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女儿小时候，也就四五岁时吧，跟她讨论过生死的问题。因为她经历过我爷爷的死亡，懂得死亡就是埋在土里，永不再见。也跟她谈论过类似的报道：一个小女孩和爸妈遭遇空难，爸妈去世，小女孩幸存并独自走出森林求救的故事。跟她讨论这些，是希望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坚强，能有勇气生活下去。
有一次，我问她：如果妈妈突然死了，你会怎样？她望着我，迟疑了两秒，说：那爸爸还在吗？爸爸在，就跟爸爸一起生活呗！恩，孩子，你这看破生死，了悟别离的态度，娘心……甚慰！虽然，还是有点点失落的！
昨天，姐姐突然又跟四岁的妹妹提到这个问题了：爸爸妈妈老了都是会死的哦，你到时会怎么样？妹妹一脸小心惊，又带点小侥幸地问：死了以后，还是可以站起来的吧？她对死亡还不太确定，也许知道大概意思，但还不彻底。姐姐大声打破她的幻想：不是的啦，死了就永远不会醒来了，永远没有了！妹妹：我不想要你们老，也不想要你们死。
到了晚上，我忍不住再试探一次：如果有天妈妈死了，你会怎么样？话刚说完，她就双手捂住眼睛，把自己埋到枕头里，拼命压抑哭声地抽泣，任我如何抱和哄都不再理我，只是把自己埋在被子和枕头里无声地哭泣。
两姐妹，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个淡然，一个无法接受。也许，两种态度都没有什么不可。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谁知道会怎么样呢？真正那一刻来临时，她们也并不会像我所焦虑的那样，她们会继续她们的生活，太阳每天都会照样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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