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的后遗症,就是我一直陷在“小院”梦中不肯醒来。这几天,原本应该写字的时间,我都用在了云看房上。
如果说写字是为了娱乐自己,那么看房也是。每当我因为没写字而自责时,我总是这么宽慰自己。
这理由显然有点牵强,因为我每每写一些字,不管是好是坏,虽然也不时对自己驾驭文字的能力深深失望,但总有一些成就感让内心充盈,在网上各个楼盘徜徉时,我笼罩心头挥之不去的,却是彻头彻尾的空虚和隐隐的不安。
昨晚是闺女这学期开学后第二次跟我们视频。她学校在郊区,借周四周五没课,错峰出行,进岛住了一晚 ,这才避开同室同学的“监督”,有了视频的机会。
我抱怨说,人家都是一周视频两次,咱家是一学期视频两次。闺女撒娇卖萌: 微信不是随时在聊吗?
切!那些经常有头无尾的句子,能解了爹娘如江水般滔滔思念吗?当然,这只是我的腹诽,为了母女关系的和谐,当娘的也不得不口是心扉。当爹的则更可怜,视频一连线,闺女还在调整她那张大脸在视频中的位置时,她爹就夸张地不容置疑地谄媚道: 我闺女可真漂亮!
这孩子也不知咋回事,假期时黏着我不放,整天跟在屁股后头叨叨叨,有时跟着我值班,晚上赖着跟我一个被窝,可一旦开了学,便失踪了一般,好像忘了爹娘的存在。
这么无情吐槽闺女,我其实很羞愧,因为我作为老爹的女儿,做得也好不到哪儿去。老爹在外地二哥家,我一般周末才会想到给老爹去个电话,有时老爹等不及,会主动拨过来。五一假期最后一天,二哥突然打电话,说老爹的电话没有服务权限,只能接不能打,问我室友怎么回事。
老爹跟公公的电话,一直跟我室友电话捆绑在一个套餐上。室友电话咨询联通公司,答复说系统检测到老爹那个号码在外地且不是室友本人使用,存在风险,让去营业厅申请解锁。
这说明,老爹又给我打过电话,不然他发现不了电话不能往外拨打。可怜老爹,一直可怜巴巴等着手机铃声响起,我却因为各种琐事或者网上看房,冷落了他。
五一原本是要去看望老爹的,因为疫情,愿望最终落了空。假期第一天,我就打电话说明了不能去的原因,老爹也表示了理解,说他好好的,不用记挂。看来,做父母的都一样口是心扉,他嘴上说着理解,但盼了那么久,一时半会还斩不断惯性期待,见不到人,声音也想要多听几次。
我没能领会老爹的心情,就跟闺女没能体会我们的心情一样。父母儿女之间的爱,永远没有对等,但不管儿女怎么亏欠,父母依然默默守望。
跟闺女聊起感兴趣房源的各种利弊,闺女说:如果我到你们这个即将退休的年纪,在家待的时间长,我会把窗外景观作为重要因素考虑,买个低点的楼层,推窗见绿总比看对面的窗子舒服吧?
我说,为娘我当年买现在住的一楼,除了喜欢听雨,也有上述因素啊,可随着时间推移,客厅窗外的绿叶婆娑,变成了一根根静默的树干,要看枝头摇曳,恐怕得去四楼五楼了,相信不久后,坐在六楼的露台,才是赏绿的最佳高度。
看来,买房也得有发展的眼光。
下午闲暇时忍不住又去房产APP上搜索,看到感兴趣的房子,就顺手分享给室友。他一直很没礼貌地不做回复。当我水涨船高,从小院到复式到最终把一套海边别墅的视频发给他时,他终于开了口: 老婆,我真想买了送给你。
我坏笑着回: 我还想把全世界送给你呢。
室友发了一连串捂脸笑的表情,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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