胡刀刀片,把床单割成一条一条的,把刀疤脸双手反剪,捆了个结实,好像感觉到不保险,黄灿灿把整个房间的床单都割开,再次把刀疤脸上上下下捆成了一个粽子。

    整个过程刀疤脸不敢动,贾二举着枪,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一个绷紧的弓。直到刀疤脸被捆结实,贾二一下子瘫了下来:“哎哟妈呀,可吓死我了。”

    贾二对着刀疤脸嘿嘿一笑,找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起了火:“你个憨憨,被老子擒了吧。”

    刀疤脸张嘴就要骂,却听见外面传来警笛的响声。

    贾二颤颤巍巍地走出了房间,要去迎接人民警察的到来,顺便看一下电视剧上经常见到的特警出动的恢宏场景。

    刚走到前台,脑袋被一个木棒重重一击,贾二嘴里骂了声“我操”,便倒在了地上。

    前台大姐颤抖地拿着木棒,对着地上的贾二说:“你这个混蛋小子,警察都来了还想逃!人渣!呸!”

    警察押着五花大绑的刀疤脸上了警车,好像并没有帮他解绑的意思。

    贾二在前台面前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旁边沙发上是黄灿灿。两个人并排葛优躺着,如果不看身上的伤,旁人还以为俩人在等待足疗师傅。

    前台大姐端着热水放到贾二和黄灿灿面前的茶几上:“对不起啊兄弟,其实我一看你就觉得是个好人……哎,不说这个了,失误失误,今天纯属失误。医药费我包啊,那个那个,房间和床单的钱我都免费哈。”

    黄灿灿说:“大姐,没事,这些队里会有经费补偿给你的,他治伤的钱,队里也出。”

    贾二心情略微有些郁闷,一点都不想和前台大姐搭话,转头问黄灿灿:“人质没事吧?”

    “没事,你弄的安眠药,刀疤脸让那小姑娘喝了,现在还在睡呢,真好,一觉醒来,一切都太平了。”

    吴振在刑警撤离之前特意赶来看了黄灿灿:“行啊丫头,这么生猛嘛?唉,不过你爷爷这次该骂我了。”

    黄灿灿笑嘻嘻地说:“您受累,您受累。”

    吴振第一次跟贾二正眼说话:“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种啊。”

    贾二脑袋一仰:“本来想深藏不露的,低调点多好,这不是碰上正事了嘛,优点就这么被你们给发现了。”

    吴振说队里还有工作安排,已经留下人当司机,会开着他的现代车把两个光荣负伤的人送到医院,交代完毕,吴振匆匆而去。

    贾二得空问黄灿灿:“那我酒驾的事……”

    “我会帮你问问领导的,你这也算戴罪立功了啊,不过结果我不敢打包票啊。”

    贾二指指自己一身的伤:“我都这样了,还抵不了个酒驾?”

    “也许会有奖金,也可能该拘留还是要拘留,也可能赏罚相抵。这些都得看领导的意思,还得看有没有相关规定。”

    “大姐,咱俩都生死之交了,你还跟我打官腔?”

    黄灿灿脑袋往沙发上一仰说:“我可做不了主,如果你被拘了,大不了我经常去看你呗。”

    黄灿灿的一句“我经常去看你”突然让贾二觉得被拘也不能完全算是一件坏事:“好吧好吧,随你吧,你是警官,你最大。”

    绑匪团伙虽然没有被全灭,但是黄灿灿和贾二这次至少把人质抢了回来。

    接下来就看警方的审讯能不能敲开刀疤脸的嘴,甚至还需要刀疤脸戴罪立功,帮着演一场戏,把剩余的匪徒一网打尽。

    陆陆续续,警察撤离了现场,吴振安排送黄灿灿和贾二去医院的司机这会儿正在车里等着他俩,而黄灿灿告诉司机,让他稍等片刻。

    黄灿灿向着贾二一转头,表情变成了审讯模式:“我问你,你说过你将来找媳妇不找警察是吗?”

    贾二看到黄灿灿这幅表情,身子不由往后退了一些:“啊?我说过吗?我,我,我每天都会说很多话……”

    “我再问你,你还对前台大姐说我是你媳妇,还自称老子的对刀疤脸说我是你的女人对吗?你说话哪句真哪句假?你们男人是不是总在胡说八道?”

    贾二凝神看着一身伤痕的黄灿灿,仿佛看到今天晚上路灯下的她一样,一瞬间贾二感觉自己被什么击中了,他开始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脑袋也开始不好使了,嘴皮子开始也不利索起来,只是一个劲儿地说着:“啊,啊?啊?什么?”

    一旁的前台大姐着急坏了:“我真想再给你来一棒子,看着挺机灵,正事上真是个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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