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常立林是一所中学的教师,不过从我自我出生以后我就没有见过他,因为在我刚出生不久他就去了天堂,也就是1972年3月4日,那个时候我一岁零两个月。当然,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完全是因为这都是我的母亲记忆。
1963年8月26日,我的母亲李吉英和我的父亲常立林建立了属于他们的小家。
母亲最喜欢给我讲的故事就是那个早就变成一堆白骨的父亲,不过自从1975年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他了。
她说:在我十八九岁的时候我爸给我订好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对方家是在城里卖米的大户,虽然我家拥有数不清的田地但是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民而已,而且在那个大家都食不果腹的年代能嫁给米行老板的儿子那也是一件极其光荣的事儿。但是我却一点儿都不喜欢那个身高一米五走起路来像陀螺的男人,他每天站在码头卖弄着嘴皮子,满口粗话,我不能想象我的下半生都要和这样的人过。
相反,我喜欢那个在书塾里温文尔雅的人,他是我弟的中学老师,从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我始终相信他也像我爱他一样爱我。这并不是我一个人无端地揣测,这件事在后来得到了证实。
就在我成婚的前两个晚上我找到了他,哀求他带我离开,他做到了。我们是在一个没有人注意的晚上离开的,我们一路向西,也许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我们很顺利地就到了他的老家。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温暖的冬天,阳光照在脸上让人感觉暖洋洋的,眼前破烂的茅草房从此以后就成了我们的家。
后来,他继续在山脚下教起了书,我们也用我们来时的积蓄买了一只鸡租了两亩地。他从来没有让我干过一天活儿,因为他说我的手是用来写字的,我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八年他也如此做了八年。
其实,就在我们安家的第二年,也就是1964年,我爸就派我兄弟找到了我,他们有的哭有的骂,都极力地想让我回家去,也许是我的坚持感动了他们,也许是他们看见我圆滚滚的肚子不忍心让他刚生下来就没了父亲,最后让我回家这件事也只好作罢。
后来,娘家会经常送来粮食,这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家的味道。试问,还有什么比身后有家人身旁有爱人更让人值得骄傲的事儿呢。
可惜啊,上天总是会嫉妒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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