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这东西,真是奇怪得很。明明只多长了两三公分长,称一称的话,估计也就一两二两的份量。可是就这一二两的份量顶在头上,却仿佛有着千斤重一般。压得人心烦气躁,郁闷不堪。
早早地,刚过完年就想去把这烦人的发丝给理了。可是由于新型冠状病毒在全国的肆虐,所有的与生活物资无关的店铺在2月15日前均不得开门营业。2月15号之后还要视疫情情况分批分次,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才能营业。
理发店做为“五小”行业中的民生必需行业,也在开放营业之列。不过要理一次发谈何容易:先要预约,还得全程配口罩,一次只能有一人进店,而且是快剪,不包含之前的洗吹服务。
想来想去,我和儿子两个人,还是窝在家里自己推剪,安全,合算。
想到就做。
点开微信购物,花65元钱买了一把电动理发刀具。本来以为疫情之间各地封路,快递员不会那么快地就把理发刀具送上门,还需再忍着这“千斤重顶”过几天“长发飘飘”的日子。没想到快速并没因疫情而阻断,隔天下午推剪刀就到了。
迫不及待地。晚饭刚一吃完就研究起推剪刀具,央求妻子为我们一大一小两男人做“头等大事”。做为唯一的师傅人选,妻子此时身价倍增,央求了半天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为我们理发。
设好推剪的长度,我便端坐在靠椅上,胸前披着长披风,摘下眼镜,一副凛然之气地等着当妻子的一号“试验品”。
坐了半天,妻子就是不下手,围着我的头左看右瞧,想着要设计个什么花样。在我的一再催促与指挥下才开着推土机般握着推剪在我的头上一阵狂推,终于草草地把头发理好了。虽说没什么造型,但是头发短了之后,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也就不再纠结于造型不造型的了。
有我的这一脑袋头发的打底。妻子似乎信心足了许多。轮到儿子时,她就不打算再固定推剪长度了。而想着凭自己的感觉,在儿子的头上施展一翻才气。给儿子理个有造型的头发。儿子呢?一惯听妈妈的话,无条件相信了妈妈的手艺,再加上有我刚才那一头头发的练手做铺垫,也就更加深信不疑了。
妻子拿起推剪,不再犹豫,开关一推,推剪便在儿子的头上行云流水地走动了起来。推着推着,妻子手一抖,把儿子头上的一小块头发给理深了一点。为了弥补这一失误。妻子顺手把旁边的头发也一起理深了些。可是理着理着,又发现有一小块地方又偏深了一点。妻子呢,只能又将错就错,把四围的头发再理掉一些,好匀称一点。可是或许是由于手抖,或许是由于眼拙,又或许是由于功夫未到家,修着修着,一不小心,又把一方看似平整的头发给修出了一个坑。关键是这个坑有点太深。已经差不多见底了,一小方青白色的头皮赫然在目,明晃晃的,异常的醒眼。
这下可糟了。
妻子停住了刚才的走笔游龙的爽利劲,上门牙紧紧地抿着下嘴唇,楞楞地就那么站着。想笑,又不敢笑,怕一笑出声来,儿子来了脾气,怪妈妈理差了。
我一直在旁边“观战”并指挥着。看到这一阵势,赶紧也闭上嘴,抿着唇,双手插着裤袋,踱着方步,故作无意,实则加速了脚步,窜到走廊的窗户边,背对着儿子无声地,大张着嘴大笑起来,笑得一抖一抖地。笑了一阵,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踱着方步来到儿子跟前,静看妻子的下回分解。
由于刚刚失误的那个坑实在太深,着实无法补救。妻子只好又将错就错,把儿子整个脑袋后方的头发全部深深地理掉。这下不会失误了,因为后半部已然理得接近成了光头,而只比光头多了许许多多的,密密麻麻的,会扎人手的小黑发,就像春天光秃的树上刚冒出的小尖芽一般闪闪发亮。前半部呢?妻子不敢再信手由缰了。让我帮着在推剪上定好了发长,而后草草地一推了事。
理完了发,看着儿子头上这半密半疏,半长半短的独特发型。我和妻子都忍住不笑。只说这个发型很有明星范。很像社会人。不过不像学生头。等过几天要上学了,头发也长出来了再重新理一个学生头。
儿子呢?不明就里,不过从我们刚刚的表情上似乎也发现了点异样。刚理完发,等不得收拾东西,就跑进屋里来照镜子。还好,他只能看到自己头发的前半部份,而后半部分看得不甚明了。
晚上睡觉,关上门。谈起刚刚为儿子理的发。妻子一个劲地笑,咬牙抿嘴地,声怕这笑声传到隔房睡着的儿子耳朵里。实在忍不住了,就拉上被子把自己整个儿包起来,藏在被窝里一而再地笑个天翻地覆。笑完之后不忘喘着粗气叮嘱我不要让儿子知道自己头发的真实造型。此时的我也早已窝在被里笑很捧腹掩肚的,哪里能够换下气来回答她呢?
笑完,各自睡去。梦中见到儿子特有的头发造型,安慰着自己道:还好是头发,过不了几天就又会长出来的,没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