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肖杰 责编/君君 美编/碧落
1.3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译文】孔子说：“说话中听，容色亲和，这种人很少能做到‘仁’。”
**13.27子曰：“刚、毅、木、讷近仁。” **
【译文】孔子说：“刚强、果决、朴质，而言语不轻易出口，有这四种品德的人近于仁德。”
5.5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译文】有人说：“冉雍这个人有仁德，却没有口才。”孔子道：“何必要口才呢？强嘴利舌地同人家辩驳，常常被人讨厌。冉雍未必仁，但为什么要有口才呢？”
【聊天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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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大爷，‘仁’是什么？好象这个字只在春秋时期才成为流行语，以前甲骨文、金文都没有这个字耶，是不是相当于现在的‘酷’、‘爽’、‘冏’之类的字啊？”
“是不是流行不重要。我曾经跟老子问过什么是‘道’，他说‘忽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忽兮，其中有物’。‘仁’大概跟‘道’差不多吧，说出来的，就不是要说的了。”
“‘道可道，非常道’，是吧？”
“你背的那个‘道可道，非常道’是魏晋谈玄的小天才王弼改过的，念起来象个冰冷的机器人。老子很温和，跟我说的是‘道可道也，非恒道也’。马王堆不是出土了帛书《老子》吗？去看看那个就知道了。”
“好好好，咱别说‘道’了，还是说‘仁’吧。”
“给一个概念下定义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说‘它是什么’，另一种是说‘什么不是它’。‘巧言令色’不一定是‘仁’，因为‘仁’的最基本元素是‘真’。”
“可是，孔大爷，我们现在的时代与你们不一样，我们要去面试，要接待客人，要做报告，要搞好人际关系，说话不好听、拉着个马脸，怎么能行？我们现在还有专门的课程教人怎样保持美好形象，比如微笑要露出8颗牙齿……您笑什么？”
“哈哈哈，蒙娜丽莎笑得好不好看？”
“好看啊，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微笑’！孔子大爷，您还认识达芬奇啊！？”
“她露了几颗牙？”
我一下子给噎住了。孔大爷接着说：“一个单位面试，他需要的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还是能踏踏实实为单位工作的人？接待客人有相应的礼节，按礼节做，就是对客人最好的尊敬——唉，可惜你们把这些东西都弄丢了，反而去学花言巧语。领导做报告，真正管用的是华丽的辞藻吗？搞人际关系，看你露出几颗牙？学了这一套东西，一时管用，长久呢？日久见人心，把心思都用在‘8颗牙’上，早晚人家会知道的。”
“哦，所以您认为，口才不好的人，品质反而可能更好一点，象您的学生冉雍。”
“品质好不好不一定，但口才不好，肯定能避免争论带来的不愉快。”
“理越辩越明，争论还是有必要的！连最不愿意与人争的佛教，还有辨经的习惯呢！我在西藏见过喇嘛辨经，很有意思的……”我眉飞色舞起来。
“那是针对知识的。”孔大爷打断我，“在人际关系方面，辩论的结果往往是伤害！”
这句话狠狠地打了我一下，我的生活中多次有这样的经历。但我嘴上不能服输：“那为什么不说‘巧言令色非仁也’，而要留下活口，说‘鲜矣仁’？”
“呵呵，跟我较劲儿？”
“没有，没有，跟您请教呢！”
“仁者也不全是笨嘴拙舌啊，也有不少人说话、神态让人喜欢啊！有时二者很难区分。”
“明白了！”我一下子兴奋起来，“很多人会被这种外在的东西所迷惑。一个人说话得体、容色和悦，很容易被当成仁者的，象《笑傲江湖》里的岳不群，他的话语、神态都让人如沐春风，结果却是个伪君子。君子者，仁人也；伪君子者，伪仁人也。这种人确实很能迷惑人，您能看出这一点真是伟大……”
孔大爷看着我眉飞色舞的样子，说：“你也开始‘巧言令色’啦！”
“不不不，你看我，满脸都写着两个字：‘真诚’，我虽然‘巧言令色’，但正好是‘鲜’中的那一个……”
（未完待续）
本文源自幸福进化俱乐部《进·化》杂志第16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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