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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ATCH 21[天使]

SCRATCH 21[天使]

作者: 藍韌 | 来源:发表于2019-08-20 21:36 被阅读0次
    -微笑,是最好的安慰-

    「哈..」

    丁輝人一覺醒來,打了個打哈欠後伸伸懶腰。因為是下午的練習,小人兒沒調鬧鐘就睡了,到中午才休息得飽飽地睜眼。

    「喵~」

    Como像是察覺醒來的主人,從不知道哪裡溜到丁輝人的身上,高興地嗅嗅又磨蹭的。丁輝人微笑地用手摸著小貓,怎麼才一晚就感覺胖了些,肉嘟嘟的真可愛。養寵物的好處大概就是這樣吧,簡單的接觸都能讓人感到溫暖,疲勞都能拋諸腦後。

    「Como呀~昨晚睡得好嗎?」

    丁輝人坐起來將貓舉起問到。那小尾巴搖來搖去的,彷彿在反饋對方充分休息了的力量。她把Como送到鼻子前,親了一下自己的寵物,然後放回地上看著他跑走。

    「呼~今天也是要努力的一天!」

    梳洗後整理一下頭髮,走到廚房後拿出昨晚的牛奶,順便掏了塊麵包。塗好果醬,邊咬著走走到放貓糧的地方,她小心地倒了些在小盤中,然後更換了新的水。聽到聲音後,小貓也很迅速地跑出來,在小主人身旁走來走去。

    「慢慢吃吧~」

    丁輝人順了順Como的毛,坐下拿出電話,金容仙沒有給自己發任何訊息呢。

    「不是..我為什麼會期待....」

    人其實很容易便會形成習慣,就像只要重複提醒自己放好用完的工具,數遍後就會不知不覺地將物件歸回原位般。當丁輝人這段時間打開電話都會看到金容仙的訊息時,那麼拿起手機的她,便會理所當然地期待屏幕上顯示那人的名字。

    這種微小的失落感還真新奇,丁輝人放下手中的小期盼,專心的享用早餐。

    [叮]

    「噢?」

    丁輝人以神速的手法拿起電話。

    「切...」

    上面顯示了提醒訓練的訊息,還有幾句閒聊。丁輝人又失望了,心底盼的人不找自己,真是世界一大慘事。坐著的人又再意識到自己對某人的在意性,看來金容仙是從心裡走不出去了。

    收拾好需要的用品,丁輝人走到玄關處,穿好鞋子後把拖鞋塞回架子。她看到旁邊粉粉的存在,那顏色跟金容仙平日的形象一點都不搭,卻奇怪地合適。話說回來,那醫生把拖鞋放在這裡的意思是什麼?是會常來的暗示嗎?抑或這是金容仙摸不透的習慣?丁輝人一直苦惱著,直到手機振動了一下,屏幕上的數字令她趕緊拿起帽子衝出門口。

    「謝謝~呼...」

    好不容易飛奔到巴士站的丁輝人趕上班次,她一屁股坐到位置上喘氣,然後摸了摸自己的手機。戴上耳機,丁輝人又想起金容仙以為騙過自己後一臉自滿的表情。她笑了笑,原來一剎那的回憶也能帶給自己永恆的歡樂呢。

    「丁輝人,今天辦分組比賽,加緊速度準備。」

    「好的教練。」

    離比賽又靠近了一步,這次的全國賽明顯另教練與隊員都緊繃狀態,當然丁輝人也同樣注重,自己可是靠成績養活的。

    丁輝人戴好護臂,咬著指套邊綁著頭髮走出更衣室,她很快便察覺到教練聊著電話盯著自己的眼神。令丁輝人在意的是,兩人在對視的時候教練立馬躲開了視線,並且把手蓋在嘴上,緊皺眉頭很是隱密地談著什麼。

    「請問有什麼事嗎?」

    等電話掛斷後,丁輝人走上前問。教練明顯有些被嚇到,她很快調整好自己掛上微笑回:

    「沒什麼,快開始吧,今天時間很緊湊。」

    教練指著目標板,輕輕地推了推發問的人。丁輝人雖然有些遲疑,但現在探討也不算是什麼好時機,只能默默走回定點位置。

    「今天辛苦了,大家明天見。」

    「謝謝教練。」

    「謝謝教練。」

    「快回家休息~」

    雖然心裏總有股奇怪的躁動,但丁輝人硬生生壓下了猶豫,不錯地發揮了自己的水平,結束了練習。

    「輝人啊,過來一下。」

    才剛收拾好弓,教練就往自己叫到。丁輝人背起袋,走到教練跟前。

    「教練。」

    今天的教練尤其躊躇,她把手放到嘴上,考慮了好一陣子才開始說:

    「輝人啊,不久前..你爸爸被捕了,聽說是借錢後無法歸還,做出了些傷人的事。現在不能保釋,會拘留至起訴,應該好一段時間都不會出來了。」

    丁輝人聽著眉心縮緊,她不太知道該如何反應。有時候因為情,即使是對自己有正面影響的事,也很難開朗起來。

    「要告訴你這種消息對不起,要是你有什麼需要幫忙,隨時告訴我,我一定會在的,知道沒?」

    面對默默無言的丁輝人,教練再叮囑了一句。

    「..嗯,謝謝教練。我先回去了,再見。」

    低頭戴好帽子,丁輝人抬起那驕人的小臉孔,然後微笑地回。教練轉過身看那離開的背影,這一刻她感覺到的,是空蕩蕩,什麼也沒有的心靈。

    的確,丁輝人聽到消息後,腦袋就陷入一片混亂,根本整理不過來。她莫名其妙地想哭,卻又不知道原因是什麼,明明一切都看著是往好方向進行。隨著眼眶漸漸泛紅,豆大的淚珠擅自跳出,正當她踏出大門時,一輛眼熟的車子影進自己瞳中。

    「噢..?容仙..歐尼?」

    金容仙的身子靠在車頭,雙手抱臂,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似回憶又似考量,丁輝人甚少看見她有此副表情,莫名有些不安。

    「金醫生。」

    車前的人聽到聲音後將精神拉回來,丁輝人同樣轉過頭,看見教練將手搭在自己肩上,往前方示意。金容仙點了點頭回覆,然後拉開了副駕的門,對丁輝人說:

    「輝人吶,上車吧。」

    「去吧。」

    教練小聲地說,雙手捏了捏丁輝人的肩,後者也很乖地往車子方向走去。

    二人都戴好安全帶,金容仙很溫柔地說:

    「今天辛苦了,有想吃的東西嗎?姐姐帶你去吃。」

    「....沒什麼胃口。」

    「知道了,那就先離開這裡吧。」

    金容仙發動了引擎,今日小空間的氣氛有些凝重,大家都默默不語。

    直到好一陣後,丁輝人先打破了寂靜。

    「歐尼也知道嗎?我爸的事..」

    丁輝人小小的拳頭抓緊安全帶,非常小心地問。金容仙將視線霎過旁邊,然後放回車道上,淡淡的回:

    「嗯。」

    果然女生的六感通常也不太差,丁輝人不知道她應該繼續問下去,還是就此打住。金容仙在紅燈前停下,小心地看了看旁人,那珍珠般的眼睛混夾著數種複雜的感情。

    「不繼續問下去嗎?」

    金容仙道。丁輝人低下頭,開始玩弄著手指,輕輕地回:

    「這個嘛..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好奇。」

    車子重新動了起來,丁輝人從聽到消息後就一直釐不清自己的心,縱使她父親傷害過她多少次,他終究還是自己親人。

    「跟你有關嗎?」

    丁輝人再問,若給教練的電話是金容仙打的,那就代表她知道得更多。

    「..剛好被弄傷的人是寵物醫院護士的其中一位家屬,所以去幫忙處理了些問題。」

    「原來如此....」

    那個人總是能把黑暗帶給其他人呢,丁輝人以為她一個承受就已經夠了,她以為自己默默支持住的話,總有一天,惡會消散的,然而事實卻非如此。

    同時金容仙在想,比起先讓教練知道,會不會由自己來告訴丁輝人這消息會好一些,她小聲地道:

    「對不起,應該由我先開口的,只是...」

    「不,我明白的...畢竟就連我自己也無法想像該如何說。」

    丁輝人搖搖頭。她記得自己跟金容仙說過,教練很清楚她家裡的事,而比起才認識一段時間的人,選擇輔佐帶領自己許久的教練的確是無誤的選擇;甚至可說是過分細心的考量。

    「只是...」

    駛上高速公路的車子將外面的景色都變得模糊,丁輝人打開了車窗,自由的風開始肆無忌憚地侵佔四周,在小小的空間流動。又涼又爽,不帶一點累贅的空氣稍微將副駕的內心稍微洗刷,她看著漢江說:

    「我以為,今天也會是平凡的一天呢。」

    金容仙望向丁輝人,她的秀髮凌亂地飛舞,輕眺的眉,哀傷卻充滿希望的眼神,緊緊閉合的雙唇;就像戰場上百戰百勝的武士,能克服任何困難,卻懷著一顆空虛寂寞的心,令人充滿愛憐。要不是自己在駕駛,金容仙早就將丁輝人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直到所有的悲痛都消散無痕。

    「我也一樣。」

    金容仙說。丁輝人這才提起勇氣偏過頭,雖然只看到旁人的側臉,但眼眶中打轉的水珠尤其明顯,她繼續說:

    「遇見你之前,我也以為每一天都是平凡的日子,見著差不多的人,做著差不多的事,就那樣生活下去。也許有時候會有驚喜,有些人進入我的生命中,也有些人會離去,但...」

    離開了高速道路,燈光霎時間變得渺茫,金容仙停頓的間隙突然被拉長,丁輝人覺得四周的空氣在減少,空間亦變得平和下來。

    「有個不想讓她離開的人也是第一次。」

    白光突然包圍了整個世界,隧道內的照明一盞一盞的閃過,燈泡的亮麗於兩個人的眼中互相照映。金容仙溫和的笑起來,丁輝人突然感覺到一股暖流包圍住自己的心。她終於明白到,有些存在,是注定的。

    「我也..不想你離開。」

    丁輝人呆呆地看著金容仙絕美的臉,心裡的話沒有經過大腦就吐了出來。也是,卷卷的長髮,圓圓的臉頰,彎彎的月眼,輕輕的微笑,沒有一樣不令人心動;金容仙真的是個奇妙的女人。

    「有這樣的回覆真是大幸呢。」

    金容仙滿意地專注回路面,很快車子便到達了目的地,丁輝人四處看看,好奇地問:

    「這裡是哪裡?」

    「我家,天黑之後很不一樣吧。」

    上一次早上醒來懵懵懂懂,丁輝人再盯了數圈都認不出,金容仙說:

    「裡面有吃的,我也想你來我家,所以決定這了。」

    「內?」

    金容仙打開門下車,丁輝人也趕緊解開安全帶跟上,這個區域晚上特別寧靜,有種能冷卻所有逼切的熟悉感。

    「進來吧。」

    客人乖巧地踏進屋,金容仙打開所有燈之後,裡面就像與世隔絕的白色桃園,丁輝人的心情不自覺放鬆下來。她脫掉外套,抬著頭四處觀察,畢竟印象中除了很簡潔俐落以外,對這家屋沒什麼細節的印象。

    「果然很適合這裡呢...」

    金容仙自言自語地說。過去丁輝人暈倒的時候,她將對方安在自己的床裡,卻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因為睡相很可愛,自己還盯了很久很久。從那天起就覺得讓她那樣走了很可惜,所以一直都想找個藉口讓丁輝人再次來這裡。看著小人兒慢條斯理的在家走動,這感覺要說是合適嗎?一個空間跟存在於裡面的人也需要磨合,有些地方的空氣與感覺不對就代表不相襯。大地與生物總是有微妙的互動跟平衡,關於一個人能否長久地留在同一片區域,也就需要磁場與氣質的相輔了。而丁輝人與這片土地,簡直是絕配。

    「歐尼,你站在那裡幹什麼?」

    丁輝人見金容仙站在玄關處,一直盯著自己發呆便問。後者再次把注意力轉回,脫下鞋子走進屋裡說:

    「欣賞美景。」

    「景..嗎?」

    丁輝人看向窗外,雖然是不錯看,但一直住在這裡的人需要看出神嗎?不明白的人只能莫名地聳聳肩。

    「輝人吶,過來一下。」

    金容仙招招手,被呼喚的人自然地走到對方前面,她輕輕地摸著丁輝人的頭,關心地問:

    「你還好嗎?」

    沒有立刻回答,丁輝人像享受著主人的撫觸一樣,靜靜地讓金容仙安慰自己,許久後才似舒服地回聲:

    「嗯..」

    金容仙笑笑,她能感受到丁輝人的糾結,而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盡可能把她拉出自責的深淵。

    「歐尼。」

    丁輝人突然說,金容仙仔細地聽著。

    「或許...我能....」

    「可以。」

    ‘只要她想要的,我都可以給。’金容仙是這樣想的。丁輝人聽到後閉上眼睛,往前邁了一步,將自己沉浸到對方的懷裡,連金容仙都沒預料到。其實她們的距離很近,丁輝人從剛才開始就在忍住想抱金容仙的想法了。

    「輝人吶,可以跟我在一起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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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很久的天使,感覺很多人都很喜歡,所以為了謝罪寫了很多的一章,感謝大家還記得這篇文。

    -這段時間小生忙得很累,生活的節奏很快,但每一次於空隙中寫這故事的時候,往往能平靜自己的心,得到慰籍;希望大家看的時候也是一樣。

    小生會繼續花多點時間重回老福特的,向各位讀者筆芯~

    藍韌.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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