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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读了些好报文友的文,突然觉得自己做作得很,骇得我张嘴提笔犯了怕,原先那只灵巧的小鹿,它入了热文的苑囿,在寻找撒欢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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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诗,但会拼图。从前杂碎地拼就过几幅,那时尚未得到微信保护,近期赶上好报写作集训,作文主场暂且移至简书。
拼图的激情一旦上涌,九牛二虎竟拦它不住,熊式“画风”,大抵如此:
我喜欢俄语诗歌!
当我要诵一首俄语诗歌时,再莫有时刻比这更有力量,我绝非饱读诗书,连三分饱都算不上。也许正因着这份饥饿,遇到俄语诗歌,熊姑娘立马没了姑娘,变做了一头亢奋的熊,随时想撕咬每一句喜欢的诗,赛极了憋红了眼的嗜肉者,毫不手软地,将大块的肥肉扔进嘴里般。
就在今天,在一个俄语诗歌的活动中,在手机屏幕的天天快报上,我打了回酱油,开心又静默,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合啊:华服盛装的主持人在台上风姿绰约,前排是你想得到想不到的业界咖们,后面正襟危坐的西装礼服们,那是京城里四方闪耀的星星,他们庄严地等待着主持人宣说自己的名字,然后以淑女之姿、绅士之步飘然到舞台上,用声音发射着各色的光芒,火红红的、蓝莹莹的、灰溜溜的。
“让俄语在不朽的诗歌中流淌”!
热爱之名下,没人会因灰溜溜而遭到轰撵,也不因火红红而被过分哄抬。俄语诗歌是一片星汉,星汉之灿烂,因它允许太阳、月亮、大星星、小星星,一切个体,尽情发光。你可敢想,倘若我们头上的这片星空,一闪一闪的全是太阳,地球上的一切文明,从此必会遭遇灭亡,再也莫有半点希望。
可是啊,如果我到了现场,如果我是被热爱之名召唤到了现场,当主持人宣我上台啊,端庄娴静的熊姑娘,定是像头小鹿样,一路撒欢到舞台上,看不到丁点淑女样。
所以哇,我不适合出现在那样高雅的场合上,这个不懂规矩的野姑娘,我所有关于诗歌的念想,也登不上大雅之堂,因为它们的土鳖样。礼仪与高雅是咖们的,熊姑娘只能搬来几块砖头,小心翼翼的垫脚踩上,双手吃力地撑着高墙,脖子伸得长长,它够在手背上,就这样,遥遥地把高雅们瞭望。
让我也来搭个台,不求高雅,玩过家家,卤蛋将军咿呀学诗,一听就是野孩子的道场:
在这里,不要正装。
我们要抡胳膊蹬腿,我们要吹胡子瞪眼,我们要拥抱,我们要纵情,我们要像花猫一样,仰起脑袋喝酒,爬上桌子猜拳,我们要手舞足蹈。熊姑娘可沾不了酒,你们只管觥筹交错,我来负责歌咏声色,我要织一袭胭红的水袖,我要我的劲腿角逐白云,我要我的柔唇笑吻朝阳,我要我的身段秋风里旋转,我要我的纤手星空中掠过,我要这袭红袖滑落腮旁,我要露出我藕嫩的臂膀,我要我歌喉铿锵若擂鼓,柔情似蜜糖。这样荒唐的场合,辱了高跟鞋和领带的斯文,他们一到场,我们不由得要正襟危坐,男人就会变成绅士,妇人怎不做了淑女。淑女绅士,它们并非诗歌的爹妈亲生,诗歌诞自牛背,长大之后,大姨妈妈看它姿容聪颖,便从田间地头,接进了皇家宫廷,从此一副豪门做派,与黄土再没了些牵连。
高贵这东西,不分出身,乡野飞出凤凰,世家也出泼户,就像读书,有人沙里淘金,破万卷犹小康。有人点石成金,随手翻便巨富。
一个人孤单单闭门造车,华丽丽变了个傻瓜出来,大家一起来玩呀。只是玩耍这个事,不能介入了身份,有了身份,就有了框框。倘若手脚被捆绑,如何左手一指卤蛋将军,右手一挥大漠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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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加入好报写作群之后,我发现自己不会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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