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是地狱

活着就是地狱：

    几天前路过一处商场，便进去逛了逛，据说是刚开业不久的，里头店面很多，鞋子电器，更多的还是吃的，商场开多了其实也没生意，刚开业的时候觉得有些人流，很快就不觉得新鲜了，因为都是大同小异，最后赔本的都是店家，商场不亏，照收店租。有时候商场开业前几天觉得有人气，说不定这里面就有兼职，被雇来逛商场的，分批进入，东看西看，如果兼职看着看着顺便买了东西，那是求之不得，这种兼职我就做过。赌场说十赌九骗，可看似正规的行业其实也差不多，都会雇人来充场，特别是超市或商场开业，一些售楼部也是如此。这两年病毒一直虎视眈眈，中低收入的群体都觉得钱不好赚，一些人扣完房贷车贷，再扣完家用，最后的钱还不如一个农民工口袋里的多，很多人只是表面装出自己属于贵族，私底下一样也是馒头和方便面。我一无所有会被这类人嘲笑，他们需要有人不如自己才有信心活着，我也好，他们也好，到最后不都要下黄泉，一些人把钱贷还完了也已经白发苍苍，认真想想还不如农村里的两口子。

    商场还有办信用卡的，看到我到处逛也忽悠起我来了，很多商场都有办理信用卡的人，就不知道是否可靠，就怕一些人会拿你的信息私底下办理借贷，证件和视频都是自己的，到时候死无对证。以前也被忽悠过，当场就没办成功，这次又忽悠到我了，我告诉他们审核过不了，我一没房，二没车，三没稳定工作。可能他们想完成任务，或是其他目的，直接给我写了工作单位，随便填写几个电话，结果审核就通过，当场就把卡绑定到了支付宝，当天就可以网上使用。卡也寄到了，结果要本人取件，不能代收，我还得花半天时间去拿，我对这东西一无所知，以前都是用花呗买东西的。既然能办理那就留着吧，说不定哪天病毒结束了，我也找到省外可以投奔的地方，这东西还可以帮忙我一阵子。办理的当天因为办了两家，给我送了两个包，我就在朋友圈一发，结果有个中介就要我送他一个包，我没有给他，他是中介，我是兼职，我们不是朋友。我又不是天天给他干活，这个人就干过一次，下班后也请他吃饭作为感谢，以后就没跟他干过活了，一些中介加为好友，一年多了也没跟他干过活，和中介的关系就是雇主，一个干活，一个招人。

    当天我想把一个包送给一个兼职，我们曾在一块干过活，他和父母关系不好，一直和家人分开住，早期因为和流氓鬼混，后来懂事了不混了却被家人一直误解，彼此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我是一个六亲无缘的人，家庭、亲戚、朋友、户籍地，甚至租房环境，工作环境，我不是被当成陌生人，就是被当成敌人。我劝过他在父母还活的日子里多去沟通，毕竟是血缘关系，我是郑家领养的，很多事也是一言难尽，从小到大养父的口气就一直说我不是他亲生的，亲戚也一直说我不是亲的，现在福州有人一直煽动别人把我当成敌人。他说自己有包，感谢我的好意，中介想要我是不乐意给，要送人我自己会决定送给谁。在福州我没什么朋友，别人也迫于压力不敢和我深入交流，我追求的那种诗情画意的乐趣在这座城市也很难实现，一是我老了，二是我很穷，我的激情不被人同情。做兼职属于隔三差五，找工作又被人破坏，我生活在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偷，大家见到我就觉得是狼来了。如果我是小偷，我也不会偷世俗的东西，我偷的是普罗米修斯的火种，偷的是缪斯的文艺激情，偷的是瑶池的一壶酒。

    其实很多人都很嫉恨我的文艺激情，文化是我自学得来的，工作是我碰运气找的，他们没帮忙，可破坏却很积极。城中村里的一些鬼也知道了我办卡，我的手机被人监控，他们会密谋，担心我有朝一日能逃离魔窟，他们想把我耗死，他们是连一点光都不敢求索的人。古代推崇圣贤君子，现在男盗女娼甚嚣尘上，真是世风日下，阴风阵阵。最近我几乎没写诗了，应该是中毒，现在住的房子一直让人精神压抑，感觉是住在鬼屋。窗户每天就开个巴掌大的小口，开大了下雨就会渗入，大半年了都是这样，窗户的对面又住了人，打开窗户又容易被偷窥，窗外时不时还传来流言飞语，我是饱受流言可畏的精神折磨。唯一的解脱只有死，我母亲就是选择死的，他解脱了，不用再被时代压迫，不用再被精神摧残。我真想自己有几颗原子弹，和这个世界同归于尽，都死了就真的干净了，谁也不用看不惯谁，这世界就真的安静了，谁也压迫不了谁。（2022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