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一条断头路走了十几年,忽然的延长到城市的西边,蓦然出现的路标让他措手不及。仿佛一下子连通了两个世界,那一处老旧的小区忽然就转到了眼前。以往,他要绕路,穿过一条隧道,小区内灯火也少,他似乎从未看清过自己的影子。
哪怕只是无意走到此处也好。他走到小区门口,看到拆除才刚刚开始。
已有许多年未到此处,是化作记忆在脑内偶尔的闪回,楼道是什么样子记不清了,门口是什么样子,也模糊了。每次他敲门或是与她一同归来,他反而记得的是两侧的门,在夜色里面凝视。而此时,他连是哪一个单元都分辨不清。他只好站在好里。
她是否还会记得这个地方?想来,一定会吧,这儿是她的小窝,她说过是她身心俱疲后的归处,虽然他的介入让她一度失控,然而缱绻缠绵之后,他恋恋不舍的有些矫情,反倒是她,挥手而去,连一句话都没有。后来,连她的生活信息他都搜寻不到。去翻她的朋友圈,只有工作的分享。今早上的内容说,要继续努力呀,扬起征帆,踏上新程呀。
这应该不是她的样子。但是,他又能怎样。
他忘记周围天已经黑了。环顾四周,他其实是站在断壁残垣之内。他的与她的故事,在现实中仅剩下的一个场景也发消失了。夜色之中,他忽然听到一声猫的嚎叫,随后在他眼前迅速跑过,他吓了一跳。随后又安静了。这一只猫,肯定不是曾经与她一起喂过的那一只吧,温顺的可以随手抚摸,他说,你为什么不收了她。她那时开玩笑说,你还要多养一个吗?
他说,好呀。一起养。
原来也只是说说。她的拒绝是否早已有预料到今天的结局?
他坐乘车而返。在车上打开手机时,忽然发现她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内容:小区开始拆除了,陪伴我这些年的猫也离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在朋友圈里晒那一只流浪猫的图片。原来这些年,是那只猫在陪着她。
他想在下面评论。想了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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